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夏晨曦还没坐下,就听到许茵急匆匆的来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你脚伤没大碍了?”
夏晨曦看她小跑过来的,挑眉,“不怕又摔一次?”
“小姐,你现在是打趣我的时候吗?”
许茵难得在她面前板起脸,“你再不回来,夫人就要被老夫人折腾去半条命了。”
夏晨曦眸色一凝,“怎么回事?”
难道是华秀珍挑她不在家的时候又开始作妖了?
许茵急道,“小姐,你离家后的第七天,不知道是哪个嘴多的人……”
不知道是哪个嘴多的人跑到夏老太太面前嚼舌根,说出了徐莉莉的事。
夏老太太一听顿时大怒,她只有夏怀德一个儿子,这些年来千方百计的想儿子为家族开枝散叶的,但华秀慧只生了一个女儿后肚子便没了动静,她为这事都不知愁了多久怨了多久。
现在突然知道夏怀德好不容易是带了一个怀孕的女人回家的,竟然住没几天就被华秀慧那个妒妇赶出去了。
她华秀慧不肯再生,难道还想断掉他们夏家的种?
夏老太太便找了理由把华秀慧叫到家里的佛堂,罚她跪在祖先灵牌前抄写《女德》,每天都要过来抄一章。
连带今天,华秀慧足足被罚了三天,膝盖跪得是又青又肿,连手指都开始打颤儿了。
这天下午,华秀慧循例跪坐在祖宗牌前抄写,已经足足大半个小时,双脚和后腰酸痛得几乎接近麻木了。
她知道老太太是故意罚她,认为她断了夏家的种。可徐莉莉的肚子根本不是夏怀德的,夏怀德还被人害得失掉了生育能力,但是这些话她能和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明说吗?
要是说了,指不定明年今日就是替老太太扫墓的时候。
偏巧这段时间夏怀德出差了,夏晨曦又不在家,她想先顺着老太太的意思,等她自己的儿子回来看怎么处理。
华秀慧握笔的手停了一下,又悄悄挺了挺腰。
老太太坐在佛堂上,半阖着眼养神,陈姨在一旁替她扇凉。
陈姨把华秀慧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可也无计可施,这几天她不是没有帮夫人说过好话,明里暗里都帮过,但都被盛怒的老太太骂回头了。
“老夫人,”
陈姨还是没忍住,弯着腰附在老太太耳边,“你头还痛不痛?要不我再帮你抹点药油?”
她嘴里说着抹药油,实际上老太太的药油每隔一小时就要抹一次,借此提醒老太太夫人已经跪了快一个小时。
夏老太太掀开眼皮,没好气的重重哼了声,“如果我能抱上大胖子孙儿,头肯定就不会痛了,也不用抹药油了。”
跪了一个小时又怎么样?
她夏家的种都要断掉了!
陈姨无何奈何的朝夫人微微摇了摇头。
突然,王妈一脸惊喜的从外奔进来,话是对老太太说的,视线却不停看华秀慧,“老夫人,小姐军训回来了,现在要来向您问好呢。”
“晨曦回来了?”
夏老太太楞了楞,“她这么累不在前厅坐着,跑来佛堂干什么?”
随即视线一转,明白了。
好啊,敢情是来替华秀慧求情的。
夏老太太脸色不好的哼了哼,“那就让她过来。”
她倒是看看事关家里的子嗣问题,夏晨曦一个未出嫁的女娃儿敢在祖宗面前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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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乱嚼舌根那个人是谁吗?”夏晨曦一边往佛堂赶过去一边问。
“我查过了,”许茵答道,“那天老夫人晚饭后和往常一样出外散步,回来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估计是散步时碰见了谁。但是,”她顿了顿,有点自责,“没查到碰见的人是谁。”
夏晨曦蹙眉。
徐莉莉大着肚子来夏家这件事附近有不少人知道,真要逐一排查的话没那么容易。
她这段时间把心思都放在怎么对付华秀珍母女身上,还真的忽略了家里还有徐莉莉那个定时炸弹,还有暗中下药害爸爸的人也还没查出来。
“小姐,”
许茵担心地看着她,“老夫人这次是真的气得很厉害,你有把握帮夫人度过这关吗?”
“还没想到办法,”夏晨曦坦白道,“不管怎样,我们先见了奶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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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里点着梵香,烟雾缭绕,但又没有开空调,只有一把小风扇嗡嗡的吹着。
在这样的酷暑天时,哪里受得住。
夏晨曦迈脚进去,第一眼便看到跪在烟雾中间,满身都被热汗浸湿透了且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华秀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