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订婚仪式上未婚夫见不着人就算了，还要她对着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说愿意？
欺负人也不带这么过分的！
“我不干！”
何莹莹气得胸脯上下起伏，连声嚷道，“我绝对不干！连未婚夫都不来的叫什么订婚？！”
幸亏她还有点理智，这番话只有台上的几个人听到，宾客们只看到她的脸色差得像屎一样。
陈梅对何莹莹的公然抗拒表示非常不满，用眼白扫了一下赵茹倩，“何家就是这样管教孩子的？”
赵茹倩动了动嘴巴。
当然，她也是非常不满陈梅刚刚的话。哪里有什么代替儿子在订婚仪式上说愿意这种丢人的事的？订婚宴都这么欺负人了，那以后结婚是不会还会把公鸡拿出来拜堂？
可赵茹倩到底是忌惮陆家的势力，和丈夫交换了个眼神后，两人很快达成无声的妥协。
“莹莹，”
赵茹倩凑到何莹莹耳边，小声劝道，“再不满也不能对陆夫人说那样的话，你忍忍。”
“忍什么？”
何莹莹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的了，换做以前，她早就翻脸不认人，当着这一屋子的人闹起来。
“他们在欺负我，妈妈！”
“我知……”
赵茹倩才说了两个字就被陈梅嗤声打断，“欺负？”
陈梅的声音也是轻的，但语气里的高高在上一点也没少，上下打量了几眼何莹莹，嘲讽道：“何家小姐以为自己还有很大的派头？还是冰清玉洁的闺女？难得我们陆家不嫌弃你，还让你和厉远订婚。你三分颜色上大红，敢在我面前撒泼了？”
陈梅表面话说得好听，实际表达的意思是：你一个被退过婚、流过产的破鞋也有说话的份上？
何莹莹的脸色瞬间比屎还要臭了，当下小姐脾性发作，张嘴就要骂回头。
“唔！”
赵茹倩眼明手快的一下子捂紧何莹莹的嘴，赔笑地望着陈梅连连点头，“是是是，陆夫人教训得是。莹莹只是孩子，她不懂这些的，我代她向你赔罪。”
“妈！”
被捂住嘴的何莹莹吱唔嚷道：“她都这么说我了，你还给她赔罪？”
“你懂什么？”
赵茹倩下手不轻的掐了一下何莹莹的大腿，痛得何莹莹几乎叫出来，又被她用力捂住嘴巴。
“陆夫人有说错你一句吗？”
赵茹倩低声骂道，“你和郭子健那点事闹得满城皆知，名声早已不好听了。之前我和你爸爸还担心着你以后怎么办？现在难得有男人愿意和你订婚，还是陆厉远，你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被陆夫人说几句怎么了？能少一块肉吗？”
说到这里，赵茹倩又赶紧继续向陈梅赔笑，“行行行，既然厉远有公务走不开，那让陆夫人你代替也行，我们家里没意见。”
哼，
陈梅不屑地哼了声，总算这家人还有个明白事理的。
“既然没意见，那就继续，”陈梅把麦克风往何莹莹手里一扔，语气鄙视的，“既然厉远不在场，那作为女方的你总要站出来说句话。至于要说什么……”
陈梅顿了顿，扫了一眼尴尬站着的何家人，“应该不用我教了吧？”
赵茹倩又推了推何莹莹，“说几句好话，去吧。”
眼看妈妈是这个卑躬屈膝的态度，何莹莹恼怒得直发抖，她知道从小到大妈妈都重男轻女，但没想到今天竟然被当成一件商品的贱卖出去。
何莹莹越想越气，紧紧捏着麦克风，回头看爸爸，“爸爸，你要为我说句话！”
何家表哥当然也觉得陆家这做法很不妥，刚要开口，忽然眼角余光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陆昊天，才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又吞回到了肚子里。
“妈妈怎么说就怎么做，”
何家表哥和稀泥一样摆了摆手，“我们都是为你好的。厉远公务繁忙来不来也没办法，说几句吧。”
“爸爸！”
“不对啊，”
一旁的双胞胎忽然说了一句：“刚刚我们明明看到陆厉远来了的，还在花园里站了好久。”
“什么？他来过？”
赵茹倩和何莹莹均是一惊，随即不约而同追问：“那现在去哪里了？”
何莹莹追问完，还不忘责怪了双胞胎几句：“你们两个笨蛋，看见他也不会马上找我！”
她一整个晚上都在找陆厉远，她们都是知道的。
“陆夫人，厉远真的来过？”
“你这对女儿的眼睛都不好，”陈梅面不改色地答道，“改天记得带去医院看看。”
“什么嘛？”
“我们明明看见了的。”
“闭嘴了，”
眼看陈梅脸色不太好了，赵茹倩瞪一眼双胞胎，“就你们多嘴。莹莹，”说着，她又去催促何莹莹：“赶紧说几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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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晨曦远远把那一幕尽收眼底。
虽然她听不到台上的人在说什么，但单看何莹莹的脸色就能猜个大概了。
啧啧，
夏晨曦无声讽笑，陈梅这么多年能稳坐陆夫人的位置果然是有原因的，除了心毒手狠，脑子还转得蛮快嘛。
代替陆厉远说愿意？
噗，
不知道明天开始，不，准确来说是从今晚开始，坊间又会充斥多少小道消息。
“很好笑？”
倏地，一把男声在夏晨曦耳边响起，“梨涡隐约爱笑不笑的，觉得好笑便光明正大的笑出来。”
喝！
夏晨曦被吓了一跳，随即反应极快地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两秒后，她才完全回过神来，望向来人。
——陆厉远？
她瞬间又被吓了一跳，并且这一跳比刚刚的还要厉害。
陆厉远不是走了吗？
但是很快夏晨曦整理好表情，无感地望着陆厉远，“你有病吧，自己的订婚仪式还在里面举行中，还有心情站在这里？”
陆厉远嫌恶地望了一眼里面的人，视线又回到她身上，黏豆一样的让人怪不自在。
“夏晨曦，”
黑夜下，陆厉远紧紧盯着她，眼里流露出辨别不清的情绪，像愤怒又像是埋怨不甘，或者失望？
反正都挺让人冒寒噤的。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