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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醒来之后呢?冷静、坚毅、成熟……

小迹部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几个词,他忽然有点不满五岁的自己学到的词汇还太少了。

如果能够成功逃出去,一定要加大语言课程的时间!日语、英语……管他什么语言,自己都一定要学得通透!

这也许是后来迹部学了超过十门门外语,并且门门精通的最初理由了。

“你流了好多血,而且刚刚还昏过去了。”

嘴里说着不担心,小迹部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手爬上了慈郎的脸,手底的黏腻让小迹部的脸白了白。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你需要看医生!”

尽管以小迹部现在脑中的知识让他不知道一个人体内有多少毫升的血液,失去多少血液会致命,可是有一点他知道,流血对身体绝对没有什么好处。

他曾经不小心摔倒流了那么一丝丝的血,就把他妈妈急得把家庭医生都叫来了,又是消毒又是包扎地弄了半天,现在眼前小男孩脸上的血,最起码是那个时候所流的血一百倍都不止!

“你待在这里,本少爷去看看有没有办法出去。”

虽然心里很不舍,为了早点让这个男孩去看医生,小迹部还是把他放到自己头发上的手给拿了下来,然后向门那边走去。

慈郎当然不可能听话地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等着小迹部找到出去的方法,如果不是肯定自己两人逃不出去的话,那两个绑匪也不可能放心地把自己两人扔在这里,自己去干别的事情。

如果这里只有慈郎一个人的话,他只要变身就能轻而易举地有无数种方法从这里逃出去,可惜的是还有一个五岁小孩,只要没到最后走投无路的关头,慈郎决定还是不要暴露出自己特殊能力的好。

慈郎这时才有时间仔细看看关着自己的这个弃屋。

这里本来应该是让守林人住的,面积并不大,床什么的都不在了,地上只留下一根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破木棍、一个掉了瓷的碗、还有的就是烧过木头之后的灰烬了。

能用的东西太少了。

也是,绑匪是不可能把剪刀、刀、手机什么的和被绑架者放到一起,即使被绑架的只是五岁的小孩子。

再看向四周,慈郎眼睛猛地一亮,快步向某个方向走去——

那里的墙上有一个很小的气窗,更幸运的是气窗还开着。

那里对于成年人来说也许太小了,可是对象是五岁孩子的话,勉勉强强还是能够爬出去的。

唯一的困难就是气窗离地面太高了,近三米的高度如果没有工具辅助的话,别说两个五岁的小孩子,就是两个成年男人也别想爬上去。

那边小迹部使劲推了几下门之后,发现门被锁得紧紧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出去。

恨恨地在门上踹了一脚,小迹部刚要到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可以逃出去的洞什么的,就见到那个和自己一起被抓来的小男孩站在一扇气窗下面,一脸的若有所思。

小迹部立刻怒了,他快步跑到慈郎面前,双眼睁得大大地等着慈郎:

“本少爷不是说让你在一边呆着吗?如果你再次昏倒了本少爷是不会背你出去的!”

说完,小迹部就执拗地瞪着慈郎,似乎不瞪到他道歉去一边呆着就绝对不会移开视线一样。

“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可是现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

慈郎淡淡地道,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把小迹部给气得半死,刚打算再放点狠话什么的,慈郎却突然转换了话题:

“把你的上衣和外裤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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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郎莫名其妙的话让小迹部的脸红了白,白了红的转换了半天,一口气憋在胸口里,不上不下地弄得他难受。

可是在见到慈郎已经开始脱衣服之后,小迹部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粗鲁地向下扒自己的衣服。

——如果事后不给本少爷一个合理解释的话,本少爷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拿起四件衣裤,慈郎去把地上那个掉瓷的碗给捡了起来,比量着把衣裤给裁成了宽宽的布条,然后把布条和一开始绑着小迹部的绳子给系在了一起,成为了一条长长的,差不多有三米多长的绳子。

小孩子的衣服都很小,能够提供的布料有限,也从这里可以看出来两个绑匪在晓迹部的身上缠了多少绳子。

不过,本来让人痛恨的事情,现在倒是帮了慈郎不小的忙。

然后,慈郎又把那根木棍绑到了绳子的一头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准备拿这个干什么?难道是要扔到气窗外,然后爬出去吗?”

就算只有五岁,小迹部的智商也让他猜出了忙乎了半天的慈郎到底在干什么。

小迹部的双眼先是一亮,然后很快就黯淡了下来:

“虽然本少爷不得不说你的办法很不错,可是我们谁能把这根木棍扔到三米高的气窗外面?难道你能?”

本来有可能逃生,却因为身体的限制成了泡影,小迹部的眼底满是掩饰不住的失落和绝望: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绑匪很可能就要回来了。”

说到这里,小迹部再次内疚地望了慈郎一眼,对这个被自己牵连可能送命的小孩子,小迹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让他逃出去。

“是的,我能。”

没想到,就在小迹部快要被绝望和内疚淹没之际,耳边去突然传来了那个根本就不像个五岁小孩子的小男孩镇定的声音:

“试都不试一下就放弃,并不是我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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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曾经的阿尔玛从琉璃那里学到的,如果不是琉璃不顾阿尔玛的拒绝,一次又一次地靠近他,请求他帮助自己的话,最后两人也不可能成为亲密的伙伴,一起并肩作战。

甚至,在消灭完所有的恶石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可能还会再进一步。

摇了摇头,把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中的少女身影摇走,慈郎后退了几步,计算着最好的投掷角度。

注意力都在手中的绳子木棍和气窗上的慈郎没有注意到,在听到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小迹部望着他的眼神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如果说一开始小迹部对于这个因为受到自己牵连被绑架的小男孩所抱有的是一种愧疚的情绪的话,那么在他从昏迷中醒过来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里面,小迹部的感觉完全变了。

冷静、成熟、睿智、坚毅……

一个和自己同龄的五六岁小孩子,怎么能够在面对困境的时候如此冷静地想着对策,而不是恐惧和自怨自艾。

这一刻,小迹部望着慈郎的眼神里面,是一种被称为“崇拜”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