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心,”
“还好吗?”
夏晨曦和程橙两人一同迎上去,“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不用,”
听到要去医院,白玉心瞬间又拔高了几度声音,双手乱摆,“我不要去医院。”
“好好好,不去,”
程橙生怕又上演温泉池里的一幕,赶紧连声安抚她:“我们这辈子都不去医院。玉心,你别紧张,来坐下。”
白玉心咬紧唇,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但很是听话地坐了下来。
“喝杯茶,”
夏晨曦早已泡好了一壶茶,倒出一杯塞到白玉心冰凉的手里:“缓缓气,”
她嗓音柔和,语调很淡,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玉心,你的心事想倾诉的话,我和橙子姐会聆听;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会逼你。你先放松下来好吗?别把自己绷得那么紧。”
或许是夏晨曦的安抚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喝了热茶,反正白玉心的情绪没有绷得很紧了。
“饿了吗?”
程橙抚摸着白玉心的背部,“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
白玉心犹豫了几秒,忽然提出一个她以前从不会说的话,“我想喝酒。”
夏晨曦两人怔了怔。
“喝酒啊?”
程橙率先反应过来,一拍手掌,“这个很容易!等等,我这就去叫人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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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橙叫人准备的不但有酒,还有满满一桌秀色可餐的佳肴。
顶级三文鱼、神户雪花牛肉,还有各种让人看了食欲大开的寿司,不过白玉心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泡在热桶里的清酒上。
“我、橙子姐,我可以喝了吗?”
“急什么,”
程橙把一碗热气腾腾的乌冬拉面端到白玉心面前,“先把这个吃了,我们再喝酒。”
“可是……”
白玉心想说吃不下,程橙抢先强硬道:“不要可是了,我们只是中午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都现在没吃过,你不吃的话不能喝酒。”
白玉心求救地望向夏晨曦。
“不要看我,”
夏晨曦:“我和橙子姐一样的态度,想喝酒可以,但要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不然的话,以她从没喝过酒的人,还饿着肚子,恐怕一杯下去就伤胃了。
白玉心到底还是顺从的性格,虽然一点胃口也没有,但还是拿起筷子,一根一根的夹起面条放进嘴里。
夏晨曦两人也拿起筷子,三人安安静静地吃东西。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白玉心放下筷子:“我吃不下了。”
夏晨曦望了一眼碗,只吃了三分之一,不过也足够了。
“好,喝酒,”
她从热桶里拿起一瓶清酒,倒了一杯递给白玉心,“给。”
白玉心双手接过,手指颤抖得差点捧不稳小小的一个酒杯。但她还是用力捧稳了,并且想也没想的一口全喝了下去。
“咳!”
从来没喝过酒的人顿时被辛辣的酒液呛得直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涌了出来。
“没事的,”
程橙递上纸巾给她,“喝多两杯就习惯了。”
白玉心还在咳,眼前忽然又多了一杯酒,她诧异地抬起头,对上夏晨曦淡然的眸光。
夏晨曦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但白玉心懂了,接过酒杯又是仰头喝尽。
直到连续喝下五杯酒,她的视线开始晃悠了,整个人坐在地板上缓慢地前后来回摇摆,嘴里还喃喃自语的一直喊,“晨曦,你怎么变成几个人?哈哈,橙子姐也有几个,哈哈,你们在玩什么游戏,能带上我吗?”
夏晨曦和程橙对看一眼,够了。
“玉心,”
程橙坐到白玉心身边,抓起她的手,声音很柔和:“能告诉我们,你发生过什么事吗?是不是……”
程橙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了,“你曾经被侵犯过?”
这个是程橙和夏晨曦唯一想到的可能。
第一穿衣服太保守;第二白玉心是真的害怕和男人接触。
她们之前还笑白玉心是胆小保守,听到周磊他们的声音飞快跑掉,看来是她们错了,白玉心是真的不敢接近异性。
程橙的话说完好一会了,房里都没有声音,白玉心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手指在空气中“一、二、三”的数起来,就像在好奇房间里究竟多了几个人。
可是,她的表情骗不了人。
白玉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里盛满了恐惧。
是真的,
夏晨曦和程橙都是聪明人,根本不需要白玉心再说什么,她们已经懂了——
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白玉心曾经被异性侵犯过!
至于侵犯到哪种程度?那个异性又是谁?
她们很想知道,可谁也开不了口,喉咙都莫名的被黏住了,哑哑的,难受极了。
“玉心,”
程橙双手紧紧地抱住白玉心,“别害怕,以后都不会有人伤害你的,橙子姐一定会保护你。”
夏晨曦吸口气,紧紧握住白玉心的手。
可她自己的手指都是在颤栗着的。
这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是多么可怕的噩梦。没有经历过的人……包括她和橙子姐都没办法体会得到白玉心的痛苦与恐惧,她们只是愤怒、只是心疼,但根本没办法为好友分担一星半点。
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有的只能给她无言的抚慰。
可是这够了吗?这能弥补白玉心受过的伤害吗?
白玉心开始无声掉泪,泪水越来越多,越掉越快,到最后她泣不成声的哭了出来。
“呜呜,”
白玉心反手紧紧躲进程橙的怀里,“我很害怕,橙子姐,这几年来,我每天都有想死的念头。”
“呜呜呜……”
程橙和夏晨曦紧抿着唇,陪着她一同陷入痛苦的悲伤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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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许久,程橙把哭累的白玉心扶起,声音紧绷,“玉心,我知道让你把这件事重新回忆一次很残忍。但你是受害者,你有权为自己讨回公道,把人渣绳之于法。”
“不、我不想,”
白玉心泪流满面的用力摇头,“他家有权有钱,我是斗不过他的。我不想再提起。”
“傻瓜,”
程橙帮她擦掉泪,“你忘了我是谁吗?即使单凭我的力量帮不了你,但我背后还有一个隐焰集团,在江城,不,在国内来说,隐焰想要做的事都可以做到!”
“玉心,”
夏晨曦也加入劝说的行列,“橙子姐说得没错,你要把那个人渣说出来。”
白玉心痛苦的泪眼静静地望向她,看得夏晨曦心里一阵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