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如果否认,那这担子,便得由整个何家来挑了!
无论是点头还是摇头,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暗中骂上一句“阴险”之后,何尚书方才理理思绪,沉声开口,“殿下此言差矣,臣不觉儿媳有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更不觉得,何家要在此事中一并被带上。”
说着,他又瞥了一眼旁边的穆旭公,淡淡接道,“正如穆旭公所说,很多事情都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太子妃和臣的儿媳之所以产生争执,恐怕,是双方都对对方有些误会。”
“有误会就可以诋毁别人?”江暻泞沉声,“这是谁教你们的道理?!”
“诋毁当然不可,但太子妃的行径…”被重新拉扯进话题的穆旭公急忙出声,“不管怎么说,太子妃与一男子上街,都是不对!这…这本就有违德行!”
“你这是什么话?!”穆旭公此言一出,苏郅阳顿时就不满意了,“什么叫做与一名男子上街有违德行?你没跟除了你夫人以外的女子打过交道?”
“我闺女与人清清白白,从不曾越矩,反倒是你们,一口一个德行,实际自己的德行才是最烂!”
苏郅阳怒火攻心,嗓门儿也随之大了几分。
他站在旁边一嚎,穆旭公和何尚书都不由觉得脑仁儿疼。
再加上他那一点儿都不带客气的话,被吵得心烦的穆旭公当即不耐烦地扫了不远处的人一眼。
而他紧接着出口的话,也未多加思索,“苏将军,也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为什么大家不说别人,就指责太子妃的不是,难道不是有原因的吗?”
“若不是太子妃有越矩的行为在前,别人又怎么会说?”
被江暻泞和苏郅阳从两方一逼,穆旭公于不经意之间,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口了。
不管是他还是何尚书,在心底深处,都认为有问题的人是苏临曦。因为关于苏临曦与四方斋东家不清不楚这一则传闻,他们是早就在晚辈那儿听过的。
几个月前就先入为主的概念,放到现在,自然还是在他们脑海中占据了主导地位。
然而,这只是他们认定的事情。
这理由,在众人面前,是站不住脚的,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
而江暻泞一直在等的,也就是穆旭公这句话。
他话音刚落,江暻泞的声音便直接插了进来,“穆旭公说太子妃有越矩的行径?那便请你拿出证据来吧。”
“有证据,此事自然是太子妃的不是。但如果没有证据...”
江暻泞深深看了两人一眼,目光中冷意明显——如果没有证据,在朝堂上公然污蔑储君之妻,那就是重罪!
这样的目光落在身上,穆旭公与何尚书,自然都在顷刻间明白了太子的意图。
一直揣着警惕心思,没有乱说的何尚书尚且还能站得住脚,但刚刚指名道姓指责人的穆旭公,却是没办法站住了。
几乎是在江暻泞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便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