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看着她,抿了抿唇,作为旁听者,她没资格劝说什么?
“你是岳家独女,也是顺理成章的继承人,岳德文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你吧?”
“没错,从始至终,他们就抱着斩草除根来的,要不然,也不会沿路追查我的下落。”
寒霜说着,忍不住抚了抚面纱下的交错的疤痕,自嘲一笑,
“最终,我的行踪还是被乐楼的人查到了,岳玲珑那个恶毒的女人毁了我的脸,想要把我押回总部,要不是她看我毁容,心灰意冷,放松警惕,我也逃不出来。”
“说起来真够好笑的,以前我以乐楼为傲,最后却是被乐楼逼的无路可退,为了活命,我只能逃往塞外,唯有那里,没有乐楼的根基。”
听着寒霜的叙述,墨兰点头,怪不得会在那个偏僻的地方捡到她。如果当时自己不出手,这娃压根走不到塞外就挂了。
“没想到伤口恶化,再加上连日劳累,昏倒路边,被我发现了。”
“老大说的没错。”
唉,还真是一部狗血大剧,不过,有句话寒霜说的对,人心不足蛇吞象,升米恩,斗米仇,做好事也得适合而止。
一旦过了线,最后苦恼的还是自己。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得到习惯了,伸手越发理所当然。
人心亦是最难测的东西。一旦心中的天平歪了,心态也就开始变了。
“你祖父创建乐楼,你父亲发扬光大,必定有很多得利的助手,难道那些人全都临阵倒戈了?”
“父亲确实有很多老部下,但是期间因为各种原因离开的不少,也有些被岳德文利用职务之便赶走了一部分,连年的打压让那些跟着父亲打拼的老人心灰意冷,走的走,散的散,已经所剩无几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被追的那么凄惨。”
“现在想想,发生如此祸事,我父亲责任最大,以前那些老部下曾经私下里给父亲提示过,岳德文行事不规矩,但是父亲不相信,还把属下斥责了一顿,一次两次的,也就没人敢谏言了,酿成如此大祸根源,说到底都是因为父亲任人唯亲的结果。”
子不言父之过,结果如此惨烈,总是让人惴惴。
父亲地下有知,也得悔不当初,付出生命的代价总归是大了些。
“岳德文还活着?”墨兰看着寒霜,
“嗯,现在整个乐楼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单独杀了他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既然一切以乐楼起,我就想让他跟乐楼一起灭。”
乐楼属于岳家,偷盗者没资格掌控它。
“那你以前下山做什么了?没报仇还沾染一身人命债?”
“除了岳德文和岳玲珑,其余的参与者我全杀了,其中包括岳德文最器重的儿子。”
寒霜把压在心底的事情说出来,心情平复了很多,条理也清晰了。
“岳玲珑毁了我的脸,我也十倍的还给了她,那个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她那张脸,就是不知道现在怎样了?”她滴了腐蚀性的毒液,这辈子怕是好不了了。
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