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领命即刻道“是”,然后将从海东青腿上解下来的小竹筒呈给了梅心。
梅心伸手接过正准备打开,那想到躺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黑衣人突然间就站了起来。一箭射来飞尘大叫,豆蔻尚未反应过来宗政明臻就将梅心给推到了。
猝不及防硬生生的倒地,梅心在倒下的那一瞬间几乎是本能的护住了自己的小腹。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她就要摔倒在地宗政明臻侧身一翻抱住了她,然后给她做了垫背。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嘴上却是一软,四目相对梅心大惊。只见她此时此刻正像是一条八爪鱼趴在宗政明臻的身上,而他的嘴正挨着他的脸,亲密无间。
目瞪口呆,旁边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宗政明臻会救她。
呆愣只是一瞬间,瞬间之后梅心回了神,抬头离开马上就要爬起来,可谁知动作太大又太急,一不小心又蹲坐在了宗政明臻的身上。
闷哼一声宗政明臻快疼死了,但偏偏她又急着爬起来,以致于手忙脚乱的差点儿没有疼死他。
“等等,等等行吗?”场面尴尬,梅心立刻不动了。宗政明臻缓口气坐起来,然后扶着她慢慢儿的站了起来。
看他好像挺疼的,梅心有些尴尬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脚滑。”
主要是太紧张了,要不然她一个习武之人怎么可能摔倒了从地上爬不起来呢,且还连着爬了好几回。
宗政明臻没说话,瞧她十分耐看,越看越好看他陷入了沉思当中。
上一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上一世怎么就没有像这一生认出她来呢。若是在她嫁进平王府之前他就知道她,知道她怀的孩子是自己的,上一世的一切是不是就会改变了呢?
等等,上一世这个时候她已经嫁进了平王府,这一生为什么改变了呢?难道真的只是她变聪明了或者是识破了平王的真面目,又或者是她知道了什么?
瞬间,宗政明臻想到了刚刚假扮梅战南的人说的话,她不是梅心。可她如果不是梅心的话又会是谁呢?
思索间梅心看他脸上终于没有了痛苦的表情,左右瞧了瞧,见大家都没有往这里看,她压低声音像做贼似的问道:“很……很疼吗?伤着了?”
尽管在军营中听了不少的荤段子可从来没有贴身接触过,以致于她尴尬的要吐血,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如果刚刚不是他为了救自己,她早一巴掌甩过去了。所以,真的尴尬到了极点。
闻声回神宗政明臻轻轻的摇了摇头,一把掀起她背后的披风盖住二人的头,他似先前摔倒时那般眼对眼,毫无预兆的紧紧的抱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惊人之举犹如狂风暴雨般将梅心席卷,她惊呆了,以致于忘记了把他推开。
感觉似乎有些像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但为什么上一世他就是没有认出来呢。梅心,梅心,你对那晚为什么没有一点儿印象呢?
“干什么,你疯了?”推开他,披风掉了,宗政明臻怕她恼羞成怒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就走了:“冯无铮到了,我先去看看。”
待他走远梅心才恍然回神,才恍然发现自己被欺负了,一时间惊怒交加又哑口无言。
转身回头豆蔻看到滑落的披风,不知道她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又怕她冻着,她脱口而出道:“少将军,你没事吧?”
说话间她三步并做两步的走过来,然后捡起地上的披风就给梅心披上了。
梅心想说有事,想把宗政明臻给暴打一顿,可这种事情怎么说的出口,又从何说起。况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莫名其妙的跟有病一样,叫她怎么说。
郁闷的想吐血,梅心一把将披风拿掉怒气难平的说:“没事,回去,把这些人统统都给我杀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刚刚背后放冷箭的黑衣人,梅心想把他大卸八块。
已经许久没有看到梅心杀气腾腾的样子,豆蔻一愣,“嗯”了一声后再次捡起披风跟上去说:“现在去哪儿,回家还是继续去皇觉寺,另外,舅夫人怎么处置?”
马车被射穿了,盖顶也散了架,根本坐不了了。所以,她将许氏放到了马背上准备驮着她回去。
提起许氏梅心的脸色柔和了一些,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儿慎重的想了想说:“大舅母今儿受的惊吓不小必须得请大夫看看,你先送她回去再派人通知鲁国公府的人。今天上香的人多,为防再有人上当受骗,调几个人一直保护她们。”
虽然不知道许氏上当受骗的过程,但假扮之人实在是太像了,而若不是她在爹爹身边长大,十分了解爹爹,一时间只怕也分辨不清楚。不过,会是谁呢,谁会用这样的阴招来对付她?
豆蔻领命即刻就道:“属下遵命!”
接过飞尘递来的缰绳梅心翻身上马,掉转马头以后她说:“行了,你赶紧去吧,快去快回,我这儿有飞尘跟着就行了。”
杀了这么多的黑衣人她不相信还有第二次刺杀,即便是有也不可能这么多的人。所以,有飞尘等人跟着足够了。
身为梅心的贴身护卫豆蔻原是不该离开的,可许氏是女眷,这儿除了她以外全是大老爷们。若是让他们送她回去,上上下下抱着那太难看了,也会伤了许氏的名声。故而,非她不可。
“是,属下告退!”行礼离开,豆蔻跳上马背带着许氏就先离开了。
刚坐稳胎梅心不敢快马加鞭,慢悠悠的带着飞尘等人原路返回。
路上,梅心想起宗政明臻的小师妹周盈,那个言辞十分大胆的小姑娘扭头看向飞尘说:“你与周家真的有婚约?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飞尘一愣当即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斩钉截铁的回答说:“没有,都是酒后之言周大哥自己说的,当不得真,我也从来没有答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