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对小环说道:“小环姐,三天后做工的人就要过来,正式上工。我们这几天要准备很多东西,这个制衣坊以后还是要靠你费心了。”
李小环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人们来了就直接做工就好,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费心的吗?”
青竹便说道:“咱们这个制衣坊以后会做的很大,我也可能会经常外出,所以这里还是要靠你撑着了。”
李小环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让李伯母多费心些也是可以的。”
青竹摇摇头,说道:
“我娘性子软,管不了人,有什么事是不能指望她出面的。”
“而你就不一样了,小环姐,我看出来了,你胆大心细手艺好,做事有原则,也不惹是非不怕事。”
“而且你还会认字写字,懂事明理,这个制衣坊交给你,我还是很放心的。”
见青竹这样夸奖自己,李小环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但也决定不辜负小姑子的这份期望。
这三天的时间,正房已经清理干净,院子里的东西也摆放的有条不紊,开始盖偏房和院墙了。
青竹就找人把新买的桌椅板凳和针线布匹,全部搬到空荡荡的正房里去了。
老房子里终于清净点了。
新房刚盖好没有装修,入住是不可能的,在偏房盖好之前,青竹决定就先把正房当做车间了。等偏房收拾好了,再来好好装修正房。毕竟这是以后要住的地方。
五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干活再也不用挤到一堆,缩手缩脚的了。
青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算是规模化生产了,虽然只有十几个员工。但是制衣坊也该有自己的名字了。这个名字,就是招牌,以后打出来名气了,就是自己的品牌。
叫什么名字好呢?
大家集思广益,奈何水平有限,连字都不认识,别说取个好名字了。自己家的孩子都是狗蛋毛蛋的。
很快,大家就各就各位去干活了,也不再参与取名字的事情了。毕竟,这真不是自己擅长的。
李小环低吟了两句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云裳制衣坊怎么样?”
青竹拍手说道:“太好了,云裳,如云一般缥缈轻柔的衣裳,想想都让人向往。就叫‘云裳制衣坊’”
取好了名字,该让谁写呢?
自己的书法虽然不错,可是不能显露于人前。
李秀才和魏夫子倒是可以。
青竹还在纠结该让谁写的时候,听到了弟弟李青松的声音。“娘,姐姐,我回来了。”
今天是青松休沐的日子。青柏刚把他接了回来。
李德也一起回来的,青竹特意告诉宋寡妇,让自己哥哥帮着一起接回来,不用她单独跑一趟了。
“青竹姐姐,小福子呢?”李德问道。
好多天没见到小福子了,李德觉得自己对小福子比对娘亲还想念呢。
“刚才还在这呢。”青竹对李德说着。
奇怪了,平时这个小福子看见李德和青松,早就扑上来了。
“一边去,一边去,臭狗。”陈有福的声音。
“汪汪汪”小福子的声音。
咦,陈有福怎么来了。
李德跟青松顾不上跟家人多说几句话,就带着小福子出去野了。
陈有福被狗狗缠了大半天,总算抽开身了。
“青竹,我送弟弟过来,顺便看看你家新房。”
那是我弟弟,又不是你弟弟,叫的倒是亲热。
青竹心里呸道。
还是不喷他了这个老光棍了。
自从知道这个年代十七岁还没有成亲就是老剩男之后,青竹有些同情陈有福。
毕竟自己上一世二十八岁的大龄剩女,面对的压力,现在还印象深刻呢。
“好啊,仔细看看吧,还多亏了你爹允许我先付定金呢。再替我谢谢他啊。”
陈有福嘴巴抽了抽,说道:“不用谢,他就不应该收你的钱。咱俩谁跟谁啊,是吧。”
跟青竹见面多了起来,陈有福说话也熟稔了起来。说这些话也坦然的很。
“嘁,咱俩谁跟谁?你想多了陈有福。”青竹不想让他误会。
陈有福也习惯青竹的冷嘲热讽和对他的习惯性打击了。
也无所谓的继续说道:“听说你现在准备开个成衣坊,需要我帮什么忙不?”
陈有福别的没有,银子还是可以帮得上的。当然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青竹笑话他,说道:“你帮不上,我现在就缺块牌匾,你那狗爬的字,我可算是认识到了,可不敢请你写了。”
原来最近休沐的时候,偶尔陈有福会让青松带情书回来给她。
情书也不过是一些哼哼唧唧的诗歌而已。都是前世烂大街的古诗。
陈有福的书法也真是太烂。
谁说的他有可能考上秀才的?
哦,对了,是陈有福他爹。
果然,老婆都是别人的好,孩子都是自己的好。
自从陈有福减肥成功之后,青竹看他顺眼了很多。
果然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青竹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
不料,有些没有控制好力度。
疼的自己瞬时流下了两行热泪。
陈有福想岔了,以为青竹不满意自己的字才流泪。
有些开心青竹对自己的重视,你看,重视的恨铁不成钢,都气哭了。
又有些愧疚,早知道青竹这么在意,就好好练字了。
“你想好什么名字了吗?我拿回去,让我爹找人给你写个好看的牌匾装裱起来。”
青竹没打算麻烦他,便随意的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找人写就好。”
“什么名字,想好了吗?”陈有福不死心,又换了个问法。
“云裳制衣坊。”青竹随口说道。没当回事。
陈有福从书包里掏出纸张,找到青竹平时写写画画的地方。
拿起笔,先记下来再说。
云裳?哪个云裳?
这时候听到青竹念叨了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真好听。云裳制衣坊。”
陈有福知道是哪两个字了。又在纸上写了起来。
糟糕,云会写,裳不会写。
这首诗不陌生,就是那个字有些模糊了。
到底是什么笔画来着?
快锤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来。
一张纸上写了好几个形近字,但是看起来就不对。
青松进来,看到陈有福抓耳挠腮的样子。
看在平时在书院经常给自己买鸡腿的份上,青松便关心的问了几句。
知道陈有福不会写衣裳的裳。
“真是大笨蛋。先生昨天刚教了我们写这个字,我都会了。”说完便写给陈有福看。
虽然字写的不是很好,陈有福还是看出来笔画了。
真是后生可畏。人家上了书院两个月不到,比自己上了快十年的还厉害。
陈有福有些脸红,对青松说道:“别告诉你姐姐我不会写啊,到书院还给你买鸡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