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姐在皇兄屋里待的这一日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曦姐一定又惹皇兄生气了。
可怜的鱼…
微不可查地摇摇头后,江幼鸢方才叹息一声,张口吃下美味鱼片。
能把皇兄惹生气,曦姐也是很厉害了。
今儿个用完晚膳,她还是早早回房吧。府上的空间都留给他们,矛盾总是要解决的。
被江幼鸢一记复杂眼神扫过之后,苏临曦心中郁闷情绪不由更浓。
她怎么就,得罪他了呢?
躺在他床上他不生气,关心他身体他反而生气了?他很忌讳自己体弱的事吗?以前也没觉得啊…
看了身旁的人好几眼,苏临曦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如此,这份没有头绪的郁闷,便一直伴随着她用完晚膳,直到踏上前往刑部大牢的马车。
“阿暻?”马车隐没于夜色之中的同时,苏临曦也伸出手掌,试探性地握住了身旁人纤长的指节。
“怎么了?”江暻泞侧目,神情与平时无二,手上也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
这样的他,看上去再正常不过。
只是他越正常,苏临曦心里就越没底。
她之前仔细观察过了,今日晚膳,不仅是鱼被片得薄了些,就连肉片、笋片,也切得比平时要薄上许多。
每一样菜都有变化,要不就是因为他刀功在一夜之间有了巨大进步,要不就是因为他心情在这一段不是很好。
相比之下,她当然更倾向于后者——他心里边儿,有情绪。
“今日我是不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惹你不开心了?”她不擅长拐弯抹角,便直接开门见山,“是因为我那句话吗?说你身体不好?”
“没有不开心,我身体确实不怎么好。”江暻泞抿抿唇,“只是,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差。”
说着,他干脆反握住她的手,将拿比自己小上一号的手包裹,“以后别遇到一点点事就大惊小怪,我不是风一吹就倒的人。”
“我从来没这么想。”苏临曦认真道,“更何况我看过,你身体后天锻炼得还不错。”
江暻泞:“…”
她为什么可以堂而皇之地把“看过”两个字挂在嘴边?
没等江暻泞开口说话,苏临曦又继续正色道,“我只是因为喜欢你,才更想要关心你,担心你做任何不利于自己身体的事。”
“喜欢你”三个字落在江暻泞心头,让他的心不自觉地软了一下。
他嘴角微微上扬,已到嘴边的话,除了些许无奈,又添上了几分宠溺,“你这性子,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
“你心疼我,当然好,只是…不许总是担心我身子。”
说罢,他还提醒似的捏了捏她的面颊,“知道了吗?”
“哦。”苏临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心疼他,你就该关心他吗?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但想想他提醒的那句话,她又把迷惑的地方都抛在了脑后。反正只要照他说的办就对了,也不难。
知他没有与自己生气,放下心来的人,也终于关心起此行的目的,“咱们去刑部大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