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
这自然不是充满多少光明的词汇。
它有复数的释义,但无论哪种都是令人惶恐不安的。
易春对于神只的了解,仍然停留在之前的些许接触之上。
毕竟,地球似乎并没有神只的相关痕迹。
这是易春所喜欢地球的一点——对于那些超乎凡物力量和理解极限的事物,他总是有着些许不安。
但即便只是粗浅的接触,易春也能够了解到神只这一概念的重量。
哪怕,只是处于神只中最为底层之一的邪神……
当然,这里的邪神指的并非邪恶阵营的神只。
它所对应的,是那些通过往往具备邪恶的特征,获取了一定神性力量的生物。
这些生物拥有着与神只相近的力量,但却没有相应的位置。
在祭祀们的相关定义里,这些存在被称为邪神。
至于邪恶阵营的神只……
它们很少会需要这种笼统的称呼。
因为当世人了解祂的名讳之时,往往意味着对方搞出了某些大事情。
这所对应的,往往是不堪入目的血腥和令人胆寒的深邃恐惧……
这种记忆,会变得无比深刻,它是独一无二的……
易春用粗糙的手掌扣了扣自己的树杈,他自然没有想过成为什么邪神。
他并不认为,自己算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
但对于那些与自然之道完全悖逆的残忍行为,易春是不会触及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这本书是毫无价值的……
即便是涉及神只之间风流逸事的书籍,在凡物之间也会显得无比珍贵。
更何况是,这种关于神只核心力量的书籍?
易春尝试着,从那些邪恶的知识们抽丝剥茧般寻觅某些启示。
良久,易春摇了摇头……
剥离那些残忍的要素,剩下的更像是某些荒唐的沙雕行径……
这就是邪神的本质?
易春有些难以理解。
他的灵性中,混乱与秩序完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这意味着,他难以理解那些完全倾向于混乱的存在。
但如果仅仅只是残忍,为什么它们能够从中汲取到成就神只的力量?
易春将内心中的黑暗书籍缓缓合上,他思索着关于邪神的奥秘。
邪神的相关特征,让他不由得想起了玄鸟和绿皮。
比起信仰成就的神只,易春更倾向于那些只存在名讳存在的古神。
仅仅凭借于概念,便能够存在于世间。
说起来,如果真的存在能够以信仰成就神只的机会。
易春觉得,他也不会考虑。
毕竟,他不存在“真的有这个机会”……
…………
…………
某个小型盆地的小型营地里
“噼啪……”
壁炉的火光,驱散着深山的寒意。
此时天色已晚,墙壁上的牛油灯已经幽幽燃了起来。
橘黄色的光芒带着晕黄,将整个营地渲染成某种柔软的色彩。
“哒……哒……”
有人靠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子。
终于,旁边的同伴有些忍耐不住了:
“纳莎,别在折磨可怜的桌子了!”
“你为什么不和他们去冒险,也许能碰巧遇到你的故乡呢?”
同伴从旁边的酒桶里取了一杯酒水,然后推了过去。
“无尽酒桶果然不愧是矮人们的终极梦想……”
纳莎-秋雅接过带着丝丝凉意的酒水,撇了撇嘴说道。
“我在等待一个伙计,他答应我了的……”
纳莎-秋雅如是说道。
“就是你所说的德鲁伊朋友吗?”
同伴想了想,然后有些迟疑地说道:
“虽然你将他描述的很伟大,而且我也得承认他确实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情。”
“但我总有些担忧……”
“嗯……这可能与我曾经的遭遇有关。”
同伴顿了顿,然后有略带担忧的眼神看着纳莎-秋雅说道:
“也许你并不了解,纳莎……”
“德鲁伊是自然之道的践行者,这意味着他们将比其他的智慧生命,更为容易接触到生命的混沌本质。”
“你无法想象,我曾经所遭遇的黑暗……”
同伴褐色的眼睛中,显露出一丝深沉的回忆:
“那本是一次简单的、对于某个人马部落的拯救活动。”
“但我们遭遇了难以想象的攻击——你无法想象,一个温和的、将生命的重量无限拉伸的德鲁伊堕落后是怎样的情景……”
“无以计数的扭曲、难以想象的亵渎……”
同伴咽了咽口水,她对那次战斗仍然记忆犹新。
“从那以后,我便觉得所有没有神只庇护的德鲁伊,都是地精的不稳定炸药造物……”
“越是伟大、神圣,当他们坠入黑暗后,便越是……”
“残忍……”
同伴用艰涩的语气说着。
“破事也能矫情。”
纳莎-秋雅吐了一口带着酒味的泡沫,然后轻蔑地说道。
“你别想喝我的酒了!”
同伴顿时涨红了脸,连身后纤细的翅膀也变得通红起来。
她气鼓鼓地对着旁边的无尽酒桶指了指。
一道灰蒙蒙的光芒,瞬间将其笼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让我活上一百年,我能一个人手撸出宅男时代了……”
“真要说起来,费点时间计算机也不算什么事。”
看着这个外表似乎没有成年,但实际上已经足足一百多岁的同伴,纳莎-秋雅摇了摇头想道。
当然,她显然是不会这么去做的。
法师的寿命,也是有极限的——这个极限,取决于你的智慧。
遗憾的是,正如她的导师所言,纳莎-秋雅在法师方面的天赋,基本上都展现在三环的火球术上。
塑能对于物质的毁灭特性,在纳莎-秋雅手上能够淋漓尽致地得到展现。
这也是她能从虚空中逃离的原因——简单而纯粹的意志,更能够面对混沌虚空的扭曲……
实在不济的话,纳莎-秋雅已经做好了成为巫妖的准备。
当然,按照她现在的道路,更可能是横死在某次穿越世界的路程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寻什么……
是网络?是和平?是朋友?是家乡?
或许,只是有些无趣罢了。
虽然,她的导师已经能够实现无代价白嫖奇迹术。
但那似乎,也不是多么有趣的事情。
多想一觉醒来,我还在那个拥挤的宿舍……
互相嫌弃的小伙伴们,在各自忙碌着沙雕的事情。
而窗外打篮球的牲口们,则不时发出充满荷尔蒙的嚎叫……
我还是那个平凡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