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荼力帝国的战舰,没有部停泊于军港,反而是处于战备状态,随时都能对侵入重力井内的敌军舰队发动打击。
自始至终,维荼力官方都没有向自己的民众公布维荼力准备并入白夜王国的事情。现在的维荼力舰队,仍旧是以白夜王国太空海军作为自己的第一假想敌,并且愿意为帝国荣耀和独立而献身。
圣物号战列舰的舰长格尔森却不这么认为。
他是一名贵族舰长,这意味着他比其他的军官们有更多的消息渠道。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发现上层不对,总有秘密使节舰来往于帝国和白夜王国,而且贵族们的态度似乎更加暧昧了。
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一次他们被要求在维荼力星的重力井内同“入侵”的白夜王国舰队进行一场战斗,甚至还提前布置了拘束阵列来限制敌人。问题是,白夜王国不太可能直接突入到维荼力帝国的核心部位,外围还有更大量的维荼力舰队防守,除非外围的舰队被要求不设防,不然白夜的舰队是不可能经过他们直接抵达首都星的。
凝望着舷窗外空洞又黑暗的银河,格尔森舰长本能地感觉到这背后有非常大的阴谋,这让他十分地不安。
他的不安很快便结束了,舰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战情中心里各种军官士官都跑到战位上,武器长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授权按钮上,这说明,白夜王国太空海军的“侵略舰队”已经要抵达了。
“没有时间思考了,不管如何,这一仗是必须要打的。至少我们有拘束阵列,我们的舰队很庞大,我们应该还是有一定胜算的。”
“出现了!敌军舰队!”
曲速泡破裂,大量的白夜战舰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紧张到心脏已经快要从嗓子眼里钻出来的维荼力军人们,发了疯一样地开始拍击他们的发射按钮。
“开火!开火!开火!把这些白夜人杀死!”
“荣耀属于维荼力,帝国不可战胜!”
他们中每一个人都知道,白夜王国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维荼力帝国的科技实力和军事实力相差这样的一个强权,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即便是畏惧着,这里的维荼力军人们都没有怠惰的样子。他们点燃了自己最后的疯狂,知道哪怕今天的结局是死亡,也要奋勇战斗,因为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等等,好像攻击没有效果?炮弹都穿过去了?”格尔森舰长立即发现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
不管是动能弹头、爆破武器还是能量武器,似乎在打中那些白夜王国战舰的时候,都跟没有击中任何东西一样,直接就穿了过去,可是他们的眼前,甚至包括战舰的所有显示屏幕上,这些舰艇所带的信号、电磁特征、能量特性都是齐备的。
“总不会……总不会是假的吧。”格尔森想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可能性。
就在他迟疑的一瞬间,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跨越了空间,直接钻到了战场上。那武器看上去非常小,估计也就只有四五米的长度,形状也类似于一颗水滴,难以想象这样看不到任何推进设备的东西,是如何直接超光速地蹦出来的。
“这是什么东西?”格尔森的心不可避免地揪了起来。
“超等核武器?”有人猜测。
然后这东西裂开了。
一股强大又狂暴的时空风暴以那水滴为圆心,开始席卷整个重力井内的空间。不管你是多么先进和复杂的战舰,有着怎样的护盾或者装甲,都无法逃脱这已经是涉及到宇宙最基本的设定规则的神奇力量。
随着时空风暴的掠过,战舰的舰体直接破碎掉,如同一个个玻璃碎片一样,被龙卷风席卷同时又疯狂地旋转着,而其中的舰员们也都四分五裂,然而此时他们并没有死亡,而是以时空残余的方式,整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存在着,并且撕扯着。
这种恐怖的攻击如同酷刑一样,在精神上和**上双重折磨着被攻击的人,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时空风暴已经将整个舰队席卷在内,无数个声音在痛苦地咆哮着、哀嚎着和祈求着,可是已经是无济于事。
而在维荼力星的地面上,白小帆和西希尔站在一座钟塔上。
西希尔看着大叔,只见鬓发斑白的大叔有一些忧郁地望着天空,出着神。
“大叔,你怎么了?”
白小帆摇了摇头:“一件我不太想用的东西,最终还是被派上了用场。”
西希尔好奇地问:“那是什么啊?”
白小帆没有什么掩盖的意思:“从十几年前开始,几乎没有什么大型可见的敌人的白夜王国,便开始研究一种名为‘时空风暴’的武器,通过直接引动时空的不协调,制造出相当可怕的打击效果,这种打击效果甚至是不可逆的,更是不可防御的。当初几乎所有人都在反对这种武器的研究,认为它并没有任何好处,甚至比文明早期的核武器更加得不人道。因为当时空风暴平息之后,那个区域将变成一个时空废土,所有进入乃至接近的人,都会直接崩坏死亡。这种武器没办法控制,所以研究也不顺利,可就在所有人都觉得长舒一口气,这东西就告一段落的时候,白夜王国发现了一件非凡容器,它能够完美地催动时空风暴,甚至借助这件非凡容器,能够控制时空风暴的规模,于是,白夜王国就这样获得了一项可能连他们都会摧毁掉的超级武器。”
西希尔很是懵懂:“非凡容器,那是什么啊?”
白小帆摇了摇头,没有继续为她讲述。
西希尔望着天,也感觉到了一阵心悸。天外正有时空风暴肆虐,可能稍不小心,就会连整个维荼力星都会卷走。这么危险的武器,正在攻击维荼力的舰队,她的同胞。
不过西希尔并不为他们感到惋惜,那些贵族和军人们,从来不把他们当成人,现在他们死去的时候,西希尔也不打算为他们流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