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最标准维京人那样,维京入侵总是非常的突然,以至于被袭击者都是在和平的日子中突遭不测。
对于塔瓦斯提亚人,谁能想到他们家园的腹地会被他者轻易攻击,就如同刀子划破了鹿的软肋。
罗斯人杀来了,他们如同是参加婚礼般高兴。
数百人奋力划桨,龙头战船那高耸的异兽船艏是如此的狰狞,其势不可挡的气势严重威逼着岸上刚刚开始聚集的武装力量。
照理说这里分明是塔瓦斯提亚的祭祀中心,大神庙建在此地,数以千计的民众在附近定居,防备力量本该严整。奈何,几乎所有男丁去往北方打仗,祭祀中心已经防备空虚。
只有一百余名披着兽皮的战士颤颤巍巍地攥着短矛或持弓。
塔瓦斯提亚留守的男人们不是太老就是太小,他们从未见过大量大船铺满修长湖面的景象,望着冲滩的船只本能采取戒备,继而率先发动袭击。
他们对空抛射箭矢,劣质的骨头箭簇从天而降,扎住罗斯人遮蔽身躯的盾牌便被纷纷弹开。
罗斯人举着木盾抢滩登陆,再拖着沉重的躯体跳下船,拎着斧头、剑立即发动进攻。
持十字弓的战士精准射击,立即让那些抛射箭矢之敌丧命,同时也迅速瓦解掉敌人的攻势。
女人抱着孩子乱窜,突然被登陆者攻势打懵的塔瓦斯提亚战士也开始逃窜。披着兽皮又漫头插满羽毛的女祭司们竭力指挥逃亡的民众赶紧逃入林中的山堡里,而她们这些人将留下来,哪怕手无缚鸡之力也要与祭祀中心的大殿共存亡。
可惜,已经太迟了。
先是三百多罗斯军登陆者打开局面,后续部队如泥石流般横扫这个村庄。
按照投诚者的说法,留里克获悉他所见的湖畔大村庄名字大概叫做“塔瓦斯塔卢”,名词意思简单粗暴,正是“诸神居所”之意,正合其祭祀中心的地位。
两千罗斯军战士兵分三路,登陆即迅速打开局面。
他们进入村庄到处抓人,对眼见的女人毫不客气地施暴,继而纷纷将之抓获。
他们带着利刃闯入茅草民居,任何的反抗者都被杀死。
一时间,塔瓦斯塔卢处处是粗犷男人的野蛮狂笑,还有大量女人的干嚎,以及孩子的尖叫。
整个祭祀中心已经被罗斯人占领,所有没有来得及逃走的人们都被抓获。
登陆的阿里克手持双剑,他有着自己的原则,见得手下人的行动愈发混乱,便是声嘶力竭地呐喊:“蠢货们,全都给我克制。把女人全部抓获,等到晚上自有你们的快活!”
阿里克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见得呐喊缺乏效果,便急忙踢倒几个正施暴的手下,令其提好毛裤先把俘虏抓走。
罗斯人在疯狂地抓人,祭司中心木屋旁的空地成了最佳的俘虏集结地。
那最初反击的一百余名战士大部分已经被杀,活着的男人也是垂头丧气。
梅拉伦人赫立格尔带着他的伙计们先是到处抓获俘虏,很快他们的眼睛盯上了那十多名颤颤巍巍似乎要以身扞卫祭坛的女祭司。
一群身上散发强烈杀气的罗斯军战士虎视眈眈盯着她们,他们不过是披着罗斯军的服装,其灵魂归属仍是梅拉伦人。
有战士举着战俘:“旗队长,她们都是女祭司,看起来都很年轻。她们……”
“冲上去!兄弟们,谁得到就归谁!”赫立格尔知道说话的兄弟在强调什么,所谓对祭司不利恐怕很晦气。
那有如何?在梅拉伦部族,祭司们本来就是服务于那些大家族的。再说了,梅拉伦的女祭司本身也是男性祭司、大家族族长的附属,何谈神圣?
无力一例外的,塔瓦斯提亚的神只木雕被推倒,侍奉诸神的女祭司们成为罗斯军的玩物。
这里爆发了严重的混乱,在无尽的野蛮里唯一值得欣慰的,正是罗斯军队并没有大开杀戒。这不仅仅是因为留里克的命令,还在于信仰奥丁的人们主要还是认为,倘若自己杀死了无力抵抗的女人,那天宇观战的奥丁与女武神们只能啐一口痰。
混乱终有一个完结。
墨丘利号以螺旋桨推进,缓慢地靠近湖畔,留里克又乘坐小船稳健地登陆了。
随着他的登陆,混乱局面迅速终结。
留里克在精干卫兵的陪同下趾高气昂登上略显湿漉的湖岸,再进入满是茅草棚子的村庄,他快步走进那已经人头攒动的人员集结地。
瞬间,一片惊人单纯场面深深刺激到他的眼球。
“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塔瓦斯提亚还是个女儿国?男人呢?”
留里克喃喃自语,罢了就以对方绝对听得懂的语言咆哮了几个词汇:“高贵的人!出来!爬到我的面前!”
须臾,真的有一个蓬乱头发还插着猫头鹰羽毛的老女人,如同猪狗般从坐了一地垂头丧气俘虏堆中爬出。
而阿里克正扛着自己的剑,腿还不停地踢踏,催促这女人快点。
虽说征服者就该表现得如此野蛮,堂兄如此举动实在让留里克觉得一丝不适。
然而科文人凯哈斯和梅察斯塔表现得就更为疯狂,他们仍举着插着黔首的短矛,此番突然站在留里克身后,故意亮出这两颗头颅。
再看那爬行的老女人,她突然间坐在地上,接着手指着那两个透露嚎啕大哭,须臾干脆昏倒了。
“这是怎么回事?”留里克吃了一惊。
阿里克带着笑意快步走来,拍拍老弟的肩膀,剑锋直指这昏阙女人:“我已经搞清楚了,这个女人就是这个村庄最尊贵者。”
“最尊贵的。”留里克随意甩头示意:“最尊贵者的脑袋在这里杵着呢。”
“是的,不过这个女人是他们的大祭司,至少现在的确是。”
“好吧。”留里克点点头,“估计她是被吓晕的。就地灌上一壶水把她浇醒,苏醒后我们正好审讯之。对了,你可发现别的高贵者?”
“没有了。”
“不是吧。看看这一大群女人的颓丧的脸,兄弟们一定突击办事了。其他的高贵者怕是都被兄弟们杀死。”
“这是真的没有了。”阿里克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也许,我们已经在战场上将他们的男人全部杀死了,如今他们的腹地就剩下一大群无望的女人。正好带回老家,供咱们的兄弟们享用。”
“是吗?也好。此事我还是问问那几个投诚者。”留里克随口下了命令,五个投降的村庄首领战战兢兢被推搡到留里克身边。
此五人一番支支吾吾的解释,使得阿里克和赫立格尔两员骁将获得的第一手消息很有真实性。
甚至是泰尔霍这个反复投诚的科文人,他指着不远处一个很大的在留里克看来酷似巨大“蒙古包”的大草屋:“公爵大人,我们曾在那里被瓦特卡德等人召见。那里就是他们的议会中心,现在你就是那个宅邸的新主人。”
议会中心?留里克抬起头瞧一眼,不觉地摇摇头。
“还真是简陋呢。”
放眼四周,留里克自觉攻陷的根本就是一个原始部落,想要在这里捞到什么油水也许不该报以太多希望。
话也说回来,最大的“油水”不就齐刷刷坐在这里。
塔瓦斯提亚的女人和孩子,女人乍一看去都是颇为年轻,将至尽可能安全的带回去,此事当提上议程。
战斗已经结束了,维京人需要在战后立即享用他们的战利品。
这不,几乎每个强壮的罗斯人、巴尔默克人、梅拉伦人战士都得到了一个塔瓦斯提亚女人。这里的女人和科文女人怎么看都是一模一样,嘴上说的语言也极为类似。
她们拼命的挣扎是徒劳的,维京人享受着自己的战利品,宣泄这些日子的压力。
夜里,塔瓦斯提亚人的祭祀中心灯火通明,神只木雕已经被推倒,罗斯军开始祭祀他们共同信仰的奥丁!
何为祭品?当然是驯鹿。
事实就是这样的振奋人心,大军在洗劫之际,已经在林中发现了大量的鹿圈,直接缴获了数以千计的驯鹿。
鹿群总量还没有被统计,留里克所获悉的消息是“驯鹿极多”。
想想看也是,在旧灰松鼠山堡外的决战之地,那些被杀的敌人几乎都是穿着鹿皮为主的皮衣。
这片地域的野生驯鹿数量已经不多了,进入杀到敌人腹地已经真相大白——塔瓦斯提亚人才是最强大的养鹿人!
仔细想想也是,塔瓦斯提亚人所在的地理气候不适合种麦子,他们能拥有大量人口,生活必然是建立在畜牧业和捕鱼业的基础上,且做得足够好。
留里克干脆亲自扮演祭司的工作,反正从事这种事他已经很有经验。既然驯鹿很多,他亲自杀死了十头鹿,以鹿血祭司奥丁,鹿肉众人分而食之。
罗斯军缴获的不仅有驯鹿,还有一批牛,乃至一些矮种马,甚至连双轮小车也是有的。
塔瓦斯提亚人的建筑简陋,但真的细查下去他们仍有一定的科技水平,在这个时代整个欧洲这一比烂的小世界,塔瓦斯提亚人还不算落后。
这一夜,罗斯军吃掉了近一百头驯鹿,终于得到大快朵颐的机会,所有人都在拼命啃食。
次日,罗斯军继续他们的搜刮。
此次系统性的搜刮不要紧,留里克本是对大发横财缺乏期望的,不料他们在对手的仓库里找到了大量的鹿皮、牛皮和松鼠皮,乃至一批花纹亚麻布。
鹿群也经历了一番统计,乃至藏匿于树林里的一些隐蔽鹿圈也被发觉。
鹿的主人不是带着有限细软逃跑就是被杀,总数达到一万一千头的鹿全成了罗斯军的战利品!
这又算得如何?那五个投诚者为了避免自己的村庄被灾祸波及,他们竭力地谄媚。
把牛犊子养大养肥,才能源源不断得到牛,抱着这样的态度,留里克与这五人做出一个约定。
“你们五人现在可以回去,归来之际每人带上三百头鹿、一万张松鼠皮和五十名年轻女人来。罗斯军将对神灵发誓,许诺你们庇护,以及未来在塔瓦斯提亚的权力。”
此五人已经见识到罗斯人的强大军力,不仅仅是战场上恐怖的厮杀能力还在于他们可以轻而易举集结新的庞大船队,并能短时间内杀到内陆的祭祀中心。如若他们愿意,随时随地都能冲杀过来。至于倚仗山堡自我防卫?算了吧!加固的山堡还是被罗斯人快速攻破了。
被罗斯人统治也许不是只有负面的,本身塔瓦斯提亚就是一个联盟,联盟一直面临着卡累利阿人的军事威胁,五人认同死了的瓦特卡德的村庄当“老大”,只是希望强力的瓦特卡德带着大家获得安全。谁能带来安全,谁就是“老大”,如果能缴纳一批贡品就能获得安全,这是可以接受的。
这不是吗?罗斯大军这番大动干戈的名义原因,不就是为了臣服的科文人出气!
缴纳活鹿与松鼠皮不算什么,送来五十个少女和年轻女人算是臣服的投名状。
此五人被释放,虽说阿里克、赫立格尔和比勇尼都觉得不妥,留里克仍决意这么做。
罗斯人占领塔瓦斯塔卢,被征服的人们“享受”着罗斯人治下的和平。
某种意义上,塔瓦斯提亚人的祭祀中心恢复了和平,罗斯大军已经实现了完全占领,他们旋即划着船在湖泊上游弋,又带着武器进入森林打猎,一如原本住在这里的塔瓦斯提亚男人们。
女人有了自己的新男人,无论她们是否愿意,事实都是无法改变的。
甚至于阿里克提议拉来一两个长相漂亮的女人给老弟留里克享用,留里克直言拒绝。
但是,自己麾下的明日之心,诸如菲斯克、卡努夫和科文人泰拉维斯,这些少年可是奉他的命令,立即去选中一个女人把关系坐实,罢了这个女人也是被承认的合法妻妾之一。
如今的蛮荒时代,因为女人是一种战略资源,但归根结底,男人才是最大的战略资源。罗斯公国强大的基础就是快速爆人口,这一策略的根本就在于公国女性的基数。留里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就是当众宣传自己有累计多达十七名妻妾,公国的男人们也当效仿之,再尽量多生孩子,使得从今以后只有罗斯军暴打他者,自身不会受伤害。
如此一来,留里克可是打算把至少两千名被俘女人,甚至还有一批年幼的孩子转移走。甚至,一批女人最终会坐船一路漂洋过海,被运抵挪威的纳尔维克,成为当地巴尔默克人的女人。
征服者享受着征服后的和平,但那个恢复精神的女祭司说明了这样一件事。
原来,一个叫做努欧力的男人一直带着数百人待在塔瓦斯提亚与卡累利阿的东部边境,以防备卡累利阿部落的突然袭击。
卡累利阿人?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
留里克早就知道这个族群的存在,他们在塔瓦斯提亚人嘴里是个危险的敌人,在留里克眼里什么都不是。
女祭司想活命,也在祈求罗斯人征服者可以善待所有的人。相比于那些桀骜不驯的男人,这位尊贵的女人因为战败的事实已经彻底放弃了。
她透露出最真实的情况,所谓塔瓦斯提亚男丁尽灭,剩下的男人不但无力反抗罗斯征服者,连抵御卡累利阿人的军事实力也丧失得差不多了。
这个曾身体受辱的女祭司忍辱负重也颇为识时务,她声称既然罗斯人要做征服者,这就是像是养鹿,想到得到源源不断的物资就必须善待整个鹿群。罗斯人至少要给全体塔瓦斯提亚归附者活下去的机会,缴纳贡品完全可以,但是罗斯人也需要承担起帮助塔瓦斯提亚抵御宿敌的工作。
“这个女祭司真不一般啊!比男性首领更有智慧!”
留里克暗暗感慨,索性示意这个女人可以立即恢复她们的祭坛。
短短四天的时间,离开的五个首领带着他们的贡品回来了,上年纪的男人驱赶着鹿,扛着成捆的松鼠皮,乃至一批神色木然的女人。
这还不算完,一批断手俘虏被释放回自己的老家汇报罗斯征服者的命令,也在这一是时间点,一批使者战战兢兢抵达被占领的祭祀中心,意欲和征服者好好谈谈臣服的问题。
他们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愿意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愿意臣服,那么问题又来了,那个有权继任被杀的瓦特卡德的联盟大酋长位子的努欧力和那数百名最后的塔瓦斯提亚勇士何在?明明已经有被释放的断手俘虏去所谓“东部边境”传递消息,莫非信使路上被狼群围攻或是被熊啃食?还是说消息称传达到了,那个叫努欧力的男人决定战斗到死?
留里克决意再等待一番日子,而如今,他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塔瓦斯提亚的大王,这里也成了一座“维京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