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王态度坚决,许瑜也只得放软话语,“王爷说得是。”
可想到他方才那句“叔母”,她顿时又动了别的心思,“王爷,她嚣张得很呢,说我名字没入玉牒...”
惆怅的神情在她面上浮现,话语间,也带上了几分哀婉,“只怕,她将来站得更高时,会对我更不客气。”
旁人都拿身份的事来讽刺她了,王爷也该,给她个名分了吧?
齐安王自是能听懂许瑜话里的暗示,可兜着这话一转,他便把暗示带偏,“将来?只怕她没有站得更高的那一日。”
“王爷这话是何意?!”许瑜被齐安王的话说得心头一跳。
太子妃不就是未来的皇后吗?这铁板钉钉的事,还能有什么变故不成?
“她那性格,恐怕做不了皇后。”齐安王模棱两可道,“能母仪天下的人,必是贤德无双,太子妃...”
他没说好或不好,只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然后,他便在许瑜陷入沉思之际,拍拍她的肩,示意自己要去与下属议事了。
齐安王就这么走了。
独留在亭中的许瑜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那番暗示,不仅没有得到结果,甚至,连一个承诺都没换回!
距离汪氏逝世已经快两个月了,王爷怎么还没有反应呢?
许瑜有些心急了。
哪怕她在府中的待遇已与王妃无异,但苏临曦的话,还是刺痛了她。
带着忐忑的心情起身的人,又在往亭外看去的那一瞬怔了怔。
王爷说的下属,就是江先生?
他又找江先生谈事去了?
这两人,一日日的,哪儿有那么多话可以说?
一丝狐疑,于心慌中,自许瑜脑海中划过。
...
两日时光匆匆流逝,转眼,就到了太子生辰。
哪怕太子有言在先,表示生辰宴只需小办,但真到了这一日,流水般的贺礼,还是一车车地抬进乐太子府内。
太子不邀请,大家就不送礼了吗?
为表拳拳之心,贺礼与贺词,总还是要送到太子府去的。
随贺礼抬入,受邀前来的客人,也都陆续进入府内。
露华苑内,一片欢庆。
作为太子府女主人的苏临曦,正笑盈盈地招呼着每一名客人。
刚刚迎上来的江幼鸢,也含笑同她打了招呼,“皇嫂,迎客的事就交给兰舟晓雾她们吧,咱们上旁边儿去走走,我有东西送给你和皇兄!”
说着,小姑娘便挽住她的胳膊,把她带离正厅门口。
“什么礼物,神神秘秘的,还要专程到这里来看?”苏临曦亦步亦趋地跟上江幼鸢,同她来到花园的池塘旁边。
“因为只有这里合适呀。”江幼鸢遥遥往池塘一指,笑道,“是并蒂莲,这花娇贵,送过来的第一时间我便叫人栽进了池塘,所以只能领你过来看了。”
“并蒂莲…”顺着江幼鸢的目光看去,一柄生着两个花蒂的莲枝果然出现在了面前。
不过,时下距离夏日还有一段时间,这花柄上的花蒂,也才生长出来,还未形成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