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明亮的光线变暗了,映衬着香薰蜡烛的光芒,一室香味。
徐莉莉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书房的,还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薄纱,里头什么都没有了,微挺起来的肚子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在这里干什么?”
夏怀德皱紧眉头,“还穿成这个样子。”
“怀德,”徐莉莉光着脚朝他徐徐走近,脸上还带着妩媚至极的微笑,“你忘了吗?我们以前在外国的时候,你不是最喜欢我穿成这样子的吗?”
她今晚可是为了重得宠爱而豁出去的!
夏怀德下意识的撇开视线,语气生硬,“书房里开着空调的,你也不怕着凉。挺着那个肚子穿这身衣服别扭得不行了!”
徐莉莉脸上的笑容一僵,夏怀德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心里想着即使他生气,但一看到她这一身,再联想到两人以前的日子,还不是马上会飞扑过来?
“你还不赶紧出去!”
夏怀德吼她的时候眼神不由自主的又看了几眼。
出去?
那是不可能的!
她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就盼着今晚再次爬上他的床,然后顺势把华秀慧夏晨曦赶出去的!
徐莉莉脸上的媚笑再次展露出来,还故意扭动了几下腰肢。不得不说,徐莉莉的身材还是有几分看头的,披着薄纱在昏黄灯光下,能让人浮想联翩。
“怀德,”
徐莉莉的声音也是柔柔的、媚媚的,“我听说你要在书房通宵工作,特意亲手炖了一碗补汤,看着你喝完我就会出去的。”
说着,洁白的手指盈盈指向摆放在书桌上的白玉碗。
夏怀德感觉自己的视线快在徐莉莉身上移不开了,闻言赶紧快步走向书桌,端起碗,“我喝完你真的会出去?”
他最近有了新目标,正全副心思的想要攻克下来,这时候自然不想让徐莉莉乱了他的心神。
“嗯,”
徐莉莉不知什么时候挨在了他的背后磨蹭,“我一定会出去的。”
昏暗中,徐莉莉脸上有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她可是在补汤了加了一些东西,还放得挺重手,就不信夏怀德喝完还能忍得住。
夏怀德三两下的把汤喝进肚子里,“行了,你快出……”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倏然僵住,下一秒情不自禁转过身,一把用力抱住徐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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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晨曦面无表情的站在书房门外,直到隐隐约约的听见里面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后,她才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许茵。”
夏晨曦叫了一声。
在楼下等候的许茵马上应道,“是。”
“把监控视频给我准备好,吩咐陈姨帮老太太戴上耳塞,今晚无论外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能让老太太出来。”
今晚……
夏晨曦如同沉黑的夜坐落客厅沙发,她将会亲手把潜伏在家里多年的毒瘤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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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一抹颀长的黑影把里面的人尽收眸底。
“夏晨曦,”
黑影轻唤了一句。
安静坐着的夏晨曦眉心微微一动,心想自己是幻听了?居然在这样变幻莫测的夜里听到陆星河的声音?
还是好一段时间没见他,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夏晨曦,”
夏晨曦眸色惊讶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脚步迎着声音飞快走过去。
她看见了,
落地窗外,那张曾在她梦中纠缠,又在她心里埋下种子,然后又恶劣消失的脸。
沉沉夜色下,皎洁的月光蒙上了一层细纱。
陆星河双手插兜身姿挺拔的站在外面,隔着一扇窗,他虚幻得似是想象出来的。
只是那眉眼间的笑意又那么真实。
夏晨曦唰的一声拉开落地窗。
“是谁?”
声音引来家里未睡的人。
“是我,”
夏晨曦和陆星河对视着,两人的视线交缠在半空,她轻吸了口气,才镇定地扬声答道,“不要管楼下的事,都去睡吧。”
“是,小姐。”
直到四周再次恢复安静,夏晨曦才抬起脚步往外踏出一步。
“你又想来爬我房间?”
她在努力保持嗓音如常,每次面对他,她引以为傲的冷静总是开小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能对她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力。
即使像此刻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什么还没做。
天知道。
听到她的话陆星河笑了,一抹笑意从他黑眸里溢出来,没再等夏晨曦往前走,他突然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毫不犹豫的将一臂之外的她拉到跟前。
俯头,仰视,他们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块。两人的气息炽烈又小心翼翼的交缠起来,他的大手搭在她腰后,只需轻轻一用力,就能把人拥进怀里。
然而,他没动。
“我爬了房间,”陆星河嗓音暗哑,故意逗她,“没看见你。”
还真是来爬房间的。
夏晨曦撇了撇唇。可他的笑像是会传染一般,她的眸底里也升起了淡淡的笑痕。
自从在军训第一晚见过他后,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再见到他,试探般的问过别的老师,说陆教授有事离开了。
她心里禁不住有小小的失落,还想着是不是在回校后才能见到他,今晚竟然来了惊喜。
在她残忍下狠手的这一晚能见到他……感觉真好。
“我今晚要做一件事,”她也不知为什么要把秘密告诉他,下意识的就想说了,然后自嘲的笑了一声,“还是家丑。”
原以为他会惊讶的,像她这样的豪门也会有家丑。谁知陆星河神色未变,只是又将她拉近了一分。
隐隐约约,浅浅淡淡,两人的鼻尖终是碰上了。
“嗯,”
陆星河淡淡应了声。
他今晚会来是因为想她,也有别的一些原因。闻着她的味道,把人搂在怀里,向来无心无情的男人意外得到满足。
“你不惊讶吗?”
夏晨曦双手不知不觉的搭上他的肩膀,“我说的是家丑。”
她加重后面两个字。
“呵,谁家里没藏着两件丑事?”
陆星河讥诮的笑起来。
就像华丽的袍子,下面藏着的全是虱子。
夏晨曦定定看着他,倏然话音一转,“陆星河,我好奇你的出身了。”
“好奇吗?”
陆星河搭在她腰后的大手微用力,将她完全抱起来,“唰”的一下子,夏晨曦已被他快而稳的带到旁边黑暗的墙根下。
她被他围困在墙壁和双臂之间,浓黑的夜将他们两人的身影隐去,陆星河暗哑的嗓音危险又蛊惑十足的在耳边徐徐响起:
“那会把你拖进如同这样可怕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