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宝面红耳赤,支支吾吾,磨蹭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个帕子来。
宋缨扫过去一看……
啧,还真是她的,有备而来啊!
肯定是他,没跑了!
这帕子,是原主没去侯府之前绣的,原主那时候绣工一般,偶尔会绣着帕子练练手,阮氏心疼闺女,闺女去侯府之后,以前用的东西都单独收起来了,没有处理掉。
原主回来之后,自然是要看看旧物,想想从前的。
她在侯府两年,绣工已经出落的十分不一般了,乍一瞧见那略有些生涩的针脚,忍不住心酸。
后来她穿了过来。
她与原主情绪记忆交融,几乎为同一个人,所以对这些东西也是略有念旧。
用不着,却也舍不得扔。
自个儿留了两副帕子,剩下的几个,送给三婶家三丫头了。
焦氏抠门,对儿子尚且都不怎么舍得,更何况对娴姐儿这个丫头,不过几个帕子,给娴姐儿用也没什么的。
眼下这帕子上,绣的是一只野鸭子。
不是鸳鸯,就是野鸭子。
原主压根就分不清野鸭子和鸳鸯的区别。
只是,帕子底下,有个小小的“缨”字,村中没有人与她同名,所以不言而喻,还是挺让人信服的。
“呸!连定情信物都换了?还以为是什么忠贞不移的女子呢,没想到不干不净偷情来了!算了,这样的人我也不乐于做媒,免得嚯嚯了人家好儿郎!这后生,娶这种不安分的女人,有你后悔的时候!”媒婆还不忘说道。
“不牢您费心,阿缨自是最好的,我们两情相悦,情不自禁,她才不像你说的那样……”
“啪啪啪!”宋缨鼓掌。
李进宝和媒婆都是一愣。
“说的好。”宋缨笑着,“二位这戏唱得真有意思,恐怕这媒婆一走,回头我与你李进宝的亲事那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吧?”
“阿缨……我知你怪我说出这些实话来,可……可我若是不告诉大家咱俩的事情,以后还会有媒婆来的,她们会说这些侮辱你的话,我怎么能忍呢!”李进宝心中叹息。
人言可畏。
只要别人信了,宋缨不嫁也得嫁,否则各个都会觉得,宋缨为人随便、放荡!
“你说的对,她说这么多恶心我的话,怎么能忍,我这就叫我娘还有大伯娘她们过来,让她们给我说理!”宋缨立即说了一声,然后又看着那帕子,“这帕子……是我的。”
李进宝心中一喜。
“但是好奇怪啊,我的帕子都送给我家妹妹了,如今我用的,可都是今年才绣的帕子,你这个,莫不是偷我妹妹的?也是,那丫头整天要砍猪草要摘蘑菇,时不时就会丢几个帕子,反正是旧的,我也不心疼。”
说着,宋缨将自个儿的帕子拿了出来。
一下子便将李进宝手里的帕子比下去了。
李进宝那帕子,用的就是普通的素娟,上头绣的东西……不算多出色。
而宋缨手里的是块鹅黄绫的帕子,质地更加轻盈,在这大夏天用着也觉得透气舒坦,另外这上头也绣了些东西,绣的是……一株连珠带叶的人参?
虽说奇怪了些,但那针脚看上去就是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