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儒者引导浩然之气进入祖窍中,洗去神魂念头中的杂质。
万劫阵多的是浩然之气和朗朗的读书声,而且还在时时刻刻的汇聚着天地间的浩然伟力。
董舒带着众多的儒门儒者进入这万劫阵后,各自把文光释放出来连成一片,浩荡文光照耀四方,有着一亩大小,且极为凝练,宛如一片云海。
“大家小心一点,屏除心中的种种杂念,最好是完全的放空自己,一念不起,不然的话,浩然伟力会引起你们心中的各种各样的杂念,从而使得你们陷入种种的幻觉中难以自拔。”
万劫阵最大的威力,就是能够镇压人心中的种种邪念,且沿着邪念演变出来种种的幻境,把人的神魂念头困在其中之后,借助浩然伟力碾灭神魂念头。
没有了神魂念头主持的肉身,也就成了一具空壳,形同行尸走肉。
“是,圣主。”
许多儒者理解这万劫阵的原理,心中明白董舒所言确实是破除万劫阵的一个很好的办法,纷纷的放空自己,使得自己心中一片澄净如蔚蓝的天空,纤尘不染,一念不生。
可是种种念头的生灭,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经文上面说,刹那间,人就会有四万八千种念头生灭。
念起,种种魔生,念灭,种种魔灭。
生灭之间本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事情,但是这样念头生灭在万劫阵中,却是被无限的放大。
一念起,千山万水;一念灭,沧海桑田。
念头一起的时候,就会被万劫阵困于自己的念头幻境中难以自拔。
“啊...”
有儒者忽然双眸中流出血水,悲惨痛哭,仿若是遭遇了世间最为悲痛的事情,惨叫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传到了附近的儒者的耳朵里面,扰乱着众人的心绪。
声音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到了湖水中,引起一片涟漪,涟漪汇聚之后,化作了一片片的波浪汹涌澎湃起来。
许多万劫阵中,正在放空自己的儒者都受到了影响,纷纷转头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
这一转头,心中种种念头横生。
万劫阵的力量趁机进入了他们的念头中,把他们的念头幻化成一方世界后困住他们自己。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有儒者捶胸捣足,不知道起了什么念头,也许是一时的欲念,也许是往日做过的羞愧之事。
一个接着一个的儒者,无法继续放空自己,受到了他人的影响,念头一动,便是劫起。
浩然伟力贯穿了他们的祖窍,斩灭着他们的神魂念头,使的他们彻底的死去。
董舒斩断一切杂念,彻底放空自己,任由眼前许多儒者生灭,也是一念不动,渐渐地便有许多幻境要强行闯入他的祖窍中去影响他的神魂念头。
身旁的一个个儒者倒地,董舒纵使封闭了自己的听觉,但是能够看到,看到之后,心中念头一松的时候,就发觉自己的身边环境剧烈的变化了起来。
此时的他,变成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家庭一般,在这样的家庭中,他的父母仍是用尽了自己的全力去支持小男孩读书。
小男子的资质一般,转眼十多年过去,并没有什么成就,不得已之下辍学从商。
经商的能力也是一般,勉强结婚生子,勉强养家糊口。
可是他的父母,却是对改变了态度,他们觉得养了小男孩那么久,小男孩对他们应该有所回报。
他们纵使还不算年老,纵使还能赚钱,纵使为人父母,可是他们不满意,希望完全的掌控小男孩中的一切事情,希望小男孩事无巨细的听从他们的安排,希望男孩赚取的金钱能够交由他们分配。
可惜的是,男孩所赚取的金钱,也仅仅是足够养家糊口而已,根本没有多少结余,只能逢年过节的时候,给老人买些东西。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
原本的房子腐朽,墙壁已经变形,房屋中的横梁也已经受到岁月的侵蚀,变得有些斑驳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塌。
“父亲,我的房子出问题了,快倒了,我没有扒屋子的经验,你看看,有没有时间帮我扒下屋子。”
“好,没问题。”老实的父亲并没有多话。
“给他帮什么,咱们的事情都没做完,走,他的事情让他自己做,不用管他。”他的母亲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他的母亲是个势利眼,有能力的儿女才是儿女,至于没有能力的儿女对他而言就是累赘,让她心烦。
拽着其丈夫当场就离开,只剩下她的儿子十分懵逼的站在那里,一时都没有回神。
是夜。
大雨倾盆,狂风漫卷,原本摇摇欲坠的房屋忽然倒塌,起来夜解的妻子被压在断砖残垣中,血肉一片模糊,自此撒手尘寰。
男人痛苦、痛哭,怨天尤地,无法从这种失去了亲人的悲痛中恢复过来。
不久后。
又有噩耗传来。
男人有一个姐姐,因为想法太较真,太极端,走入误区,伤害了她小姑子的孩子,用烈火烧死了这个孩子。
出于报复。
她小姑子的丈夫却是暗中下手,坏了男人的孩子。
妻子、孩子,在短短的时间内接连死去,生活中充满了绝望,看不到任何希望,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迷茫中。
酗酒度日,醉生梦死。
男人的母亲终于后悔,可是为时已晚。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十年,不分日夜,傻傻呆呆,形同行尸走肉,断绝了所有的希望,对生活早已经绝望。
父母早已经老去,自己也须发成霜,变卖了所有的财产,流浪在街头。
这一日。
寒冬凛然,北风萧萧冷到骨。
男人到了生的尽头,快要死去,成为路边一具没有任何人在意的死尸,或许等人发现时候,会把他的尸身扔到乱坟岗中,成为乱坟岗中无数尸首中的一具,任由野狗分食。
“我是谁?”
“我来自哪里?”
“我将会如何?”
瞬间。
男人在临近死亡的时候,脑后中回放一生中的遭遇,一个巨大的疑问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