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巷子中的灯光都已经暗淡,锤头看不清楚此人的模样。
但是他知道,说脏话的人都不是好人,这是他妈妈经常嘱咐的。
恐惧让他本能转头就要跑,可刚刚跑了一半。
巷子中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阻挡了他的去路,大汗淋漓的他此刻头脑一片空白。
气喘吁吁的他不知该怎么办,心跳急速加快,而胸口处又像是被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接下来,整个巷子两侧又接二连三的燃起了火焰,让这原本黑暗的小巷此刻明亮了许多。
“俺滴神呐,俺是不是见鬼了,你是不是鬼啊。”
锤头透过巷子两旁燃烧的火焰看清了面前这个高大威猛之人。
虽然他并没有认清脸庞,但这一身正装让他想起列车的遭遇。
“哟,罗德烈公司新研发的药剂,这么快就见效了。”
男子左手捧着一缕淡蓝色的火焰,嘴角洋溢着一丝阴笑,阴森的面孔让他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在男子手中火焰的映照下,锤头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在那火焰中的脸庞。
那双已经变成紫色的眼睛把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昨日的锤头只感到眼角不舒适,随后便具有了透视的功能。
而现在这双眼睛竟然变成了紫色。
这诡异的一切都让他紧张不安。
“怎么样,你他么的是乖乖跟老子走呢,还是让老子动手。”
男子手捧的火焰变得更猛烈了,锤头后面的巷子此时燃烧的更旺,除非有飞天的本事,要不然根本就穿不过去。
巷子两侧瞬间都开始剧烈燃烧起来,塑料灯箱开始发出滋滋的声响并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这时除了巷子两旁混凝土的墙壁,几乎都已烧成了灰烬。
“俺不跟你走,俺不怕你。”
锤头哆哆嗦嗦吞吞吐吐的道,整个人双手持拳开始防卫。
“看来老子又要费些周折了。”
男子叹息道,随后大步走了过来,而这时男子的右手此刻已经多了一把银白色的手铐。
在这高大威猛男子面前,锤头任何挣扎都是徒力的,只有乖巧才能避免挣扎所导致的一切伤痛。
不到一分钟,男子就拖着他离去。
此男子可谓是一位绑架老手,不仅仅绑的专业,而且也未曾忘记堵住他的嘴。
一百五十斤的锤头对于这个将近一米八的制服男子来说,就像拎了一瓶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困难和累赘。
而此刻的锤头则是极为痛苦难耐,手腕早已被手铐勒出了血痕,痛的他那双紫色的眼睛早已哭得红肿了。
出了小巷就已进入了大道,夜晚道路出行的车辆并不是很多,人们都急忙赶着回家,谁又有闲心来四处打量着。
道路旁早已停有一辆陈旧的面包车,男子像是拎宠物一样,将锤头扔到了后备箱,然后坐在了驾驶座上,准备离开。
“砰。”的一声。
驾驶一侧车门的车窗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戳穿,玻璃碎了一地。
同时,男子感到自己大脑一阵眩晕。
男子甩了甩头,转头向来袭的方向望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离他几乎十几米远的方向,那个身穿警服的老人,正手持军棍步履蹒跚的向他这个方向走来,男子的额头已经开始溢出了汗珠。
躺在后备箱的锤头听到外面的声响,似乎看到了希望,立刻用尽吃奶的劲不停地飞踹后备箱。
看到后备箱的车体不停地摇晃,老人加快了步伐。
男子慌张而又吃力的启动面包车,因为白天男子就已经领教到老人的厉害。
再蠢的他也不会鼓起勇气与老人对决,此刻慌张的他现在已经深深懊悔,为何之前没有开一辆防弹车过来。
不过男子很庆幸,在这极度紧张的情形下,车终于启动了,而那个身穿保安服的老人却仍在疲惫的走来。
解脱让男子重重的吁了一口气,他转过头向远处那个老人挤兑了一眼。
“有种你再来一下啊,死老头。”
男子挑衅道,可就在他刚刚说完,就眼睁睁看到老人手中的军棍,又是恍惚间变长、变大。
军棍瞬间延续几十米的距离,然后准确无误击中男子的脸,之后军棍又以极快的速度回到老人手中,这一系列的行为仍然是一气呵成,呼吸之间完成。
接下来,男子眼冒金星,昏昏沉沉的趴在了方向盘上。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缺少教养。”
老人慢腾腾的走到后备箱中,摇头叹息道,随后老人慢慢的把锤头放了出来。
看到了警服和警棍,锤头那恐惧紧绷的心立刻舒缓了许多。
“俺谢谢您,俺给你磕头,大爷。”
锤头顾不上脸庞的汗水,立刻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跪谢。
他的妈妈经常嘱咐他,救命之人那就是再生父母。
“行了行了,以后叫我古叔叔吧,我可不老,赶紧起来吧,大晚上的不要出来乱逛。”
古叔严厉的说道,待他看到锤头那散发紫色的眼睛时,嘴角又禁不住的抽嘘了一下。
差不多过了几个小时,巷子中才传来阵阵警笛。
“莲城的这些警察是时候敲打一下了,办事效率越来越慢了。”
老大爷用军棍重重的锤了一下地面,狠狠道。
锤头摸了摸头,更加迷惑的望着这位老人。
今晚的这次营救,让他认定这位古叔就是他的朋友。
看着锤头离去的背影,老大爷也未曾忘记他那紫色的眼睛,紧张道:
“看来真的要给老爷汇报了,已经有其他家族开始介入了。”
锤头的这一夜也没有睡得安稳。
第二天的清早,被辅导员叫到办公室的锤头已经做好被叼的心理准备。
可让他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即将叼他的辅导员竟是那位利钢。
他慢慢挪动脚步。
看到锤头,利钢脸色瞬间泛白,眼神立刻闪现出鄙夷。
“他么的,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乡下佬素质低,大晚上去哪里鬼混了,还有没有纪律,你当莲城大学是你们家么。”
劈头盖脸的羞辱让锤头脸色极为难看,毕竟办公室还有其他老师,他开始按捺砰然跳动的心,小声的反驳道:
“俺妈说,大学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