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暻泞的态度,让苏临曦在心底舒了口气。
阿暻没生气,看来这事儿算是翻篇了。
果然,主动汇报情况,即刻表明态度的法子,还是挺有效的。
心中放松,苏临曦便兴致极好地把玩起握在手心里的漂亮指节。
莹润如玉的白里透着点点珊瑚颜色,轻轻一捏,色彩便能扩散。哪怕只是不经意间摆弄一下,都是一道风光。
苏临曦只是轻轻碰着他的指尖,不曾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但江暻泞却觉指尖微痒,收不拢心思。
“别闹了,这事很重要…”他抿抿唇,把手收回。
苏临曦听闻事情重要,便也没去追逐那只手,只是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到公文之上。
可这不经意的一瞥,却叫她愣住了,“这…这事怎么归你管呢?这不是得送到父皇跟前,等玉笔朱批的圣裁的事吗?”
从前阿暻也有过代父皇处理政务的经历,但那都是在父皇病重,无力理会朝政的时候。
平常,只要父皇还忙着,他就绝不会僭越分毫。
今儿个…是怎么了?
“按规矩,这确实是该父皇管的,不过…”江暻泞瞥了身旁人一眼,意味深长道,“这些事,现在基本归我管了。”
“我只要,在公文回派之前,把东西交给父皇,让他过目一遍就好。”
“那父皇最近…”苏临曦微微拧眉。
如果父皇又让阿暻代理政务,是否是因为,身子又不大好了?之前他便一直断断续续地病着,往后…
“放心吧,父皇没什么大碍。”写完当下这页纸,江暻泞便又腾出手来,轻轻拍了拍苏临曦的手,“只不过是我到年纪了,应当多学点东西罢了。”
“是吗…?”苏临曦心存疑惑。
她总觉得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不管到了什么样的年纪,受到什么样的宠爱,储君和帝王之间,都是有界限的。规矩摆在那儿,谁都不许胡来。
阿暻手上这些东西,就该是皇帝看的。
不过…当下天家情况特殊,既无妃嫔,也无庶子,就这一根独苗苗,逾越些,似乎也说得过去。
毕竟除了他,也没别人可以继位了。
苏临曦一时陷入了沉思,而江暻泞则是在处理完最后一份公文后,俯身凑过去,在她面上留下一吻,“不许想别人了,哪怕是父皇母后也不行。”
微凉的触感落在面上,如春风拂柳,挠得苏临曦心里痒痒的。
沉迷之际,她想都没想,便主动点了头。
到承诺完,她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
“总觉得被你欺瞒了…”苏临曦挠挠脸,小声嘀咕。
而江暻泞则是大方承认,“我确实有事瞒着你,而且,还不想你现在就知道。那么,你还要问个清楚明白吗?”
糊弄不过去,他就大方认。
以他对自家媳妇的了解程度来看,她多半是会由着他的。
果然,苏临曦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便缓缓点了点头,“行吧,不想说就不说,不过…”
她指指脸,“只亲这么一下,不能贿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