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曦:“...?”
刑部尚书一脸“臣愚钝,臣明白了”的模样,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还有太子方才那话也是...
她那日着急,冲散人迎亲队伍,不是为了他吗?
因为长乐着急,传了消息给她,她也着急。再加上安疏瑭和萧晚晴的婚事,她不在意也不喜欢,所以就随心所欲了些。
这怎么...也能被说成是为了国之起运而战的大事?
苏临曦第一次觉得,类似太子殿下这样的人胡说起来,才真正可以称之为可怕。
平日里瞧着温文尔雅、谦和懂礼,但必要时候,却可让人瞧瞧什么叫做权谋好手。
偏他这样的人真着眼睛说的瞎话,又是大多数人都愿意信的。
苏临曦佩服之余,江暻泞面色依旧没变。
勾勾嘴角,他便又非常自然地岔开了这个话题,“总之,现在对方又有动作,而这动作,也算是在咱们的掌控之中。”
“这是个好机会,咱们必须好好把握。”
“不过要证明此次事件与上次有关,空口无凭,是不行的。今日请二位来此,便是要当先验一验这三枚铜钱的关系。”
“查验过后,这便是一物证了。”
“臣明白。”负责查验的臣子立马领了旨意,“还妄借侧室一用,臣这便过去书明查验文书。”
说罢,他便领命退了下去。
在此事中,他只负责查验,别的一概不管。此刻借这机会退下,是最好的选择。
工匠识趣,屋内的人在他退下之后,也不动声色地把对话往深递了一个层次。
“若是殿下已经掌控了此次假铜钱的藏匿地点,那咱们之前的布置,是否就可以用上了?”
“只要一举将人拿下,抓他们个人赃俱全,再联系证据...”
“不急。”江暻泞摆摆手,“苏姑娘已经查过了,此次涉事数目极小,不过百余两银子。”
“这数目,与上回引发京城动乱的数目,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且主事的,也不是一批人。若是贸然行动,抓了他们,只怕会引得幕后之人推脱,找人顶罪。”
“如此,不仅隐患留下了,咱们要再想放长线钓大鱼,估计也没戏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这次先按兵不动?”陈尚书很快明白了江暻泞的意思。
“对。”江暻泞曲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击数下之后,方才定了计划,“一两银子一贯钱,也就是千文,百余两,也不过十余万枚铜钱。这点儿钱,在偌大的京城,不值一提。”
“咱们先利用上回埋下的暗探,把这十余万枚铜钱接手,给他们缔造一番太平盛世的假象。”
“如此暴利之事,尝到了甜头的人,定然还会有下一步举动。”
“凡有接触,必留痕迹,这是苏姑娘教本宫的。这假铜币的制作、运送、散布,每一件事,都会在各处留下痕迹。”
“这些痕迹,便是咱们最好的证据。”
“殿下深谋远虑,之前,是臣目光短浅了。”陈尚书拱手应下,“此事,臣定会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