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稍微一顿,他又连忙补充道,“不过商贾一道臣弟不是很懂,这些杂也不是很关心,所以平时基本没有过问。”
“陛下若是要查个清楚,可以宣齐安王府的管家和账房上殿,让他们查查看,这泾川府内的产业,是否是汪家全权打理的。”
齐安王这一番话,说得很是巧妙。
他把所有细节都模糊了,这样,既把自己摘出去了,又能在许多关键时刻,找到更多的说法。
最重要的是,这样模糊的说辞,才是最真实的。
江暻泞微眯凤目,用带着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了齐安王面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但很遗憾,他并没有从其身上,发现一丝一毫的可疑之处。
如果他清晰找出理由,一口否认,他或许还能找出破绽,但现在…对方所有的模糊言辞和停顿思考,都是符合一个人行为习惯的。
作为一个远在京都,只知道花天酒地的风流王爷,在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就该是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清楚的模样。
“既然小王叔也不清楚这些事情,那便传王府内的管家和账房来问话吧。”
关于齐安王的证据,是龙城和兰舟在泾川府找到的最后线索。得到这条线索之后,两人便返回了京都。
所以此事,还真不好说齐安王参与到了什么程度。
但是,不知情的话,肯定是假的。
江暻泞一挑眉尾,又似笑非笑道,“若他们能证明小王叔的清白,为小王叔洗脱嫌疑,倒也是,美事一桩?”
“不敢说是美事。”齐安王汗颜,“若此事真与我齐安王府有关,那即便我不知情,也得承担一定的责任。”
“责任的事,容后再说吧。”晋安帝淡淡打断两人的对话,“宣王府管家和账房,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论功追责。”
“喏。”侯明远恭敬应了一声,就领旨办事去了。
下面的人办事很快,不一会儿,齐安王府的管家和账房就被带到了大殿上。
“齐安王,此事既是你的家事,便由你来问吧。”晋安帝直接把询问的差事,甩给了齐安王。
齐安王不明对方此举的意义,但反驳,却也是万万不敢的。
略一沉吟,他便直接把事情和两人说了,“情况大致就是如此,王府的账,你俩应当清楚吧?泾川府那几家铺子是怎么回事,说说吧。”
“这…”惊得面色傻白的两人对视一眼后,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但金銮殿上,他们不敢有半分违抗。
感受到龙座之上的那位把目光投向自己之时,两人便快速翻找起来,片刻不敢耽搁。
好在,这些事情,王府账目上都记得清楚,没有承受太久的煎熬,他们便把事情弄清楚了,“回禀王爷,泾川府内的所有铺面,都是王妃家里在全权管理。”
“王府这边,只负责收取每年利润,别的,一概不管。”
闻言,齐安王又面色难看地主动询问道,“那账目可有问题?分给王府的利润,都是干净清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