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夏晨曦坐在车后座，咳得面红耳赤。
她根本不会抽烟，刚才只是一时意起，劫了陆星河的烟吸了一口，现在尝到苦头了。
喉咙里火辣辣的，也不是痛，就好像有一团火贴在喉咙处，不上也不下的徐徐滑动。
煞是磨人。
“小姐，”王叔把保温杯递过来，“喝一口水缓缓，你吃了什么呛嗓子的东西吗？”
夏晨曦接过水连喝了好几口，面无表情地扭头望向窗外，虽然重生后她性子彪悍，但到底面皮薄，实在不知怎么回答王叔。
王叔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自家小姐红通通的耳朵，乐呵了一声继续平稳开车。
过了没一会，他的胳膊边多了一颗黑乎乎的脑袋。
“王叔，”
夏晨曦嗓音平平：“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小姐你说。”
“那个……如果一个男人平时不吸烟的，突然一个人孤零零的吸了，那么代表什么？”
“小姐你是在说陆先生吗？”
王叔方向盘打了个转，“他没有孤零零，我还和他一起抽了一根。”
夏晨曦：“……”
丫…的，白吸了那一口。
看他站在树干的阴影里抽烟的样子孤独又冷漠，她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不自禁便陪了一口，结果那位早有人陪过了。
“陆先生可能是有心事了，”
王叔的声音又响起，“我看他今晚抽得挺凶的。”
夏晨曦脑海里不由自主又浮起陆星河倚着树干吞云吐雾冷郁的脸，他有什么心事呢？
直觉告诉她，和今天下午林嘉良去找他的事有关。
夏晨曦若有所思的托着腮，“抽烟时，陆星河有没有和你聊过什么？”
“聊过，”
王叔哈的笑出声，很高兴的样子，趁着前面大路没车回头看了一眼夏晨曦，“小姐，陆先生问我，先生和夫人……就是你爸爸妈妈喜欢什么样的聘礼。”
夏晨曦托腮的手一滑。
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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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告诉陆先生只要小姐喜欢就行的。”
“小姐，你满十八岁了，谈个恋爱是很正常的。”
……
“王叔！”
一路低头往前猛走的夏晨曦倏地停下来，背对着王叔低吼，“你别提那事了！”
谁能想到表面冷峻的男人竟然会问那种问题，问她爸妈要什么聘礼？他抽烟抽得那么忧郁就是因为这个？
艹！
陆星河那货不是脑子有坑，就是个腹黑得无声无息的主……
夏晨曦无端打了个轻颤，想起那晚他霸道得无礼的话“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利”。
“王叔，你别在我爸妈面前提起他，”夏晨曦侧眸，警告意味浓重，“信不信我能让你提早退休。”
“不提，不提，”
眼看淡定的小姐几乎被逼到暴走的边缘，王叔笑呵呵的摇手，“小姐放心，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顿了顿，“小姐，其实陆先生和你真的很配。”
夏晨曦砰的回头继续往前走。
“小姐，”
许茵听到车声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迎面撞上夏晨曦，“你快进来看看，里面……咦？”
正想把人拉进去，许茵突然发现了什么，盯着夏晨曦的脸，“小姐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你不舒服吗？发烧了？我看看，”
说着，右手就要摸上她额头。
“没事，”
夏晨曦避开她的手，一脸的若无其事，“你要我看什么？算了，”她刚走进门里，侧头看了一眼门上自己倒映的脸，又退了出来，“我洗个脸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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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许茵大惊小怪要她看的是这个。
连用冷水洗了几次脸后，夏晨曦脸上的热度稍退，这才神色平淡的走进客厅。
“慧姨，舒服吗？”
客厅里，华秀慧坐在单人沙发上，前面放着一盆水，她的双脚浸在水里，而杨美欣则蹲在盆前，正一脸乖巧讨好的帮她洗脚。
夏晨曦怔了半拍，随即神色恢复如常。
“舒服，”
华秀慧连日来被忧愁占据的脸此刻眯笑成了一朵花，舒服得不停喟叹，“欣欣你的手艺太好了，捏的地方都刚刚好！”
“洗脚还不是我们欣欣最擅长的，”
另一边，华秀珍接过话，“秀慧，等会儿让欣欣帮你做一次推背，那才叫舒服得……哎哟，我脑子笨，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恰当的形容词，反正就会很舒服，能把你身体里的疲劳一扫而空。”
华秀珍边揉着夏老太太的肩膀，边低头笑问：“老太太，你说对不？”
“对对，”
夏老太太竖起大拇指：“欣欣帮我推过一次背，那真真的是没得说。”
看着屋里一派和乐融融的场面，夏晨曦抬脚走了进去。
“晨曦你回来啦？”
听到脚步声，华秀慧忙坐正身子，转头望过来，“饿不饿？叫许茵给你端吃的。”
“不饿，”
夏晨曦走过去，瞥一眼听到她声音后更加卖力洗脚的杨美欣，明知故问，“妈妈，你们在干什么？”
“这两天开始入秋了，天气不是转凉了么。我的老寒腿又隐隐作痛了，欣欣听说后便买来了中药浴足包，又亲自帮我洗脚，这孩子真的很有心。”
夏晨曦笑了笑。
“秀慧，我告诉你这老寒腿马虎不得的。”
华秀珍稍微提高了声音，也不知是说给华秀慧听的，还是说给别的人听。
“你现在还不老，还能有机会治好，要是再过多五六年，年纪大了免疫力差了，这老寒腿就要跟你一辈子的。欣欣说，老寒腿要根治的话，需要连续用药洗七天的脚，你别忘了。”
“让欣欣连着七天提醒她不就行了吗？”
夏老太太搭了一句，“还能忘啊？欣欣，你说对吗？”
听到老太太提自己的名字，杨美欣终于抬起头来了，咬着下唇怯弱弱的偷看了夏晨曦几次。
“我倒是乐意帮慧姨洗七天的脚，但是……”
她闭上嘴，似是不敢再往下说了。
“但是什么？”
华秀珍：“欣欣你有话就说，奶奶和慧姨都在这儿，别怕。”
夏晨曦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母女的一唱一和。
“有什么不能说的？”
华秀慧看着杨美欣，“家里也没有外人，说吧。”
这妈妈……
夏晨曦忽然就想摇头叹气了，心软的性子一时半会总是改不了，别人对她好点，连自己之前要坚持做什么事都忘了。
这样软的性子，别人能不拿捏她吗？
“晨曦让我今晚收拾东西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