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暻泞最爱的便是她这笑容,每逢她弯眸一笑,他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被她所吸引。
葱白的指尖,轻轻点在她的嘴角,似是要把那笑意留住。
可在目光触及那抹略显苍白的颜色时,他又微沉下眸色,低声道,“兴许,也没有二三十年,或许再有个十余年,我就...嘶!”
“死”字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在预料到他所言的同时,苏临曦便直接张口,咬住了他的指尖。
十指连心,几乎是瞬间,江暻泞就蹙起了眉头。
温热的感觉在指尖弥漫,想来,应当是被她咬住的地方破了。
不过,他尚未来得及把手抽回,指尖浸润出的血珠,便被她轻柔拭去。
苏临曦张口,放开他的手,“什么十余年就怎么了?我瞧你那身子养得不错,再活二三十年没问题。”
“以后这种话别说了,不准仗着我对你好就为所欲为!告诉你,我可是很暴躁的人,会生气的!”
“生气的时候,我...我咬人!你自己注意!”
她其实还想对他再凶一点,但瞧着他那张脸,她也凶不起来了。
最终,那满肚子恼意,只能发泄在自己身上——原本只破了一个小口子的衣袖,这会儿破了个大口了。
“我不过是想与你把话说清楚,那是你一辈子的事,总要慎重不是?”江暻泞替她理理衣袖,同手用拇指拭去她唇畔零星的血迹,“别气,以后我不会说了。”
“过几日中秋,入宫时我会先去探望父皇母后。待那时,我便向父皇请旨娶你,可好?”
“嗯,这还差不多。”苏临曦颌首,“等你娶了我,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放心,以后我带你锻炼,监督你规律作息,保你长命百岁!”
江暻泞被她逗笑,“怎么?你还懂长寿之道?”
“不懂。”苏临曦答得干脆,但目光,也随之从他的面庞上转到他身上,“不过我观察过你,你这身体,后天养得是极好的,没有明显的病弱之态。”
“想来,只要继续保持,活正常人的岁数是没问题的。”
“也不知,是哪个庸医大言不惭,居然说你可能活不过而立之年。”苏临曦握拳,冷声道,“下回见了他,你指给我看,我定要打他一顿!”
“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活不过当下!”
“别闹。”江暻泞把她的手拉过,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当时那种情况,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后来父皇母后几年无子,时隔五年才有了长乐,也是因那时候,伤了身子。”
“说起来,长乐现在身体不错,活泼好动,也是万幸。”
“那想想还是觉得气…”苏临曦咬咬牙。
被他一拉手,她虽然没想打人了,但心底憋着的那口气,到底还没散尽。
想了想,她干脆再指指自己的唇,“不行,你还得再安慰我一下,不然这事儿在我心里过不去!”
江暻泞没有拒绝,依照她的意思,于她朱红的樱唇上落下轻柔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