“苏姑娘别开玩笑了。”江暻泞无奈,起身想把人带出,“若你想参与此事,明日我与刑部尚书商讨之后,再将具体部署转告于你也可。”
“现在,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然,他一席话说完,苏临曦却依旧坐在原处,不为所动。
“将军府和太子府之间隔着那么长一段路,话传来传去地多麻烦。”苏临曦弯眸,“不是殿下说,夏日日头大,要少在外边儿跑吗?”
江暻泞:“...”
前几日他天天盼着她来,她要躲着,现下叫她早些回去休息,她却不愿走了?
短短几日不见,这姑娘当真转了性子?
不过既然她坚持,他也没法子。
“那苏姑娘就在太子府宿一晚上吧。”江暻泞无奈叹息一声,“我去叫卫浔给你安排客房。”
人不愿意走,能怎么办呢?
也不可能叫太子府的卫队来赶人,那边只能临时收拾间客房让她住下了。
见他答应,苏临曦弯眸暗喜的同时,还选择了得寸进尺,“子时都过了,再过两个多时辰,天就该亮了,这会儿还折腾下面的人干嘛?”
“不如我就在殿下这屋眯会儿吧,明日再换住处。”
“你...”饶是江暻泞这样的人,在听闻她的惊人提议之后,也不由自主地愣在了当场。
因为后半夜叫人收拾房间已然是件麻烦事,所以今晚就在他房间里将就了?
这算是什么逻辑?
“不行。”震惊之后,江暻泞直接一口拒绝,“这屋里没地方给苏姑娘睡,苏姑娘还是睡客房吧。”
“怎么会?”苏临曦依旧坚持,“上回我在这儿守着殿下,不也是在这屋里睡的?”
说完,她又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陡然站起,“殿下放心,我没想睡床占你便宜,我就是想在这儿打个地铺。”
“苏姑娘,你今日怎么了?”江暻泞垂眸,看向面前姑娘的目光,也染上了几分不解,“你今日与往常很不一样。”
之前他就想问这问题了,不过念着在说正事,他也不曾打断。
但现在...
她既提出了这匪夷所思的要求,他自然要问个清楚。
“其实也没什么。”苏临曦挠挠头,“这不,想在你这儿打地铺,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嘛。”
她想留下,主要还是想趁夜深人静时,跟他交流下之前的误会。
点着灯说,容易看他看走神,一不小心就会被当做登徒浪子,根本不可信。
刚刚,她不就因为盯着人襟口看愣神,而被误会了?
但息了灯便不一样了。
哪怕说到最后是个尴尬,瞧不见对方神情,她也可以悄悄走人,不必面对。
苏临曦自觉自己想到的是个好办法,所以一心要在江暻泞的卧房留宿。
江暻泞:“...”
他觉得这姑娘是在骗他,什么话现在不能说,还非要等着她在自己这儿打上地铺了才能说?
可即便不信,他思虑许久后,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既然你是有事要说,那便在这儿睡吧。”
罢了,就允她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