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母样,玛瑙餐厅设置颇具王痴涵之风,只是减了尺寸。姐弟对坐烛花开,每道菜端上,自然由侍女银针试毒,玛瑙问饮不饮酒,韩傻儿摇摇头,心道屋里真藏一个呢,饮酒误事。边吃边叙话,玛瑙言辞间带着惆怅,虽说淮南道富甲天下,但西北受灾同样严重,道里勉强自保,并无余钱余粮帮衬别处,她虽贵为公主,名下实无产业,替母后分不了忧......治国安天下是拔茂的责任,韩傻儿本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篇说辞又勾动了恻隐之心,为国为民的情怀得以复苏,赈灾靠的无非钱粮,而他现在几乎不名一文,心有余力不足,金子山谷里倒是有,一来不可泄露,二来一去一回须耽搁不少时日,远水解不了近火,说大话放空炮没有任何意义,便问打横作陪的云剑,那些豪门大户、财主富商就没捐款捐物或者组织个募捐什么的?云剑苦笑,他现为都督府副将,赈灾并非职责所系,倒也知道琅琊王氏和他们萧氏各捐了十万两,陈郡谢氏八万汝南袁氏七万,其他了了,总数不足五十万,对于千万规模的受灾人口而言不过杯水车薪,至于募捐——“对了”,他说道,“今晚江东商会联手波斯商会在仙客来搞义卖赈灾,殿下若有兴致,咱去瞧瞧如何?”仙客来是萧氏的产业,原是餐饮界的老二,望江楼跌到,仙客来吃饱。玛瑙道:“善举呀,我也去,捧捧场。”云剑急道:“去不得!”玛瑙眉一横:“为何?”韩傻儿笑解:“公主驾临,义卖怕是不好如常进行,再说咱也添不了彩头,只会贻人笑柄。”倒也是,好玩意全掉湖里了,玛瑙不甘心:“那就乔妆改扮,瞧瞧热闹。”催促快吃快走赶趟儿。韩傻儿很无语,皇姐坚持,推拒不了,顾不得苟不雪了。
此时,坐落在节度使衙门和布政使衙门之间的仙客来灯火通明,摆有几十张八仙桌的一楼大厅座无虚席,酒饭已罢的客商们正喝茶聊天,预测义卖收获几何,谁会拔得头筹等等,边留意台上有没有中意的物件,中意就掏腰包,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义卖台设在楼梯折转处,东、西两个楼梯汇合于此,形成平台,然后向北通往二楼。二楼的客商偎着栏杆,或站或坐,或说或笑,也在关注台上情形。司仪一声唱喏三声锣响,义卖开始,先上的是开胃菜,名人折扇、腰间挂坠等,被几百两至上千两不等的价格买走,司仪唱着捐赠者和购买者的姓名,以示彰扬:“苏氏绸缎庄苏老板鼻烟壶一把,由彩云成衣坊孙掌柜八百两银子购得,感谢两位慷慨解囊!”旁边有专人负责登记造册。接着又卖了十几件,无外乎古玩、字画、玉器之类,价位在千两至两千两之间,竞价不超过三轮,平平无奇,没掀起什么波澜。这时,隔档苍蝇、蚊子的竹帘门被掀开,走进三位书生模样的人,悄然挨着南墙根混迹于看客群中,正是医王韩傻儿、公主玛瑙和驸马萧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