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收成不好,赚钱不多,他一小小领队,能随随便便摸出五两银子打发掌柜?”
“再有,他于次日清晨与我搭讪时,吹嘘自家的模样。那油然而生的自豪,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稍一顿,江暻泞又动动手指,指了这篇公文的另外几处地方,沉声道,“别人家都是有丰年有贫年,唯独汪家…”
他深深看了一眼汪家的数据,“基本,都是贫年。”
顺着他的话,苏临曦也仔细瞧了这份文书中所附含的清单。
确实如他所说,别家产量和赋税的对比变化,都能看出是丰贫两种情况交替发生。
唯独汪家,汪家几乎每一年,都是产量多,赋税少。只有那么零星一两年,是赋税排名比产量高的。
虽然文书上的数字并不夸张,但发觉规律之后,再看汪家的数据,还是会觉得,有作假的痕迹,掺合在里面。
“也就是说,这南方赋税案的凶手,就是汪家了?”苏临曦低声感慨,“若是真的,那这汪家也太能了吧…”
“在京城的银号偷造假铜币,在南方的茶店又谎报茶叶品质,瞒天过海,企图偷税?”
“他们这…”苏临曦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头疼道,“我也只有一句‘佩服’可以送给他们了。”
今年出的两件危害江山社稷的杀头大罪,居然都叫汪家占了?汪家这商贾世家了,日子过得怕是比身在漩涡的权贵还要刺激…
“这都只是我的推测。”江暻泞弯唇笑道,“至于他们有没有干这件坏事,还得查过了之后才好说。”
“不过…”说着,他又把苏临曦手里的文书摆到桌面,拿过算盘仔细算了算,“就算汪家真的少交了税款,仅凭这点儿茶叶,也对不上户部查出来的数字。”
“应该,还有别的生意,或者别的人掺杂在其中。”
“咱们或许可以从汪家这茶叶生意入手,顺藤摸瓜,先查那些跟他们茶叶生意有往来的店铺,之后再…”
江暻泞仔细说着自己的想法,而苏临曦则是感觉气血上涌,脑袋昏昏沉沉的。
不就是因为汪家坏事做得太多,被气着了吗?也不至于就此头脑发昏啊…
越来越重的眩晕感和昏沉感强占了苏临曦的大脑,江暻泞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她只能瞧见,自己面前的美人唇瓣开开合合,好不漂亮。
脑子一团浆糊的时候,她的行为,也变得随性起来。
瞧见那开开合合的水润度唇瓣,她当即就起了一亲芳泽的心思。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
伸手抱住江暻泞脖子的同时,苏临曦一个深吻,也跟着落到了他唇上。
“依我看,这件事情涉及的绝不是一家一户,很可能…唔!”分析的话语刚刚说到一半,他便被人封了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把人推开,但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挣扎除了让她把手臂收得更紧之外,并没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