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不怎么吃甜食的梅心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吃白糖包子,比肉还要喜欢,甜的发腻,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伸手接过包子毫不吝啬的夸赞,梅心欣慰的摸了摸大儿子和小儿子的头说:“好几天没有入宫有没有想外祖父和外祖母?”
父亲昨儿派人来问两个孩子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没有入宫?还说要是没有生病就让他们俩入宫,他和母亲都想他们两个了。
自小在皇宫长大两个孩子都非常亲梅战南,再加上隔代亲,现在梅心这个亲生女儿都被俩臭小子给比下去了。
祖孙感情深厚,温如颜更是把他们俩看的比眼珠子都重,百般疼爱,以致于二人异口同声的说:“想,天天都想,还想舅舅和小宝。”
只有兄弟俩没有亲妹妹,二人对小宝十分喜欢,再加上梅瑾泽这个舅舅对他们俩特别好,他们自然而然的也就把他的女儿小宝当成亲妹妹对待了。
提起小宝心里有些五味杂陈,梅心将手中的包子放到一旁,一左一右的将他兄弟二人抱到腿上坐好说:“小宝前几天生病了,作为哥哥你们要去看她,不过今天就先入宫,等见过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之后再去看小宝。”
往常她上朝两个孩子都会跟着,有时候父亲舍不得他俩就会留在宫中住几日,她一个人没有驸马又是亲生女儿也时常留宿后宫,在宫中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小宝。
数日不见心中想念,梅子澜一听小宝病了就马上说:“生病喝药,带莲子糖给妹妹。”
“嗯,嗯,还有包子,妹妹也爱吃糖包子。”小表妹娇弱,梅子烁想她肯定又哭着闹着不肯吃药了。
看他们兄妹感情极好梅心甚是欣慰,将他俩抱起齐齐放到地上说:“外祖父也爱吃包子,你们两个别忘了,还有外祖母的,要不然他们会伤心的。”
点头如捣蒜,梅子烁难得乖巧的说:“嗯,嗯,豆沙芙蓉包,我都记着呢。”
不甘落后,将每个人的爱好都记在心里的梅子澜道:“还有舅舅,舅舅最爱吃大肉包子,一口气能连吃三个,我给舅舅拿十个。”
“我也拿,拿二十个。”对于自己非常崇拜的舅舅梅子烁十分豪气,就跟包子随手一指就能变出来一样。
梅子澜不跟他争,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们身后一直默默的含笑看着他们的宗政明臻说:“娘,可不可以让四虎叔叔休息,让他陪我们去?”
明明母亲已经郑重其事的跟他们说过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叫不出口,好像“爹”这个字长了刺,一开口就被扎到了。
闻声抬头看向宗政明臻,梅心道:“今天你们祖母……”
“不妨事儿,下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呢,我先陪两个孩子入宫,正好陪父皇说说话儿,上回的棋还没有下完呢。”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梅战南这个老丈人也不例外,十分喜欢他,现在对他这个女婿也特别满意。
知道他心有亏欠想多陪陪两个孩子梅心未加思索就点头答应了,而等他们出发后她也带着人出府了。
苏府距离公主府不近,坐马车绕了三条街走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才到。
由于事先没有派人传话也没有通传,袁暮秋看到梅心的那一刻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她挣扎着起身道:“臣妇……”
病中无力,尚未坐起身她就倒下了。
梅心原以为她只是旧疾发作,没想到病的这么厉害,看她倒下连忙上前,扶住她的同时道:“干娘这是做什么,是要与我生分了吗?”
纵然知道她生性谨慎,上一世也是这样礼多、重规矩,不管什么时候都礼仪周全,梅心心里还是有些难过。高处不胜寒,从前她不懂,梅家得了这天下后她渐渐明白了。
很多时候不是位高权重的人变了,也不是势利眼,拜高踩低,而是自然而然的就拉开了距离,身边的人也变的客气疏离甚至是小心翼翼起来。
一句话问的袁暮秋眼泪都出来了,她硬挤出一丝微笑泪眼涟涟的说:“大婚日近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是不是忙不过来,要我……要我……”
喉头哽咽鼻子发酸,她说着说着说不出来了。
相处两世梅心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两只眼睛也哭的肿的像核桃一样,憔悴极了。
心中疑惑又不知该不该直言相问,梅心接过云罗递来的软枕放到她背后,然后让她靠着说:“不是,大婚事宜自由礼部忙碌,不用我自己张罗,干娘就别为我操心了。我带了韩大夫过来,让他先诊脉吧,诊完脉咱们再说。”
起身坐到一旁给韩大夫让位子,梅心朝云罗打了个眼色她就带人出去了。
诊脉看病讲究望闻问切,韩大夫切过脉后就起身行礼说:“郁结于心内里有火,火冲肺引发旧疾,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吃几副药卧床静养些日子就好了。”
在军中当过军医之后只要不是要命的病在韩大夫这儿都是小问题,吃几副药就行了。所以,梅心见惯不惯,早已习以为常。
挥手示意他去开方子,梅心亲自打水拧帕子帮袁暮秋擦脸净手说:“是我不对,整天忙自己的事儿连干娘病了都不知道,也难怪干娘生气了。”
许是在凉州待久了,见的也多了,袁暮秋一直都是个心宽的人,而且她身体一直都特别好,人也坚强,从来不是一点儿小事儿就会被打败的人。
郁结于心,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而且十有八九与自己有关,要不然她不会把自己难为成这样。
自己养大的孩子,犯再大的错也不会生气,袁暮秋听她这样说马上就道:“不是,没有的事儿,是我病久了心里不痛快,郁结于心了。”
不敢看她,拿过帕子就自己洗脸。
梅心瞧她这般心里愈发的肯定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看来干娘是真的与我生分了,受了委屈也不肯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