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又是渣爹的猪操作。
夏晨曦已经不想说话。
白天还以为能轻松解决,她存好金镯后高高兴兴地回到学校当好学生,结果晚上回到家听完妈妈的话,彷如成盆的凉水兜头淋下来。
“晨曦,怎么办?”
华秀慧抹着眼泪:“你爸爸又和以前一样专制了,他决定的事不会改变的。”
能怎么办?
夏晨曦望着妈妈通红的双眼,沉了沉气,扶起她,“妈,你先回房休息,不用为我担心。”
“可是……”
“没可是,”
夏晨曦打断妈妈的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担心也是明天晚上的事,为了它而赔上今晚的睡眠值得吗?”
“王妈,”
夏晨曦扬声叫道:“来扶我妈回房睡觉。”
直到房间里剩下她一个人,夏晨曦脸上的从容瞬间烟消云散,浑身无力的一下子仰躺在大床上,盯着天花板走神。
过了好一会儿,她把眸光转向落地窗。
今晚无风,垂挂在两侧的窗帘静止不动,当然也不会因为有人进来而靠动它们。
今晚会有人进来吗?
靠!她在胡乱瞎想什么?
夏晨曦用力摇了几下脑袋,把占据她思想的人晃走。
几秒钟后,她重新望向天花板,心里默默在想:如果陆厉远能一夜暴毙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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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永远都是公平的,不管多想逃避,日子还是如期到来。
星期六。
早上,阴天。
天阴沉阴沉的,黑压压的乌云沉积在广阔的天空上,雨要下不下的,空气也闷得让人烦躁。
夏晨曦站在花园里,抬头眯眼望天。
这场雨下过后,那么江城就要进入初冬了吧。
“小姐,”
许茵匆匆忙忙地拿着一条薄毛毯跑出来,盖在她身上,“你怎么穿着短袖站在外面?冷感冒了怎么办?”
自从夏晨曦上次因为郭家退婚生了大病,醒来后性情大变,夏家里的人都担心她会再有什么头晕身热,就怕性情又会改变一次。
“感冒好像不错,”
夏晨曦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他们总不能硬拖着一个病人上台演戏吧?”
今晚的宴会,说得好听就是订婚宴,其实不过是陆厉远精心策划的一场戏,所有人都是他的配角。
更让人滞闷的是,陆厉远为了防止她会临阵逃跑,一大早安排了好几个保镖守在夏家,还美其名是保护她。
而陆厉远之所以这么猖狂,敢把人直接派上门,夏晨曦相信,应该是得到了她渣爹的首肯。
“小姐,你胡说什么?”
许茵有点惊恐,“我怎么感觉你想伤害自己了?”
夏晨曦默了默,忽而扑哧地轻笑了一声。
灵脆的笑音仿佛一缕阳光,把周围也照亮起来。
“我傻不傻啊?”
夏晨曦漫不经心地拢了拢身上的毛毯,“为了一个陆厉远把自己弄成感冒发烧,我傻不傻啊。”
说着,她施施然地往屋里走去,“许茵,给我放热水,我要泡个澡,再好好看会书。”
在坏事来临前,她要尽量保持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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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姐,请问你准备好了吗?”
“夏小姐,已经超过时间十分钟,请你快点下来。”
“夏小姐……”
“催什么催?催命符一样让人生厌!”
许茵横眉冷目地守在楼梯口,阻止这些人上楼,“我家小姐是主子,她想什么时候下来就什么时候下来,轮得到你们这些人在夏家里放肆?”
订婚晚宴开始前一个小时,陆厉远派守在夏家的保镖便开始催促夏晨曦出行,甚至还胆子大得想闯上楼直接叫人。
“时间已经到了,”
领头的保镖虽然被喷得一脸难看,但仍是耐着性子说道:“陆少已经打了几次电话过来问情况,再不过去……”
“再不过去又能怎样?”
许茵用力且不屑地哈了声,“你们还敢绑着我家小姐去不成?”
她话音刚落,保镖已经不客气地答道,“没错,陆少已经下了命令,必要时候,我们可以协助夏小姐出门。”
“协助”两个字,保镖说得特别难听。
许茵脸色一沉,娇斥:“滚出去!”
因为夏晨曦的态度,夏家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不喜欢陆厉远的;再一看陆厉远的手下各个都横行猖狂,顿时更是对他没有好感。
“既然你们不肯配合,”
保镖又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朝旁边的人示意:“那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有两个保镖上前,伸手就要把许茵从楼梯口拉下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
许茵没想到这些人真的敢在夏家里动手,顿时又慌又怒,双手紧紧攥着扶手,死也不愿离开。
“别拉我!再拉我的话,我马上打电话报警!”
她今天要是真的让这些人上楼了,还怎么有资格留在小姐身边?
“别拉我!”
“救命啊!”
许茵急得扯开嗓子大叫,“他们要杀人了!”
“不用管她叫什么,”
领头的保镖伸手扯住许茵的胳膊,用力一掰,硬生生地把许茵的手指从扶手扯下来,疼得她顿时连连吸气。
“把她拉到一边。”
眼看许茵就要被这些人粗暴拉扯下来了,忽然,从旁边横插过来一只大手,精准且怒气腾腾地擒住领头保镖的手腕。
“嗷!”
领头保镖痛得嗷叫了一声。
“放肆!”
乔初的声音暴然而起,“夏家这里轮得到你们在这里动手动脚?”
说着,猛一用力把领头保镖推摔下楼梯。
领头保镖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往下连连跌退,连带把拉着许茵的两个人也撞倒,三人在楼梯口摔跌成一团,狼狈得很。
“你、你们,”
领头保镖恼羞成怒地指着他们大喊:“要和陆少作对?!”
“要不要和陆厉远作对是我们的事,”
一把娇脆冷漠的嗓音从楼上翩翩而下,再一看,原来是让众人一顿好等的夏晨曦终于下楼了。
她漫不经心地淡淡瞥了一眼楼下几个保镖,高冷的气场吓得他们不禁头皮一麻。
“但让陆厉远开除你们,那就是分分钟的事。”
几个保镖脸色一菜,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异口同声地大声道歉:“对不起,夏小姐!”
夏晨曦没理他们,而是望向许茵,“有事吗?”
许茵握着疼痛的胳膊,摇了摇头。
“傻丫头,”
夏晨曦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越过她:“等会儿我帮你问陆厉远要几万的医药费。”
许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