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逐渐靠近,那大树也越发庞大,就如同一面木墙横在天边,就连云朵都只是在树腰缓缓飘荡。
那遮天蔽日的树冠仿若探入雷霆海中,在雷霆的接连劈打下非但没有丝毫破损,反倒是让树叶显得更加郁郁葱葱了。
而这一刻,之前打打闹闹的典韦和龙象都再也没有半点玩闹的心思,脸色严肃,无比慎重的看着前面那郁郁葱葱的森林,看着那冲破云霄的惊人树冠。
他们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心悸,光是看着那树冠他们甚至就有一种恐惧,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
恐怖,前面有大恐怖。
两人的神经都是猛地抽动,让他们心惊胆战,提醒他们快逃,快逃,赶快逃!
而在他们背后的方凡则是依靠在战车上,仿佛上面都没有感受到,只是淡淡的眺望那树冠,眼神莫名。
而唐贾军、施勇站在方凡身后,也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但却发现了典韦与龙象的异状,心中凛然。
一股威压蔓延,典韦、龙象在这股威压下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典韦咬紧牙关,头脑一片空白,但忽然相当身后的方凡,下意识的一步踏出,挡在方凡面前。
这一步跨出的瞬间典韦感觉自己戳破了什么,天地变得清晰起来,威压依旧存在,但身体已经不在颤抖。
威压依旧恐怖,但拥有自身信念的典韦已经可以直面恐怖。
严肃的典韦退回一步,淡淡的看了龙象,守在方凡一侧。
没过多久,龙象淡金色的鼻子扬起,以四十五度角斜指天空,发出一声惊天长哞,响彻云霄。
“哞!!!”
“啾!”
就在这一刻,一声尖锐的鹰啼响起,一只漆黑中带着金丝的铁翅鹰从大树底下的一片森林中飞起,划破天际,转瞬就出现在方法面前。
“拜见人王,族长请您过去。”
感受方凡身上有些熟悉,却无比威严的气息,铁翅鹰尊敬的说道。
方凡看着这只去过小世界的“熟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带我过去吧。”
“是。”
不知道为什么,铁翅鹰总感觉自己是在面对自己族长,总是下意识的尊敬,不敢有丝毫冒犯。
铁翅鹰发出一声鹰啼,瞬间森林里,悬崖上,云霄间就飞出一只只胸闷的鹰隼。
一只只鹰隼浑身黑羽,都如同钢铁铸造一般,散发着金属光泽,相互碰撞的时候甚至还会发出铿锵的金属碰撞声。
这些鹰隼起码都有以前的客机般大小,眼神尖锐,爪子苍劲,在空中震翅翱翔,万鸟退避。
下一刻,两支翅根微微泛金色的铁翅鹰震翅而出,其后一只接一只的雄俊铁翅鹰飞出,在蟠龙战车两旁延伸出一条虚空中的大道,直指那顶天立地的苍劲大树。
而这时,典韦忽然发现从树冠上传来的威压依旧消退,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严肃的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警惕。
“哞!”
龙象轻哞,虚空踏步,再次拉着蟠龙战车行动起来,顺着两侧迎接的铁翅鹰,龙象小跑起来,快速在虚空中奔驰。
不过即便是以龙象的速度也奔驰了小一会才来到大树的树冠下。
在施勇心惊胆战的眼神中进入了树冠的覆盖范围,在数不清的铁翅鹰簇拥下进入了大树覆盖范围,进入了第三绝巅种族金翅鹏族的核心族地。
施勇感受着周围一道道和他相仿的凶戾气息,顿时怂了,瑟瑟发抖。
惹不起惹不起,不过确还是默默的扭动身躯,警戒的看着周围的铁翅鹰,隐隐将方凡挡在身后。
在龙象、典韦、施勇的警戒下,方凡来到了树冠下。
在树冠下,方凡发现了许多在鸟巢中探头探脑的幼鹰,见此并未说什么,只是默默感受着什么。
方凡没有在树冠下多待,不一会就在铁翅鹰的迎接下飞入树冠,然后再树枝的空隙中一路往上,不知飞了多久后突破树冠,来到九天之上。
在这里,一道道雷霆劈落,不过还不等劈到方凡就被周围的树枝引开。
在被雷劈中之中,树枝不但没有折断,反而变得更加葱翠起来。
而在树冠上,还有许多铁翅鹰立在枝头,一道接一道的雷霆劈在它们身上雷霆闪烁,将它们身体内的杂质排出,在雷霆下,铁翅鹰的黑羽越发纯粹,散发出一阵幽光。
有着强大的铁翅鹰的黑羽上甚至有些泛紫,上面时不时闪烁过一道细细的紫色雷霆。
雷霆淬体么?
方凡暗暗咋舌,不过心中顿时明白,如果自己贸然去模仿绝对是找死的举动。
这些实力还不如他的铁翅鹰之所以能借用雷霆淬体应当是脚下这株大树的功劳。
虽然心惊,但方凡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前进。
不一会之后,方凡终于来到树冠的最中央。
这里有一座由木头搭箭的鸟巢。
鸟巢被一层金色的屏障覆盖,这金色的屏障仿佛就好像是一根根蚕丝将鸟巢包裹在内,结茧成蛹,默默积攒着能量蜕变。
而在树冠中央也正是雷霆最密集的地方,每时每刻都有一道道水桶粗的雷霆轰然劈下,仿佛要毁灭着横贯在雷霆海中的金色大茧一般。
不过雷霆在接触金色屏障的一瞬间就炸开,化为满天纤细雷丝后被金色大茧蜕变。
到鸟巢前面之后典韦、龙象顿时脸色大变,戒备的看着那鸟巢。
他们之前感受到的威压分明就是鸟巢散发出来的,现在到了近前他们才发现,这里的威压是之前的数十倍还多。
无比威严、仿佛至高无上、面前的皆是蝼蚁,这股气息的主人仿佛如同山岳般高大,那怕是立在虚空中都已经足以镇压世间。
相比他们的猜测,方凡可以告诉他们。
这股气息叫做绝巅,这股气息的主人叫做——金翅大鹏鸟!!
方凡从战车上起身,几步向前,踏下战车走向鸟巢。
一只只铁翅鹰排列整齐立在两旁,像是两排绅士。
平时负责警戒、严禁任何人靠近的它们此刻仿佛什么都没看见,甚至,在方凡路过的时候还敬畏的底下高傲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