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儿的药,自然是跟放在苏临曦屋里那些个应急的药不同。
千金之躯,又体弱多病的人,府上什么药都是配齐了的。而且,还全部都是最好的药。
他心疼苏临曦,自然是要为她重新上药的。
但布条上打好的结刚一拆开,苏临曦就紧张兮兮地按住了他的手腕,“那个…咱们得事先说好,你看了伤口之后,不许生气,也不许怪我!”
要是他不答应,她说什么也不会给他看!
“你又瞒我了?”瞧她这模样,江暻泞便知,她心里头打的是什么主意。
于是,他原本柔软的目光,也在这一瞬,凝重了不少。
苏临曦是怕他的,被他这么一看,她也慌张。但压在他手背上的手,还是倔强地不肯放开,“也不是瞒你,就是…就是我觉得我们两对皮外伤的理解肯定不一样!”
“我觉得这就叫皮外伤,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我就不知道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不这么想,就是我的看法有问题,不算是你的问题?”江暻泞眯眸。
他一双凤目生得好看,眼尾微微带些上挑的弧度。
这双眼,本就不带什么温情,只是他这人平时脸上挂着的都是温和,才让人觉得他天生温雅。
实则,当那层温雅脱下,再一眯凤目,那上位者的风范,便完全展露出来了。
苏临曦本就有些怕他,再被他这么一瞧,当即就缩了缩脖子,“阿暻,你别这么看我,我慌…”
“哼,现在知道慌了,夜探的时候倒是自信得很,一声招呼都不和我打。”江暻泞撇撇嘴角,语气中略有些不满。但见她是真的慌了,他也就没再磋磨她。
小心翼翼地把她手放在自己腿上,便又从旁边拿了干净的布条,“这回就不怪你了,但是账得记着。”
“如果你还敢有下回,那就数罪并罚!”
“保证不会!”苏临曦一脸正经,应得特别地快。但转瞬,她又做出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其实你罚我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以后别让我不进卧房的门就行了。”
“胡闹。”江暻泞扯扯嘴角,没再理她。
话落,绑在苏临曦手臂上的布条便被他拆开。
大概是因为伤口还未完全愈合的缘故,干净的布条拆到最后,竟有大片血迹展露。
江暻泞见状,不由蹙起眉头。
而在最后见到那狰狞的伤口时,他面上的凝重,也被发挥到了极致,“这就是你说的…皮外伤?”
约莫半尺来长的伤口斜斜挂在小臂上,占据了大半视野。即便已经上过两次药,这尚未愈合的伤口,也狰狞得让人觉得可怕。
江暻泞瞧不出这伤有多深,但他能肯定,这绝对跟她所形容的皮外伤,是两回事。
至少,他理解中的皮外伤,绝对不是这样!
“咳…”见他面色凝重,苏临曦不由有些心慌,“其实这只是包久了不透气,才看着吓人的,你别生气。”
“看着吓人?”江暻泞抬眸,再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心疼,“你老实告诉我,昨天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