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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坐在窗子上,一腿屈起脚踩在窗前的高几上,又把剑横着架在左右窗框,用来稳住身形。

见自己已经暴露,她直接跳进屋子里,“为什么不敢?”

苏少辛声音猛地拔高,责问她说:“秦珂!灵犀果是唯一能救清渔的东西,你也认识他很多年了,应当知道,没有灵犀果他活不了了多久!”

“我不知道。”秦珂话说得很不客气,话音刚落,苏少辛就放下烛台拔剑直刺向她。

她反射性地架住劈过来的剑,苏少辛剑法远不如她,如今敢抢先动手,还不是因为自信陆故离不会坐视不理。

苏少辛剑剑杀招,才略被秦珂压制,陆故离就出手了。

他剑未出鞘,秦珂被他一挡,后退两步靠上屋子中央的圆桌。愣神站了好一会儿。

看向陆故离时,脸上还是挂着让他无比熟悉的委屈表情。

过去的很多年里,她常常这样看他。

陆故离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

他刚一动她就立刻有所反应,抬起剑指着他说:“别过来!”她喘了口气说:“你们也想用灵犀果救人性命,好巧,我也想用这东西救自己一命。”

陆故离听了她的话如遭重击:“你什么意思?”

秦珂刚刚和苏少辛动了手,强忍到现在,嘴里的血慢慢溢出嘴角。她用拇指重重蹭掉血迹,很快又再次流出来。

她一边擦一边说:“我中毒了啊,你看不出来吗?”笑了一声,话里尽是嘲意,“从你们岳陵宗出来,丢了所有记忆不说,还带出来一身毒。”

她拿剑的手在轻轻颤抖,喘出一口气说:“还说什么同门?你们岳陵宗逼我至此,就算我没有记忆,难道就能容许你们这么欺负我吗!”

见陆故离神色间有明显的动容,苏少辛生怕他动摇,忙喊了一声:“师兄!”她上前拉住陆故离,“别听她胡言乱语,到现在她还在费尽心思来骗你!”

秦珂嘴边还有血,她轻皱着眉看他。

她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狼狈过,陆故离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被师父宠爱着长大的。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她。

陆故离放柔了声音劝:“秦珂,我是你师兄,我不会骗你的。和我一起回去,如果不是你的错,我一定还你清白。”

“师兄?”秦珂不理会他的劝说,只是低头一哼,“你怎么会是我师兄?”

接着又说:“如果你是师兄……”她语气突然温柔,“怎么会不信我?”

――

秦珂回到千玄门,走进后院。

伏娘听到响动,急急忙忙小跑着迎上来,看到秦珂的样子吓了一跳,拉着她问:“这是怎么了啊?”握住她的手就感觉到自己手下一片滑腻,松开一看,“手上怎么都是血?”

秦珂摇摇头,问她:“伏娘,聂清渔是关在了咱们这儿吗?”

伏娘早就得到聂鹤语的命令,无论秦珂回来之后想见谁都不要阻拦。于是她就领着秦珂,去了千玄门的地牢。

牢中潮冷阴湿,秦珂独自走下长长的,向下延伸的石阶,看到单独关押的聂清渔被锁住了双臂,贴墙靠坐。

他脸色苍白得吓人,整个人仿佛是无声无息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不知死活。秦珂慢慢走过去又蹲下身,也不试图叫他。

石壁上有昏暗的火光,一小片阴影笼着狼狈的聂清渔。他很瘦,穿着黑色的长袍,头发也是披散的。

他和聂鹤语是孪生兄弟,这时候不说话,又垂着头,看身形和聂鹤语一模一样。不带面具,露着高挺的鼻梁,长睫深目,配着黑衣和当下阴森的背景显得整个人有些阴柔。

陆故离最后还是没有为难她。即使苏少辛再不乐意,陆故离还是放自己走了。他内心深处依旧是不肯相信同门的一面之词。

秦珂分析过陆故离这个人,极其正直守诺,为人甚至有些刻板。

标准的名门正派,顾虑多,生怕冤枉了好人。何况还是差一点成了妻子的小师妹。

她中毒扮可怜,告诉他如果自己不能回千玄门找人暂压毒性,说不定随时都会暴毙。

刚刚脑海中进度条再一次滴滴作响――

好感度:

厌恶度:

好感度和厌恶度同时增加,这一点倒是让秦珂有些看不懂了。如果他不相信秦珂的说法,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心软,如果相信了,又为什么要生出厌恶呢?

只能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面前聂清渔还是石像一样纹丝不动。她轻声长舒一口气,然后对着他的方向开口:“我也好想活下去啊。”双手握着地牢里的栏杆,她把脸凑在两根杆之间,继续小声说,“我还想继续和他在一起呢。”

黑暗里聂清渔袖子遮挡下的手指轻轻动了下。秦珂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灵犀果如果真的能解毒,我分一半给你好不好。我们都活着,不好吗?”

她在这里自言自语了很久,等到终于转身离开,身后的聂清渔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眼神复杂,紧盯着一步步走远的秦珂。

地牢里只关着聂青渔一个人,四周空旷,石壁上的油灯中跳跃着火光,细微的燃烧声都能清楚听见。昏暗的光线间,秦珂轻车熟路地打开牢门走进去,走到聂青渔身边席地坐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攻略,脱离这个世界。刷满陆故离好感之前,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身体里的极火毒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所以她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必须和这个病怏怏的聂青渔争抢灵犀果来保命。

一半灵犀果入药是做不到完全清除体内毒素的,但她又不求长命百岁,再活个三五年就足够了。

何况……

秦珂动作放轻,慢慢改成跪姿,身子凑近了聂青渔,伸出两指在他鼻子下面试探。

系统就算是她的金手指,她很清楚地知道聂惊天的确是有两个儿子,长子聂鹤语也的确做了千玄门的门主。但两个儿子都是先天不足,依靠药物吊着一条命。偏偏千玄门所习功法伤身,聂鹤语为求绝世神功,强行修习,早在两年前就走火入魔,遭反噬而死。

聂青渔明面上是岳陵宗的弟子,其实早就顶替了兄长的门主之位,在这个世界里,聂鹤语和聂青渔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不过聂青渔再厉害,也厉害不过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还是要常年泡在药罐子里。心狠手辣是真,朝不保夕也是真。

感觉到他还有呼吸,秦珂松了一口气,就看到他眼皮一动,终于慢慢睁开眼。

才一睁眼就笑了。

那笑容很虚弱,整个人的感觉完全迥异于带着面具的聂鹤语,甚至像是个半大的少年,顽劣未脱,笑起来也显得坏坏的。他看人时瞳孔极深极黑,像是牢牢吸附缠绕的绳索,让人难以逃脱。

秦珂讶然,问他:“你是不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