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陛下这龙体…”侯总管叹息一声,“这一年光景,您也瞧见的。陛下特意叫奴婢嘱咐您,若是有了意外,便速速继位,千万别苦了黎民苍生。”
晋安帝交代的话说完,侯总管又连忙捡了一句好话,“不过太医们也都在用心医治,您也不用太过担心。”
“本宫明白。”江暻泞微微颌首,“父皇已奔着知天命的年纪去了,龙体偶尔欠安,是正常事,本宫不会忧思过度。”
默了默,他又抿抿唇道,“劳烦侯总管回宫之后,也帮本宫带句话给父皇。就说朝堂之事本宫会处理好,让他不必花费心思,只要安心养病即可。”
“殿下能看得开,自然最好了。”侯总管颌首,“旨意已经带到,奴婢也该回去复命了,殿下留步。”
说罢,侯总管便领着随行内侍们恭敬行上一礼,匆匆离去。
侯总管等人离去,苏临曦总算是有了说话的机会。
“阿暻,这是怎么回事?!”她上前一步,于慌忙中抓紧江暻泞的衣衫,“父皇怎么会…忽然下这样的旨意?!”
前段日子,她就隐隐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关于这件事情,他虽然没有细说,但就着他行事的蛛丝马迹,她也有些自己的猜测。
可今日,竟直接是一纸圣旨降下!
江暻泞挥退周围的人,轻声安慰,“别急,前厅说话不便,回去之后我再与你细说。”
领着苏临曦回到卧房,江暻泞便不再隐瞒,“今日这道旨意,是父皇早就与我商量好的。”
“代理朝政和继位之事可以商量,但生病的事呢?”苏临曦蹙眉,“你与父皇母后最初谋划此事的时候,父皇的身体,应当还挺好吧?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难猜想,他们最初开始谋划的时候,应当就是她问他为什么会批阅应当由皇帝御笔亲批的文书那会儿。
那日之后,他劝她跟着他一起入宫,又被母后拉着学了许多关于内务府的事情。
两件事情说起来都有些奇怪,但若与他即将继位这件事摆在一起,也就不显突兀了。
思及此,不等江暻泞回答,她便又急急道,“上回入宫,父皇便有让你继位的念头了吧?既然那时候就有苗头,为什么还要拖到现在?”
“还有,你当时那句需要我的惊讶,又是怎么回事?莫非...?!”
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在苏临曦脑海中浮现。
如果一切都是之前预计好的,那父皇这回生病,会不会也是之前预计好的呢?
毕竟,阿暻都装病过一回,父皇若是跟着装病一回,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我们需要配合齐安王的行动。”江暻泞摸摸身边人的发顶,柔声解释,“那日我与齐安王在金銮殿上撕破脸皮,他回去后,一定会有所动作。”
“因为事态紧急,他一定,会选择破釜沉舟。”
“你的意思是,他会直接谋反?”苏临曦抓住他衣襟的十指猛然一紧,一双柳眉也跟着蹙起,“可是...他最近好像没什么动作。”
【注】内侍自称奴婢是没有问题的,非仿照清朝,不称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