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发霉的小屋,一个双手被绑坐在椅子上的人。
她前面坐着的是另一个男人,两人面对面相视而坐,男人带着欲念的眼神时不时的就掠过她的脸庞、她的身体,还有她轻微颤抖的双脚。
夏晨曦感到恶心。
可是即使再恶心她也不敢移开自己的视线。
因为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因为害怕移开或者闭上眼眸的话,面前这个男人会不会做出更加疯狂变态的事。
会不会上来把她的衣服撕烂……他眼里透露出这个意思。
所以即使害怕,即使恶心,她还是勉力打着精神,忍着胃里的翻滚,由始至终都用一种冷冷的视线和他对视。
形势不利之下,她只能凭着身上的气势希望可以压倒对方。
何焕比之前变了。
以前的他,一样让人感觉到不舒服,可是那只是给人的感觉,他表面的仪态还是很注重,修整清爽的发型,干净整洁的衣服,整个打扮是给人一种斯文有礼的形象。
除了像夏晨曦这种眼精的人,一般人都会被他的外表欺骗过去。
而现在的他……
脸色阴狠,眼神狰狞,仿佛把藏在心里多年的那头怪兽放了出来,肆无忌惮。
夏晨曦额头一直缓慢滴落着冷汗,冷汗滑进她的眼睛里,刺疼。
即使疼,她仍不敢闭上眼睛一秒。
清冷中隐着紧张的视线继续悄悄打量坐在自己前面,嘴角勾出两道诡异弧度,正朝着自己微笑的何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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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晨曦。”
何焕带着诡异笑容的嘴角慢慢咧开:“你终于是我的了。”
夏晨曦冷冷地看着他,不答话。
她就坐在自己前面,真实的、害怕的。
何焕清楚知道,他对夏晨曦有着怎样的执念。
像他这种有过不少女人的男人来说,夏晨曦就像一个让人望眼欲穿的新型玩具。
现在,这个心愿终于达成,他却是不急了。
不急啊,反正人都在自己前面,就是触手可及的前面。
而且这个地方是永远都只有他和她两个人,陆星河绝对不会突然出来破坏。
想起陆星河,何焕脸色黑得不行。
“夏晨曦,你现在肯定是还想着陆星河会来救你吧?哈哈,我告诉你,真的别抱希望了。”
他越说笑得越是变态:“陆星河居然还当众奚落嘲讽我!我今晚就要享用他的女人,看看那个私生子还敢不敢对我不敬!”
“我一定会让陆星河后悔的!一定!”
何焕双手胡乱挥动。
他开始发疯了!
夏晨曦藏在衣袖下的双手一阵轻颤,即使害怕,她也不能表现出来。
“奇怪了。”
何焕忽然停下来,改成死死盯着她。
“夏晨曦,你不害怕?我记得当初你朋友被我压在厕所里的时候,可是一边哭一边求饶的。”
……他在说白玉心?
妈的!这个禽兽!!
夏晨曦气得脸色铁青,这个禽兽居然敢拿白玉心的事炫耀!
“禽兽,”
夏晨曦缓缓开口,嗓音冷得像冰渣子,“你等天收,像你这种披着人皮的禽兽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何焕听得胆子一寒,半响后才恼羞成怒:“你闭嘴!你竟敢对我不敬!”
夏晨曦视死如归的怒视他。
被绑的双手手腕火辣辣的疼,麻绳勒得很紧,她这样一直用自己手腕上的嫩皮肤去摩擦麻绳,不一会儿就可以感觉到手腕已经被磨出了血痕。
可是,值得高兴的是,原本一直紧紧绑着手腕的麻绳在她不懈的努力下,已经有松动的迹象。
比起可能会受到何焕的……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夏晨曦悄悄地加快背后手上的动作。
“你人在我手上的。”
何焕突然停在夏晨曦前面,夏晨曦吓得一跳,急忙停下手腕的动作。
何焕灰白的眼珠诡异地盯着她的脸……
“你居然敢对我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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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通……哐通……”
夏晨曦的心跳声剧烈非常,比上一世被打死前还要厉害。
她怕。
被打死,只会有怨念,不会恐惧。
但是,现在不同。
现在,她独自在不知道是什么的鬼地方,面对着这个看似精神失常的人,还双手被绑起来,行动完全受到他的控制。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男人。
她不怕死,怕的是在死之前会受到……这会让她更加的生不如死。
“夏晨曦,为什么?”
何焕倏然停止他自己原地转动的动作,忽然把自己的脸凑到夏晨曦面前,灰白色的眼珠诡异地盯着她略显苍白的脸,眼神里有诡异、有好奇。
“为什么你不害怕我?”
为什么还能保持着冷静和理智?
这完全就不符合逻辑啊!
她不是应该吓得像她朋友那样躲在角落里哭泣,哭着求他放过自己的吗?
为什么还会一直说话出来激怒他?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夏晨曦忍着心头的恶心,被他这样近距离,这样的眼神盯着,她额角上的冷汗滚落得更多,僵硬地扯扯唇角,她冷冷地睨一眼他靠近自己的眼睛。
“何焕你对我来说,充其量只是一个失败者,我为什么要去害怕一个失败者。”
她的手腕可能真的被磨破皮了,手腕有类似是血液的液体正缓慢地滑进掌心里,滑滑湿湿的,她手指无意识地划动几下,在昏暗中划出了陆星河三个字。
“陆星河会来救我的,你别真的自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
何焕的眼神因为夏晨曦的话,渐渐陷进恼怒中:“你说我是失败者?”
她为什么不能像别人一样,哭着求饶!
“你不是吗?”
夏晨曦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一字一句直戳他的痛处:“你有什么本事就光明正大地冲着我来,你偏偏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我绑在这里。你这样的人,用失败者三个字来形容你都算好听了。根本就是渣滓!”
“哈哈,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