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吧。”苏临曦抓抓鬓角的碎发,认真思索道,“父亲对你这人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他只是…”停下话语,酝酿几句后,她才道出真实原因,“他只是忧心你的身份。”
“苏将军是因为我太子的身份,所以不喜欢我?”江暻泞怔了怔,“为什么?”
太子这身份,有什么问题吗?
此前,无论是他还是皇族,应当都没与苏家,结下过任何仇怨吧?
“那原因就多了,有你的也有我的。”苏临曦伸手,掰着手指一条一条地数给他听,“担心我性子不稳重,现在做不了太子妃,以后更做不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当心皇室关系复杂,纷争多,怕我心思没人家多,会吃亏。”
“担心你被他党朝臣针对的时候,连带着我也被针对。”
“也担心你再被人刺杀,我会跟着一起被杀掉。”
“大概就是这些吧,还有些零散的担心,我就不说了。”苏临曦耸耸肩,“不过这些我在来之前都跟他解释清楚了,你不用太在意。”
“这样吗…”江暻泞垂眸,指腹捏着白玉盏微微转动,俨然陷入了沉思。
“真不用想了。”苏临曦抽走他手里的白玉盏,顺带又把自己的手塞入他握拢的手掌,“毕竟我家就我一个姑娘,父亲他会有这么多担心,也是正常的。”
“以后好好过,只要生活走上正轨了,他的那些担忧,也就都没了。”
“别的不用想,我都可以解决。无论你心思多不多,稳重不稳重,我都不会让你吃亏的。”说罢,他又微微凝眉,“不过这刺杀…的确需要时刻防范。”
“好在,我们目前已经摸索到一些线索了。只要盯紧齐安王妃,就不怕查不到幕后主使之人。”
“不用担心!”苏临曦弯眸,“有我保护你,就算查不到幕后之人也没关系。”
沉思中的人,因为她一句玩笑话,脱离了沉重的思绪。
“好。”江暻泞扬扬嘴角,“那我以后,就都仰仗你了。”
“没问题!”苏临曦应得利落爽快,但转眼,瞄到他略显苍白的面容时,她又忽然想起了自己今日的另一个目的,“但我还有件事,想问问你。”
觉得隔着小桌说话略显疏远,她干脆蹭到对面人那边,同他坐在一起,“是关于...你身体状况的事。”
“怎么了?”江暻泞随她的挪动转眸,“你又在担心什么?”
“不是担心,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身体为何会这般虚弱?”她一边问着,一边垂下了脑袋。
上回被他警告过,不许老说他身体不好,但父亲所透露的那件传闻,不知道个确切答案,她心里难受。
既然谈到了刺杀,便干脆一道问了。
省得下回单独开口,又把他给惹生气了。
“因为母后诞下我时,未曾足月。”江暻泞淡淡道,“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只能养着。”
说罢,他又向她投去一道疑惑目光,“此事,外界一直有传言,以往我也与你提过。为何今日,你又想着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