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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喵喵:z大,我只是帮她们问一句——这菜量一眼看就知道不是一个人吃的,求问z大是为了谁下的厨?

喜闻乐见:没想到你还有这技能,记得以后做给我吃啊。

皮皮若:做梦。

知之:嗯。

……

秦知收拾完所有的东西,拎着鱼关灯回房间时,突然就侧头看了眼掩在电脑之后的日历,上面的日期还停留在好几天之前,委屈地述说着主人对它的忽视。

时间似乎在眼前就变得飞快,之前占据了他许多时间的无所事事的茫然,突然间好像就不见了踪迹,他很难会再和之前一样,对着空荡荡的房子中的某一点发呆,绝望和害怕的情绪几乎天天困扰着他。

因为害怕被发现自己是异于常人的,他不敢出门,不敢和过多的人结交,甚至和之前最感激的秦家父母都渐渐疏远,将自己关在了一个小世界之内。

而现在,他已经适应了房间存在着的另一道呼吸,再次习惯了一日三餐,无事可做的时候还可以想想下一顿吃什么,征求秦珂的意见后还需要再研究一下食谱,时不时的还会被妹妹拉着去逛超市……

安静到荒芜的地方重归了喧嚣。

秦知探身过去扯掉了那几张日历,却没和往常一样直接扔进垃圾桶里,而是拉开一侧的抽屉放了进去。

——

秦知刚把锅里的烤得两面金黄的荷包蛋盛出来,就听见身后的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刚一回头就看见秦珂穿了身亮眼的红裙站在客厅里,急急忙忙地收罗着随手扔在各处的东西甩进包里,路过他身边时低头直接就把还很烫的荷包蛋叼到了嘴里,被烫得龇牙咧嘴。

秦知无奈地帮她夹了下过大的荷包蛋,帮她缓解下吞不下又不能直接吐掉的烦恼,有些哭笑不得地问,“这么着急做什么?”

秦珂喘了几口气,凑过去把剩下的半个也吃了,声音含糊不清,“等会音乐会就要彩排了,昨天忘了,刚刚接到电话才想起来。”

她跳着脚去穿鞋,一只还没穿上就赶着去套另一只,差点被高跟带得摔了一跤,吓得一侧站着的秦知赶紧来扶她,顺便就顺手拿了衣架上挂着的大衣给她穿上。

“外面冷,你先吃早餐,我送你过去。”

秦珂扶着他的手臂单手穿好了靴子,很快就收了手去拉身上摇摇欲坠的大衣,套着袖子就急急去开门,“不用了,有人在楼下接我。”

她跑得急,身后的门被风一带,关上时发出了剧烈的撞击声。

秦知站在原地,突然就用手摸了下她刚刚握过的手臂,上面不一样的温度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原来的冰冷。连这个房子也一样,瞬间就回到了原先的温度。

他又看了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突然失去了食欲,折身就想走回房间,却在路过窗边时灵敏地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再反应过来时已是不由自主地拉开了窗帘,正好看见她上了车,朝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温柔一笑。

等秦珂察觉到什么抬头时,车已经被启动,窗外的风景都一闪而过。她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垂在两侧的大衣,压住心里的些微不舍。

——

秦知回到房间,却是拐到了浴室去洗了个澡,看着双腿在温水的浸润下慢慢一寸寸地变成鱼尾,轻轻晃动就在水中荡出了漂亮的水纹,一波波荡开来,就像是他难以平静的内心。

他低头又看了眼银白色的鱼尾,放松了身体沉到水中,一动不动。没有窒息的痛苦,甚至还可以在水中睁开眼睛。

人鱼虽然半身像人,可到底也不是人。

秦知转身就放掉了浴缸里的水。

秦知难得地一直在浴室里等到鱼尾变回双腿,出了房间却发现桌子上的手机里已经有了十几个未接来电,而且都来自于同一个人,也只有她知道这个号码。

他握着手机顿了下,到底还是回拨了过去,两声停顿之后,那边的人很快就接通了。

“喂,哥,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她说话时带了背景音,小提琴的独奏,却在进了高潮正要转折时出了错,使得原本悦耳的音调瞬间变得刺耳,秦珂捂住了收音口和那边的人说话,声音却还是传进了听觉灵敏的他的耳朵里。

“苏月,如果你想凭这个水平就占了这次独奏的名额,那我劝你还是回去再练几年。”

秦珂说完话就扔下了脸色瞬间忽白忽紫的人,转身出了训练室,也松开了一直握着的地方,“哥,你看下我的曲谱是不是还在家里?我早上出来时好像把它忘在家里了。”

秦知去茶几上找了找,在一堆零食下把完全被盖住的曲谱挖了出来,抖掉上面粘着的薯片,突然就有些理解之前讨论时那群人常说的“无力吐槽”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我找到了,现在给你送过来吗?”

——

秦知握着那张曲谱推开了休息室的门,正疑惑里面为何空无一人时,就听见了相对寂静的走廊里渐渐传来了两个人在对话的声音。

“小月,你不要再生气了……”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她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出身好吗,要是我和她一样有那种当大音乐家的父母,我也可以站在那样的位置上。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这么多,还只会高高在上地指责别人,我们有多认真她知道吗?以为自己出身好就可以忽视别人的努力了吗……”

一边说着话,一边擦着微微红肿的眼睛的苏月抬头看了眼,隔着雾蒙蒙的泪水就看见了站在她们休息室门口的男人。

五官精致如玉刻,那双停在她身上的眼睛中还透出些深深的蓝色,看不见什么情绪,却让她的心开始不可抑制地疯狂跳动起来。

就像她曾经想象了千百次的一见钟情的画面一样,甚至这个男人比她所想象的更好。

她看了眼身侧同样怔愣住的同伴,上前一步拉近了距离,“这是我的休息室,你……你是来这里找什么人的吗?”

秦知瞥了她一眼,这种距离已经可以让他看见来人脸上还未干的泪痕,他皱了皱眉,到底还是不太习惯和陌生人说话,“不是找你。”

说完正好听见了那道熟悉的,不断在接近的脚步声,他朝着脚步声来的地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了眼在原地无比尴尬的人,“以后最好不要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因为你愚昧的看法只是因为自己对别人还不够了解。”

放在平时他绝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说这样的话,但是秦珂从小为音乐付出了什么,在他还呆在秦家的时候就看在眼里,她的确是有天赋和优势,但如果因为这些就否决她自身所付出的努力,那是不对的。

何况……他不会亲眼看着她被污蔑却什么都不做。

秦珂转过墙脚时正好看见了秦知,她看了眼在他身后僵楞住的两人,看神情就知道那两个人八成是在说她坏话时被秦知听见了,她很快收回了视线,接过他递来的曲谱,“我还以为你没这么快送来,现在从家里过来没堵车吗?”

“我绕了路。”秦知看了眼她拧开的休息室,门牌上只标了三个数字:311,和他之前拧开的那间317只差了个数字,说错了也很正常。

秦珂只是进去拿点东西,很快就转了出来,“要去看下我排练吗?今天只是过来熟悉一下感觉,弹两遍就可以走,正好一起回家。”

秦知自然地伸手帮她拿了手里看着颇有重量的箱子,“嗯,家里菜也不够了,等会去趟超市。”

秦珂点头,“那一起去,我要盯着你不能再让你买胡萝卜了,上次的买的那些,有一半都是我吃的。”

已经有些模糊了的男声在清冷低沉中带着隐含着宠溺的无奈,“胡萝卜的营养好……那就下次再买……”

秦珂回家换了衣服,把还在厨房里洗着菜的人推了出去,“今天让你尝尝秦大厨的手艺。”

秦知套着塑胶手套颇为无奈,看着在厨房里干脆利落还一边哼着小曲的人,只能把手套挂了回去。

他坐在沙发上,欲言又止地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人,手上无意识地捏着那只黄色的在傻笑的海绵,却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只能盯着厨房的某一点愣愣出神。

该怎么夸呢?而且他也不是第一天听她弹钢琴,为什么之前没夸,现在却来夸?

秦知想了好一会都没想出些什么来,甚至连秦珂把菜端上了桌,又站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才乍然回神,看见了摆在桌上冒着热气的菜。

“饿傻了?可以吃饭了。”

秦知怔愣着回神,猛然间站起身,倒把秦珂吓得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间过近的差点就被撞了下巴的距离。

可怜的黄色海绵在主人的膝上翻滚,终于没抵住地球引力的吸引,翻了几个身躺到了主人脚后。

“你今天……”秦知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你今天演奏得很好。”

秦珂没想到他吞吞吐吐就来了这么一句,“哥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是今天听到了有人在说我的坏话,在为我谋不平吗?”

她越说越凑近,本就有些脸红的秦知往后躲了躲,动脚时却突然被个软巴巴的东西绊了下,重心不稳就要往沙发上倒。

秦珂伸手想拉,却低估了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被抓住手时也被拉着倒在了沙发上。两个人四目相对,频率一致地眨了眨眼,才意识到眼前发生了什么。

秦知从耳垂起开始慢慢发红,最后蔓延了整张脸。

——

秦珂松了下紧绷的手指,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在震天的掌声里站起身朝着台下鞠躬,灯光打在她画了淡妆的脸上,美得有些惊心动魄。

被请来的几家媒体纷纷过来拍照。终于结束最后一轮短期采访,秦珂打开休息室的门,正好和抬起头来的人对视了个正着,后者一愣,躲藏一样避开了视线。

秦珂颇有些无奈。从上次不小心距离拉进很多之后,秦知几乎是避开了和她所有的眼神对视,就算有时不小心对视了,也会像刚才一样立刻避开,心虚得一目了然。连带着她都莫名地有些羞涩。

可惜羞涩解决不了问题。

秦珂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等我换了衣服,我们就回去。”

秦知还是低着头没看她,闻言点头,在她不断接近时身体就愈发紧绷,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摸着一侧的沙发,倒像是在寻求着什么安慰。

秦珂叹了口气,直接坐在了他旁边,在他还来不及躲藏时,突然就伸手握了他的手,“哥,你如果很在意那天发生的事,那我和你道歉,对不起。”

握在她手心里的手偏凉,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握紧了些,想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语气却有些委屈,“我那时候只是想拉住你,没想到会直接摔在你身上,要是哥还一直因为这件事和我闹别扭,那我和你道歉。但哥哥你不要一直都不理我了,你都这么多天没和我说过一句话了。”

她是真不知道他会反应那样巨大地直接把她推开。

秦知听着她的话就想反驳,偏头一看她眼里隐隐含了些泪水,却又有些说不出话来。

难道他还要说,他把之前她随口说的一句话当了真,对应该感谢疼惜的妹妹起了不一样的心思?他都有可能会给秦家爸妈带来困扰了,难道连他们唯一的女儿也要被他拖进来?他还没这么狼心狗肺。

张了张嘴,他到底是说了一句,“没关系。”又用力地握了下秦珂的手,“我没有生你的气。”

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到底是和人和解了,秦知躺在床上,身下还未变回来的鱼尾微微地摆动,莹莹的光泽在上面流动,像是一幅举世无双的绝美画卷。

他闭着眼听了会隔壁的呼吸声,心下的烦躁一阵盖过一阵,起身就开了电脑,想找个能说说心事的人来舒缓一下。

长长的联系名单里只有孤零零的几个人,头像还大半是黑的,群聊的小企鹅倒是在不断地闪动,他手指一动就点开了。

草莓酸奶:我这有个大新闻,有没有人听?

草莓酸奶:我这有个大新闻,有没有人听?

草莓酸奶:我这有个大新闻,有没有人听?

一阵疯狂地刷屏后,快要癫狂的人终于等来了回音。

知之:什么?

草莓酸奶:大神~这时候居然是你出来理我,果然我们才是真爱!我决定只把这个大新闻告诉你,一个屁都不放给他们!!!

草莓酸奶:这个大新闻就是白大要发新歌了!

瞬间炸出来一群人。

妙妙喵喵:什么!

喜欢z大:z大居然在没有事情的时候冒泡了,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卧槽酸奶你说了什么?!白大居然要发新歌了!!!

喜闻乐见:知之你也在啊。新歌叫什么?

嘎嘎嘎:我了个大去,白大这是要和我们z大打擂台?z大的新歌才发上去啊。我赌一毛钱,论坛一定要疯了。

温雅:赌十块,会疯。

皮皮若:一百块。

……

草莓酸奶:我说你们这些人,刚刚都是在当僵尸吗?另外,皮大好有钱,求怜爱!

喜欢z大:酸奶,我知道你家的地址,正捡了块板砖准备来你家,你确定不说白大要发的新歌叫什么吗?

妙妙喵喵:我这也有一块,一起吧。

……

草莓酸奶:苦笑.JPG

草莓酸奶:我说还不行嘛,新歌听说初定是叫《蝴蝶》,而且还听说是白大第一次唱真正意义上的情歌……

草莓酸奶:不过也不一定,因为我是听别人说的,他说白大最近一段时间都很忙,也不一定会在什么时候发歌。

……

群里再次闹成了一片,秦知看着他们叽叽喳喳地闹了一会,说了一堆不靠谱的话,彻底歇了找人谈心的心思,放了手机侧头看着自己的鱼尾。

的确是很漂亮,但也好不过两条腿。

他盯着鱼尾发了回呆,回神时却乍然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就在听着隔壁的呼吸,默默地就翻了个身,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

垂在床脚的鱼尾摆了摆,微微的翘起一个弧度。

——

说好了和好,秦珂在餐桌上就又恢复了原先的状态,秦知照旧在一边听着,在她停顿时做出回复,看她说着趣事眉眼弯弯的样子,暗自就在心里想了想自己能说的趣事,氛围倒也一直很好,以致于他回到房间时都还残留着些笑意,手上的乐谱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却没有一遍是能真正看完的,正放了谱子揉着眉心,房门就被敲了两下。

“哥,是我,我进来了。”话音刚落,秦珂就开了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他面前的桌上摆着的东西,探头过去看了几眼,“哥,你在看谱子啊……”

她拿着看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在末尾处的一个署名,小写的一个“l”。

秦知随着她长久不动的视线瞥了一眼,看见那个顺手就写了上去的签名,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从没想过这件事也要瞒着秦家的人,只是以他现在的一点名声还比不上秦家父母,按着他的性情,也不会特意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一拖一拖也就拖忘了。不过也用不着他解释。

秦珂脸上的神情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一片欣喜之上,“哥,你就是l?”

秦知点头。

“太好了,我之前就和爸打赌,说这个在圈子里异军突起的l,从风格和天赋上一看就是你,爸偏不信,就要和我打赌,看我回家不狠狠打他的脸!”

秦知握了她挥舞着的拳头,有些好笑,“爸只是和你开玩笑,我现在还不够……”

“什么不够?”秦珂反握了他的手,眸子定定地看着他,难得认真严肃地叫了他的全名,“秦知。”

被叫的人不由自主地和她对视,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看见了全然的信任。

“你一定会成为这个时代中最有名的音乐家,你的天赋和才华,值得后世的所有人都崇拜你。”

她没有说错,在很多很多年后,那个伟大又天赋卓绝的音乐家“l”都一直活在人们的敬仰之中,他的音乐才华让后世的人钦佩,他们不断地模仿着,借鉴着,将他当做音乐发展的一个里程碑,一个难以超越的神话。

秦知在她的视线中又有些忍不住脸红,只能轻咳一声移开视线,顺便也转移了话题,“咳,你来找我做什么?”

秦珂也不难为他,免得逼过头造成反作用,转手就把拿着的另一首谱子放到了他手上,“就这个,我自己改了好几遍,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和之前的风格太过相似,没有突破。”

被塞到手里的谱子是手写的,顶上是微微放大了的两个字,蝴蝶。

蝴蝶?

秦知立刻想起来昨晚上看见的“大新闻”,神情颇有些诧异,“你是露从今夜白?”

秦珂无辜地眨眼,“哥还不知道吗?我都知道你就是知之。”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但她理所应当的语气莫名地就让他有些愧疚,好像自己对她的了解完全就不如她对自己的了解来得多。

她猜到他就是l,又知道他就是格物。

秦知低头继续看谱子,掩饰住自己嘴角泛上来的笑意,却连低沉的声音都温和了不少,“现在知道也来得及。”

他认真的看了曲谱,上面已经填了词,看样子真的是一首情歌。

交杂着曲谱和词看了几遍,脑海里慢慢地就转出了一段调子,他细细琢磨了下,跟着调子就慢慢地唱了出来。

窗外的阳光正好,温暖地照射进来,窗内的歌声低沉悦耳,转折之间带了深藏着的缠缠绵绵的情意。

秦珂听了前半段,也略通了调子间的起承转合,轻轻开口就跟上了节奏。她对歌词更熟,唱的时候都不用再看着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