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刚才曹新春和毛豆花好端端摔跤的事情,尚涛早已按捺不住,杨奶奶还没走远,他立刻就满脸兴奋地开口了。
“大姐,大伯母和二伯母为什么会摔跤?真的是爸妈显灵吗?大姐能看到爸妈?我怎么看不到?”
杨弯弯打定主意,这一辈子不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就是二叶和尚涛也不能说。
因为,那会给她们带来危险。
“尚涛,那是凑巧,因为她们心里有鬼。大伯母和二伯母以前就不喜欢妈妈。爸妈去世后,她们又苛待我们,她们心里有鬼。加上我揭穿了她们的鬼把戏,还要去派出所告他们,我故意那么说,她们太紧张才会这样。你看,我就不敢说大伯和二伯,因为他们俩老奸巨猾,我那么说,对他俩不会起作用的。”
尚涛和二叶觉得杨弯弯说得很有道理,加上曹新春被杨弯弯成功忽悠了几次,她们更是对杨弯弯的这番说辞深信不疑。
“等你们长大了,上了大学,有一门功课叫做心理学。学了心理学,你们会发现很多事情可以通过探查对方的心理来做出相应的反应,然后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比如说,我今天逼着他们承认,我们根本没有用爷爷的钱,就是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二叶和尚涛更是高兴。
二叶说:“大姐,今天真是太痛快了!我也要学着你,要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
“是啊,是啊,大姐!我也要学你!”
杨弯弯摸摸弟弟妹妹的脑袋,心里充满满满的欣喜。
弟弟妹妹不但很勇敢,而且很聪明,并不鲁莽。
“大姐相信你们将来一定比大姐更厉害,前提是,你们必须好好学习,掌握更多的知识。大姐说过,你们俩都必须上大学,所以,我们要努力奋斗了!”
“努力奋斗!”
“努力奋斗!”
姐弟三人说了一会儿话,杨弯弯让弟弟妹妹帮自己把东西搬到集市上后,她俩去上学,自己则去圩上卖猪头肉。
杨弯弯已经向老师请了假。
农村学校管得比较松散,而且杨弯弯这次考试成绩好,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不管了。
看到她来卖猪头肉,隔壁摊子的大婶惊讶极了,“小杨啊,今天改卖猪头肉了?”
杨弯弯经常来赶圩,不少人都将她认下了。特别因为她还是孤儿,带着弟弟妹妹生活,大家对她们姐弟的关注更多一些,纷纷称赞她们能干。
杨弯弯一边摆摊子,一边答话,“是啊。”
“这个怎么卖?”
“五块钱一斤。”
经过卤制,又挑了一些送给爷爷奶奶家,还有二十几斤。
大婶连声赞叹,“你们姐弟就是厉害啊!这边还有汤?汤又怎么卖?”
杨弯弯将剩余的大部分汤汁用铝锅提了来,足足有十来斤。天气热,姐弟三人吃不完,带出来准备做添头的。
“这个不卖,谁买猪头肉就送一份汤。”
大婶又赞叹了一回。
猪头肉卖得挺快,不到八点半就买得差不多了,得了一百多块钱,刨掉本钱,赚了七八十块。这已经很好了。
镇子上的老师,一个月也就三五百元工资呢!
他们姐弟一个,卖个四五次就能赚一个老师一个月的工资了。
当然,这是因为杨弯弯从空间挪了一个特别肥大的猪头进来充数,不然也卖不了这么多钱。
将摊子请旁边的人照看一下,她去卖衣服的地方给二叶和尚涛分别买了一套衣服。
裤子买的是牛仔裤,耐穿。又给自己和二叶一人买了两件文胸。
一百块钱剩不了多少。
杨弯弯将铝锅和刀子、盆子放在蛇皮袋里,扛着凳子,拎着袋子和搭子回家去。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人们热闹地议论着各种新兴事物。谁家的孩子不上学了去打工啦,谁家的孩子考上大学啦,谁家的孩子升学啦,谁家打工赚了好多钱在家盖房子啦……
杨弯弯听着她们大嗓门的聊天,眸子里始终清冷一片。
这些充满少年回忆的事情,这些淳朴的乡亲们,她竟然丝毫升不起亲切之感。也许,人走得太远、太累,已经没有了乡愁吧。
就好比她现在写作文,每次都是冰冷冷的内容,从来没有感慨和追忆。
她现在想的是,如何复仇,如何摆脱杨大力他们带来的负面影响。
她知道,她们姐弟三人几年之内暂时不能离开福星水库村。
原因在于尚涛。
尚涛有种奇怪的病,十五岁之前不能离开福星水库村。
上一世,尚涛曾经离开过,但是很快就生病。
等到他回到村里,病就奇怪地好了。
后来,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两三次。
直到尚涛考上高中,到了县城。
所以,杨弯弯必须把村里的事情处理好,把杨大力他们潜在的危险处理好。因为,她们姐弟几个在福星水库村至少还要生活好几年。
回到家,将东西放好,杨弯弯赶紧将两头猪给喂了,然后马不停蹄去了邻村,她要去和张屠夫联系,把家里的两头猪杀掉一头大的。
每天早起都要煮猪食,晚上要准备新鲜的食材,一日三餐还要准时喂猪,她不胜其烦。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做点其他事情赚钱。
因为忙碌,她上学的时间并不太准时,经常会迟到。
至于报案的事情,她得空了才能去。
这天早上,她刚走进教室,一个叫做王进的男同学说:“杨弯弯,匡洁的派克钢笔丢了,我们刚才在你的课桌里找到了。”
她们班里有个寄读生,叫做匡洁,家是县城的,父母不知道什么缘故特别忙,无暇顾及她,就把她托付到了亲戚家,暂时在班上寄读。
匡洁家里条件不错,平时吃的穿的用的当然全部是班里最好的,娇滴滴的大小姐一个。
匡洁最近得了一支派克钢笔,据说要好几百块钱才买得到,她很爱惜这支笔,写了字之后总是小心翼翼擦拭干净才盖上笔帽,收拾到粉色猫咪的笔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