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张一鸣给安排的五星级酒店大套间里，尚富海没了酒意，他直接把韩正宇给喊到了他房间里，顺嘴就把今天和张一鸣单独在他办公室里的谈话给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他给韩正宇说：“Kevin，你帮我分析一下老张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给我提个醒？还是想威胁我把拍客短视频的股权卖给他？”尚富海不得不多想。
当张一鸣说出来今日头条就缺拍客短视频这块短板的时候，尚富海就有了足够的警惕，他不认为这些话时张一鸣随口说着玩的，他觉得那肯定有一般人想不到的深意，只是到底是什么哪？
上辈子在今日头条的估值D轮融资结束后的又两轮融资中，估值翻倍打滚的往上涨，你必须承认这里边抖音短视频占了很大的比例份额。
现如今，抖音之父梁汝波被尚福海给截胡了，他们还开发出了抖音短视频的变种版本拍客短视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今日头条未来的一大补充性版块，现在是尚福海的了。
如果没了这一块，它在后期还能不能实现估值的连年翻倍之路？
张一鸣那厮是不是也有所察觉了？
韩正宇没有尚福海想的那么多，他觉得老板简直是杞人忧天了，今日头条现在估值确实牛叉，被他老板给认可了110亿的市场定价，可是拍客短视频现在也不是好欺负的吧，35亿哪，你以为是过家家闹着玩的？
想收购就收购？这世上哪有那样的道理。
“老板，你想多了吧。”韩正宇直接就说道。
他给尚福海分析：“老板，你还记得去年咱们第一次来今日头条见张董吗？咱们以为他是找咱们麻烦了，可是人家压根没那个心思，我觉得吧，技术宅的心思咱还是别猜了，说不定他就是纯从技术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哪！”
“叮”
仿佛钉子砸在了铁板上的清脆声音响起，尚福海听了韩正宇的话后，脑袋里灵光一闪，可还没等抓住，接着灵光又没了。
“刚才想什么来着？”尚福海照着自己脑袋拍了两巴掌，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没辙了，他又懊恼的照着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让韩正宇看着都一惊一乍的，老板这是怎么了？自虐吗？
“Kevin，今天就这样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尚福海最后说。
韩正宇巴不得抓紧离开这里，总感觉老板今天晚上不太正常，万一等会儿他发神经再发生点不好的事情……
“哎呦”韩正宇打了个激灵，感觉浑身都不得劲了，酒意上涌，也有些困乏了。
尚福海没睡，他和徐菲开了会儿视频，两口子聊了会儿天，中间小元宝一直在不停的捣乱，最后徐菲的手机被小元宝给一巴掌抡了出去吧，这视频通话无疾而终。
晚上，尚福海睡梦中，脑袋里都在想着两个问题：“卖？还是不卖？”
第二天，尚福海和韩正宇正在酒店里吃着自助早餐，昨天那位去车站接他们的美女陈曦又给尚福海打电话了。
几句话说完后，尚福海挂了电话，他耸了耸肩，给韩正宇说：“老张安排的，昨天那位冰美人又来接咱们了，抓紧吃吧，别让老张等太久了。”
“你是别让美人等太久了吧，还冰美人……”韩正宇心里都无力吐槽了。
俩人吃完饭后，拿着自己的东西直接出来酒店，在门口就看到了正站在那里的长发美女陈曦，她还是那么美，可惜表情一点都不热情，也不知道老张到底怎么想的，就不能派个热情似火的女司机来接他们？
“尚董，您今天有什么安排？张董指派我全天为您服务。”等尚福海和韩正宇上了车后，陈曦问他。
“今天不去公司？”尚福海问道。
陈曦摆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随着头颅轻摆来回浮动，宛如波浪：“张董说今天的行程由尚董您自己安排，今天可以去参观京城的景点，也可以去公司办公。”
“哦，这样啊！”尚福海回头问韩正宇：“Kevin，你好歹是个老京城人，你说咱们今天怎么安排？”
韩正宇感觉心累，您老昨天晚上回来那个愁眉不展的样感情是假的，今天还有心情出去玩？
“老板，要不咱今天去故宫玩玩？”韩正宇提议。
尚福海想了想，直接摇头：“故宫就算了，我这点文化修养压根也看不懂那些建筑和藏宝，陈曦，你带我们转转京城好点的楼盘吧，我看看有合适的楼盘买套房子，每次来京城都住酒店算怎么回事。”
陈曦无所谓，她今天被安排的任务就是个司机加向导。
陈曦用手机搜了一下几个不错的楼盘，记下了各个楼盘具体的地址之后就规划了一条最好的线路，她开车走人。
半道上，尚福海突然问她：“陈曦，咱们中午去哪里吃饭？”
“回公司也可以，在外边吃也行，看尚董的想法。”陈曦头也不回的说。
尚福海来兴趣了：“要是在外边吃的话，老张给报销不？”
韩正宇脸色都黑了，真心觉得丢人哪，陈曦这性子也隐隐有压制不住的迹象，她咬着牙说：“张董说了，尚董您不差这点吃饭的钱！”
“我就说老张这厮死抠死抠的，吃顿饭还能要了他的命？”尚福海不满的在那里不停的吐槽。
尚福海这人就有这么个毛病，不吐槽别人两句，他心里不舒坦。
吐槽完张一鸣之后，他心情顿时大好，整整一个上午让陈曦开车载着他们转了三个小区，从小区整体情况来看，都是很不错的小区，可尚福海没相中，用他的话说，第一眼看过去没有眼缘。
尚福海也不丧气，中午他让陈曦找了个做京城菜系不错的酒店，自掏腰包请韩正宇和陈曦大吃了一顿。
付账的时候，也是尚福海抢着去的，这让陈曦对他的感官好了不少。
“尚董，您下午继续看楼盘？”吃完饭出来，陈曦问他。
尚福海摇头：“算了，先不看了，下午你把我们俩送到公司去吧，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从今日头条取点经回去。”
韩正宇也是这个心思，今日头条能发展到这个量级，自然有它的可取之处，要是不看一看，学一学，才亏了。
陈曦也没反对，张一鸣说过，他们想参观公司的话，随便看，毕竟尚福海也是公司股东。
她直接开车把尚福海他们送回了公司。
以前来这里，要么就是和张一鸣直接去他的办公室，要么就是匆匆而来匆匆离去，真是没有好好看过这里。
下了车后，还是陈曦带着他们进了办公区，没办法，很多地方都有权限限制，没有提前申请开通权限，他们根本过不去。
陈曦刷卡后推开了一扇磨砂的20mm后钢化玻璃门，入目处就看到一片宽敞的空间，全部都是隔断式的办公桌，没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
每个人都在忙碌着，站在门口，你只能听到翻动纸张的哗哗的摩擦声，听到‘咔咔’的手指敲击键盘的流畅韵律，这声音在此刻特别的悦耳，尚福海都听入迷了。
“Kevin，瞧瞧人家，这才是专业又有素养。”尚福海说。
话音刚落，前一刻安静的过分的办公区接着就有一个男声喊：“刘阳，你喝咖啡还是果汁，吃甜点还是水果，我去拿……”
“……”
尚福海闭嘴无言，他很忧伤，他眼看着办公区里突然站起来的一哥们，心里念叨：“哥们儿，你是不是和我有仇，你诚心的拆我台是吧。”
韩正宇差点要笑出来，他反应快，反手捂住了嘴，在前边走着的陈曦发出了轻微的‘噗’的一声，从背后看她苗条曲线玲珑的身子也有轻微的左右摆动。
沃妮马！
“陈曦啊，你们上班时间还允许喝咖啡饮料？还有甜点水果随时准备着？”尚福海问她。
真是没听说过这个。
这是模仿谷歌的待遇？
陈曦带着尚福海和韩正宇往前走，靠近隔断式办公区时转了个弯，入目处又有了新的变化。
这边一排排的果饮、咖啡设备，也有用透明玻璃托盘盛放着的水果、点心，再往前看，还有两个冰柜里放着不同口味的冰淇淋……
这都算是你能想象得到的，陈曦说：“尚董，公司内部有手机所有区域员工的个人习惯，我们最终对这些数据进行了系统的大数据分析，哪一块区域的员工喜欢什么食品，喜欢喝什么饮品的占比高，这块区域就根据这个比例放置不同的食品和饮品……”
“那这样的话，他们不会一直想着吃吃喝喝了，还能好好工作？”尚福海问她。
陈曦一挑眉：“为什么不能好好工作，张董说过的，我可以满足你一切可实现的软环境配置，你把工作给我做好。”
尚福海听了有些沉默，他心里头明白老张这厮当时的原话肯定不是这样说的，可绝对是表达的这个意思。
这个事不大，可尚福海从里边看到了某些细节性的东西，由点及面，相比较来说，他承认自己比张一鸣还差不小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