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有部分银子臣弟没有见着,但事情总归是臣弟的人做出来的,后果,理应由臣弟承担!”
“不仅如此,臣弟监察手下不严,王妃的娘家又犯了事,还应再罚。”
“臣弟斗胆为自己定个五千两的标准,凑足两万两!”
齐安王言辞切切,不仅没有半分撇清自己的言语,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不知道的,估计还真会以为,他跟这事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过,晋安帝早在几日前,就听了江暻泞私下汇报,自然是不信下面跪着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齐安王在说谎,自查以及两万白银的补偿,都是他为了博得众人信任,为了抚去自己羽毛上的污点,而编排出的一场戏罢了。
但没关系,齐安王的那部分事情,他与太子本就没打算一口吃成胖子,况且两万白银也不少了,不要白不要。
西南那方的灾情正巧需要银子,这笔钱,正好能再给那些受灾的百姓添几个馒头一碗粥。
钱当然要收!
于是,晋安帝思绪一转,便微微颌首,应下了齐安王的提议,“既然齐安王都这么说了,那此事,就这么办吧。”
“两万白银你回头自个儿送到户部去,就不用再经朕之手了。”说罢,他又扭头看向户部尚书,“这笔钱,便随三日之后的赈灾银,一起发往西南吧。”
“喏。”两人恭敬应下。
论完了齐安王这边的事情之后,晋安帝又把目光转到了剩下的证据上面,“齐安王那几间铺子只是小事,如今说清楚也就罢了。”
“但这大头,绝不能姑息!”
说罢,他便直接点了江暻泞,“太子,继续说说,这汪家的事情吧。”
“喏。”江暻泞恭敬应了一声,便依照之前所查,将汪家和几名与之勾结的地方官员的过错,全数摊开说了。
话末,他还兀自总结道,“故意虚报、谎报利润的事情,以汪家为首的这些人已经不是头一次做了。”
“此事持续近十年,隐瞒藏下的钱财数目由小到大,直至东窗事发,一干人已经从中谋取了近三十万两银子。”
“所有查出来的账目都有证据,儿臣绝无半句虚言!”
“嘶…!”
江暻泞最后那番总结一出,一片抽气的声音,遂也随之响起。
近三十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这估计,快抵得上整个泾川府一年的赋税了吧?
用近十年时间,昧下了近一年的赋税…换句话说,便是,每年,泾川府有近一成的赋税,都是落到这帮人口袋里,而没进国库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胃口大!
而且…眼下这些,还只是查出来的。
能在金銮殿上站着的,可没几个是傻子。他们才不信,仅凭一个商贾世家,打着齐安王的名号再加上几名地方官员,就能办出这么件大事来。
重点是,还隐藏得那么好!
就算齐安王暂且摆脱了嫌疑,这朝中,应当也还有地位不低的人,参与到了此事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