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得了这么个奖励,苏临曦当即喜出望外。
“只亲脸怎么行?”她指指红唇,扬起下巴,“怎么也得亲这里,才说得过去吧?”
江暻泞依言,俯身在那红唇上落下轻浅一吻。
但还未来得及后撤,便被苏临曦抱住了脖颈,重重吻住。
良久,两人方才分开。
跟前的人风华无双,触及他嘴角凝着的一点浅笑,苏临曦便想再吻吻那淡色的唇瓣。
可江暻泞却赶在她再凑过来之前,抵住了她的肩,催促她去榻上躺着,“赶紧沐浴睡觉去,你缠着我,我怎么写折子?折子写晚了,耽误休息,又算谁的错?”
“好吧。”苏临曦恹恹应了一声。便垂头丧气地沐浴去了。
她离开,去到书桌前的江暻泞,当即换上严肃神情。提笔酝酿许久,方才在雪白的纸张上落笔。
洋洋千字,一气呵成。
“呼…”呼出一口气,又仔细检查了数遍奏折之后,江暻泞方才收好东西,前去沐浴。
可任凭热水漫过肩头许久,闭目靠在池边的人,也依旧无法安宁心绪。
明日之事一旦起了,后面,便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希望,不要有太多牵连吧。
…
金銮殿上,群臣行大礼,高呼万岁。
紧接着,众卿上奏,阔论国事。
待到所有事情谈完,江暻泞方才缓步出列,递上事先准备好的奏章,“陛下,儿臣有罪。”
“太子这话是何意思?”晋安帝蹙眉,“你有何罪?”
江暻泞垂首,“去年年末陛下令儿臣调查南方赋税案,儿臣最终在查获与齐安王府有关的半个账本后结束了此案。但今年,南方偶然再遇一事,细查之下,竟是抓到了此事之前未能浮出水面的部分。”
在江暻泞开口之际,内侍也把折子递到了晋安帝手上。
“这是…”晋安帝拧眉。
江暻泞紧跟着扬声,“这是儿臣近几日查到的细节,请陛下过目。”
“待朕看看。”
说完,晋安帝便把注意力集中在奏折上,没了声响。
时间一分一毫地过去,原本就因太子所言而感到震惊的群臣,心中更是慌乱。
大家都明白,事情再往下查,必然和齐安王府脱不了干系。而齐安王府这样的存在一旦卷入,这事便一定小不了。
这是…要变天了吗?
先帝最宠爱的小儿子,多年来一直与陛下相安无事,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制约平衡。
现在,这份平衡,终于要被打破了?
针落可闻的大殿上,一众人惴惴不安。
有的相互间用眼神交流,表达自己不安,有的偷偷去瞥齐安王,想看他的反应,还有的把头埋得老低,一副“事不关己别叫我”的模样。
紧张气氛迅速弥漫,好在晋安帝及时出声,这跟绷紧的弦才没有在沉默中被拉断。
“齐安王。”看完奏折,晋安帝第一个就点了齐安王的名字。
“臣弟在!”齐安王迅速出列。
他面上神情平静,做派也与之前没什么两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内心,是何等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