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顺藤摸瓜,这也是她为何没对黑痦子穷追猛打,她还指望着逼迫对方狗急跳墙联系上头呢,是在拿黑痦子陈丽鸣当诱饵钓鱼。
至于国荣郑家,也可视作一条线,具体如何运作还得再想想。
顾斯年家主南云腾冲,他这趟跟着一起过来是因为想为齐素雅等人当向导。他在这里生活多年,熟人熟路,有他帮忙,也能避免齐素雅几人多走弯路。
顾斯年带着大伙儿回家一趟。
顾家住在一个大院儿里,是上头分配的房子,面积足足一百二十多平,但家里只有顾父一个人。
“爸,我姐呢?怎么没在家?”
顾父是个老好人,一名温和的中年人。
顾斯年带人回家,齐素雅一行人受到顾父的热情招待。
顾父说:“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韵韵这会儿怕是还在火车上呢,她去临江省了。”
顾斯年有些意外,“那看来是错过了。”
然后又忍不住有点担心。
齐素雅觉得有点奇怪,这顾斯年在忧心什么呢?
后来,齐素雅从江家兄弟口中得知,原来,顾斯年和他姐姐子韵感情很好,而子韵半身不遂,是一名坐轮椅的残疾人。
……
“栓子被拐卖到山里,那地方没有直达的火车和客运车,咱们得自己弄一辆车。”
顾斯年帮着跑前跑后,弄来一份地图,借了两辆车,还帮忙请来一位山里人带路。
他们在顾家修整一晚,第二日出发,直奔大山。
……
“哎呀,王蒙回来了?”
王蒙在火车上度过心惊胆战的两天三夜,直至下火车才松了一口气。
她算是衣锦还乡,回村的时候扛着大包小袋,父老乡亲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她外出务工,在外地顶多算是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卒子,然而对于老家人而言,她可是在城里生活过的,在城里谋生呢,算是一个城里人,形象可是很高大上的。
王蒙惯爱摆谱,神气十足,她大摇大摆地走进自家院子,感觉很扬眉吐气。
这大山之中,和临江省很是不同。
临江省位于大东北,冬天很冷,如今四月末,在临江省得穿上长袖,有时候刮风下雨还得多添一件外套。但在这里,只穿单衣薄裤就行,甚至还能看见一些贪凉的人穿着短袖。
王蒙踏进家门,忽然听见咣当一声。
“这是咋了?”
左邻右舍有人道:“肯定又是那个狼崽子,又在作妖了,这是揍的轻了。”
“可不是。要不是看在那狼崽子长得还不错的份上,王蒙她娘肯定早就把那狼崽子揍死了。”
“得了吧,好歹是花钱买回来的。揍死了岂不是白买了?白花了一笔钱?”
“不过啊,这事儿,就跟养狗似的。像那小狼崽一样被买回来的,咱们村里多得是。先揍,不听话就揍,等揍服了,再给个甜枣儿,也就不作不闹了。”
柴房之中堆满杂物。
一名少年满头是血,身上穿的是脏衣烂袄。
这天气已经越来越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