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齐安王那圆滑性子,若是平日,她还真担心刚一翻墙入院,齐安王那边儿就被递上消息了呢。
所幸有何家的亲事打岔。
“也好。”谢琉殷闻言,也没有反驳,点了点头便自觉上旁边儿等着去了。
跟苏临曦混的这些年他都习惯了,主意大多是苏临曦拿,他只要跟着执行就好。
至于服不服气?那是没什么好论的,无论是在战场上眼见她做出一个又一个的正确决定,还是在比武中就没赢过两回的服气,都让谢琉殷打心底佩服旁边儿这姑娘。
曦姐就是曦姐,哪怕近来成天为大婚学着礼仪,没去校场了,也还是个威风凛凛的姑娘。
很快,苏临曦就回屋换上了自己的夜行衣,谢琉殷也在这段时间,换上了兰舟为他寻来的男式夜行衣。
两人一前一后翻墙而出,并没有带兰舟和晓雾。
一是因为兰舟和晓雾得在苏府守好院子,防止旁人知道苏临曦大晚上的溜出去了,二则是因为,夜探这种事,确实无需带上太多的人。
两个人,足矣。
…
为了暗中窥视慕容樱,春园两人都已经去过好几次了,哪怕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们也能熟门熟路地摸到之前堵截云暮的那条小巷中。
“就是这里了。”贴着墙根儿停下后,苏临曦并没有着急翻墙,而是先撑着墙壁,细细回忆起春园的内构。
前院自然是不用说,因着听戏进去过好几回了。戏是一句没听明白,但所幸,这路是走熟了。
为难的是后院。
后院通常是不让进的,也就只有借着出恭这类理由,才能匆匆瞥上两眼。
在苏临曦沉思之际,谢琉殷也想到了类似的问题,“曦姐,咱们待会儿,是先从哪个地方开始查探?”
既然来了,总不能胡乱翻找一通,这样不仅没什么意义,还很有可能被发现。
苏临曦并没有马上答话,显然,她也是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倒不是说她没有想好要看哪里,而是想看的地方太多,怎么也得决出个序列来。
但也没多久,她就拿定了主意,“咱们先去账房,偷偷翻看下账本!然后再上主人的会客厅去,看看能不能翻找到什么。”
“我想,齐安王大费周章地演了一场戏给外人看,把管事赶出来,又在这儿收了个戏班子,弄出一个旁人想不到的见面场所,肯定不止是为了私会一个慕容樱那么简单。”
“甚至,慕容樱可能只是一个意外。”
苏临曦的指尖沿着墙壁上砖瓦的缝隙轻轻划过,“这座戏园子,齐安王定是有其他用处的。”
“但不管是什么用途,肯定都得和一个‘钱’字沾点儿关系。”
“咱们,就去先去账房看看好了。”
“行。”谢琉殷觉得有理。
无论是是为了私下敛财,还是为了广交好友,都绕不过一个“钱”字去。
既然无从下手,那边干脆先从账房着手好了。账本哗啦啦地翻过去,指不定就能探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