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父皇自然都做了。在接到旨意的第一时间,父皇便去求见了皇祖父。”江暻泞无奈叹息一声,“只可惜,皇祖父当时,避而不见。”
“避而不见?”越听,苏临曦便越觉得这事儿离谱,“还有这样的?”
“听你之前的意思,先帝明明对此事很是重视,为此雷震震怒,还赐死了不少人。但为什么当陛下提出疑惑的时候,他又不见人了呢?”
这算什么道理?
无关之人都赐死了,难道不该顺带查一查真相吗?
如果连个真相都没有,这么多人死去,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问题,我也私底下询问过侯总管。”江暻泞停顿片刻,方才道,“他说,当时随父皇求见皇祖父的时候,皇祖父正因为盛怒,不大舒服。”
“那个时候,皇祖父已差不多是灯枯油尽的状态了,因为生气而犯病倒也不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而且当时,太医也确实在内替皇祖父看诊。”
“不过...”江暻泞抿唇,“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决断太过草率,盛怒之下做出可以理解,但怒气过后,总该听人辩解一句的。”
“或许,他根本不在意事情的真相吧。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且还不问缘由。如此态度...也只能是为皇家尊严争一口气吧。”
“后来,父皇也有尝试探查过此事,只是最佳时机已然错过,人证物证又皆数被毁。想要从那千丝万缕的杂乱线条中寻出线索,已是没有希望的事情了。”
“这样啊...”听闻这个结果,苏临曦不禁有些失望,“动手脚的人,定然是混在周围伺候的人里面。但是那人背后,定有人指使,没把幕后真凶揪出来,着实可气。”
这种憋屈的感觉,当真令人不爽。
眼见她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江暻泞不由低笑一声,“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都没丧气,你这幅模样做什么?”
说着,他又拍拍她的肩,轻声安慰道,“其实,关于当年的事,也不能说是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寻到。”
“就像之前的铜币案,虽然没有认证物证,但我们也能从各方势力的作案动机及迫切程度,来判断这件事情。”
“怎么说?”苏临曦猛然抬首,目光发亮。
二十年前的局势,她是不知道的,但他身在其中,或许有所了解。
这么一想,苏临曦的情绪,又瞬间高涨起来。
“别激动。”江暻泞笑着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嗓子,也顺带给她倒了一杯,“当时,父皇虽为太子,但根基却不算是很稳。”
“可我听说,陛下当年,是在太子那个位子上,站稳了脚跟的。”苏临曦蹙眉,“既为嫡子,又有才能、得民心。这样,还不算是站稳了吗?”
“你说的那些,是真的。但是...”江暻泞弯唇,露出讽刺一笑,“父皇有个最致命的缺点。”
“无论是他本人,还是皇祖母,都不得皇祖父喜欢。”
苏临曦微怔,“所以你的意思是...陛下只是世人眼中最合适的太子人选,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