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自知自己的出身让安家蒙羞,便再没跨出过安家一步!”
萧晚晴恨恨看着安疏瑭,咬牙叙述,“我尽心尽力地想要做好一名妻子,想要在别的地方做弥补。为此,我甚至连自己手里的凝香阁都卖掉了!”
“我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贤惠妻子吗?”
“除了每日晨昏在母亲院门口请安,我连你的院子都没出过,怎么可能,与旁人牵扯不清?!”
“倒是你…每日寻花问柳,流连于妾室房中,从来没把我这明媒正娶的妻子放在眼中!”
“也就只有…”说着,一串泪珠又簌簌从她面上滚下,“只有在玩儿腻了她们的时候,才会来找我!”
“粗鄙!”穆旭公听不下去了。
一声冷喝,便把萧晚晴的话打断,顺势压了下来。
穆旭公府打翊国开国就在,传承至今,不知有多么深远的历史。每任穆旭公的妻子,都是大家闺秀,有些话,是决不会当着大家的面说出口的。
可萧晚晴刚刚那席话…丫鬟出身的,果然从底子上就有不足!
当然,他也没把问题全数怪到萧晚晴的身上。他知道,这种事往往都是两厢情愿的,如果儿子不动心,哪怕萧晚晴再努力,也不会起到这效果…
穆旭公闭闭眼,掩下眸中的恼怒之后,便冲一直守在萧晚晴身边的两名婆子摆摆手,“把她带下去休息吧,其余照常,只是人得看好了!”
“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出院子!”
听方才儿子和萧晚晴的一番争论,穆旭公已经大致明白了情况。
如此,再把萧晚晴留在眼前,除了添堵,大抵也没有其他作用了。与其看她抱着肚子威胁,不如,眼不见为净。
穆旭公不耐烦的神情,就写在脸上,两名婆子一番察言观色,手下动作,自是麻利。
不一会儿,就把人锁回了院子。
当然,这一路顺利,也有萧晚晴配合的缘故。
她知道,自己被安家所有人厌恶着、憎恨着,她也知道,安家的人恨不得饮她血啖她肉。但是没关系,她现在是有保障的人。
人言可畏,性命攸关,只要安家还要一点脸面,不想被全京城的人一口一唾沫淹死,不想被言官闹到陛下面前,那…他们就不会在眼下这关头为难她。
未来这段日子,行动受限也没关系了,她只要,能安安稳稳地养胎就好。
正如萧晚晴所料,穆旭公确实是她那么想的。
憋着气警告了安疏瑭一番后,他又冷声喝道,“之前你母亲是怎么嘱咐你的,让你不要跟萧晚晴再有牵扯,甚至还帮你纳了几房小妾!”
“可你呢?周围那么多名正言顺的不要,偏去动那萧晚晴?还弄出个孩子来?!”
越说越气的穆旭公,当即又忍不住骂了一句,“孽畜!”
“可是我给他喝了避子汤的!”安疏瑭不服气,“每次都是我身边的人盯着她,逼她喝干净的!她绝不可能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