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场中,昊天看着对面的妙品,走近了低声道:“牛鼻子,已到黄昏,那卫情主还要开席呢,我看我们就随便过两招算了吧!”
妙品嘿嘿一笑,随后后退了几步,高声道:“好,昊阳使者说得不错!”昊天刚舒了一口气,却听得妙品续道:“前面之人都是拼得伤的伤、残的残,我们自然也不能落于人后,没得叫人笑话!”一时脸色大变。
妙品又道:“昊阳使者真是好气魄,贫道佩服得紧!”说着,又向四周抱拳道:“老道今日也给在场的英雄好汉们许个诺言,若不拼个你死我活的,绝不退场,请众位豪杰同做个见证吧。”说罢,听得四周传来喝彩之声,就看着昊天直笑。
昊天没想到妙品竟会如此扭曲宣扬,一时后悔不已:“我去跟那无耻老道废话做甚,这下真是进退维谷了。”想及此,就往度无翼等瞧去。
妙品见状,道:“昊阳使者,你可别胡瞧乱看,现在可是比斗呢,又不是交朋友,待会我若趁你走神时出手,你可别来说老道不厚道。”
度无翼捏紧了双拳,喝道:“这老牛鼻子真是无耻至极!”月盈见度无翼等人反应,心下冷笑:“真正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昊天终是被妙品激起了火气,就运起昊阳功,疾往妙品攻去。妙品一边避退,一边笑道:“昊阳使者真是言出必行之辈,这般打法,果然是说话算数的。”
昊天见妙品只是不断避让,却不正面接招,喝道:“你个牛鼻子躲什么躲,有种就好好打啊!”妙品回道:“啧啧啧,老道刚又抠了脚底板,不是怕恶心到你么?”
妙品见昊天果是走神恶心起来,就轻声一笑,施展轻身功夫,使出太清掌法,直往昊天不住招呼而去。
昊天被厉掌逼得不住后退,喝道:“你个牛鼻子不是自称叛出道门么?又叫不要把你与太清宫扯在一起,那你个老家伙为何又来使太清掌法,真是不要脸!”
妙品笑道:“你个老乌龟可瞧仔细了,这不是太清掌法,这是太清掌法!”昊天一怔,道:“你个混蛋,这不一个样!”
妙品趁昊天愣神的功夫,一掌拍在昊天臂膀上,昊天顿时吃痛疾退。
妙品却不与昊天喘息之机,一边双掌又连拍而去,一边道:“老子可没使那太清宫掌法,老子使得是自己的太清掌法,这两者可大大的不同!待哪天得了空闲,老子再好好教教你个老乌龟!”
昊天见那妙品只把胡话说来,也不再理他,就专心的应付妙品双掌。
妙品见状,眼珠子一转,急喝道:“停!”昊天闻言停住时,妙品却乘机一掌拍在昊天胸口。昊天一个不慎,顿时受伤,怒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话一完,就抬掌连连反击而去。
妙品讥笑道:“你真真是个白痴,我是叫的你停,又没说我自己也要停,谁叫你傻得来听你爷爷的话!”
昊天这下再不理会妙品,只是疯狂一般攻去,竟似不留退路。恼怒之下,却把“随便过两招就认输”之事也忘了。
妙品大叫道:“哎呀道祖啊,吓死我了!”又过不数招,妙品趁昊天露出破绽之机,一招“游刃皆虚”,又拍在昊天胸前。这次招恨劲大,昊天终是吐出血来,蹬蹬不住后退。
妙品亦不留昊天喘息之机,随后运掌疾随而去,始终不离昊天身前。
昊天见难于避过,亦不再退让,后退中功力猛提,一招“昊明不吊”运实,双脚一蹬,顿时陷地三寸,双掌直往妙品迎去。
妙品大喝一声,双掌沛然四化,猛又疾合,正是一招“深藏若虚”,顿时拍在昊天双掌上。二人功力齐催,武场顿时难承雄力,方圆两丈极速下沉。此时二人外溢真元于坑内不住碰撞,摧石毁沙,反弹气劲直把二人往半空震去。二人腾升中,又是掌式连出,各不相让。
昊天终是力屈一筹,再加先前又伤,接连中掌,直往远处抛飞而去,嘴角不住溢血。
妙品翻身一纵,瞬息来到昊天头顶,顿时右脚运足真力,左脚弯曲上收,双臂平伸,一脚往昊天头顶踏去,脚尚未到,道元已排山倒海般压来。昊天难承道威,身子极速下沉,片刻就落在武场上。
妙品功力再催,道威加成,疾踏而下。昊天见状,忍了伤创,双掌急运功上迎挡去。只闻轰隆一声,又炸出丈许深坑,昊天身子直被强大道气震入地下,瞬间半个身子埋入土中,直达胸口,鲜血已是染红衣襟。
妙品嘿嘿一笑,就往烟尘中隐约可见的昊天抬掌连拍而去。
昊天身子陷入土中,转动不便,顿时抵挡不及,又中两掌,一时又气又怒,向天狂吼一声,真力庞然外放。真元极速挤压碰撞之下,轰然一声,坑中又是翻地炸起。顿时泥沙土石狂飞而起,妙品亦被气劲震出,顿遭泥沙扑面,狼狈不已,退出坑后,忙“呸呸”吐出嘴里沙石。
妙品刚呸了两下,见昊天已震开土石腾身而出,忙又纵身回转往昊天拍去。昊天重创之下,如何抵挡得住,又是伤上加伤。度无翼见状,急喝道:“我们认输!”
昊天闻得度无翼认输,正松了口气时,却见妙品竟是连攻而来,哪里有住手的意思!
度无翼见认输之下昊天仍被妙品不住追击,怒道:“好个无耻老贼,还不住手么?”妙品哈哈笑道:“又不是比武,你叫停就停呀,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度无翼顿时怒气升腾,道:“好好好,你说不是比武是吧?”说着,就瞧向月盈,厉色道:“还不去?”
月盈闻言,本不想上场,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心里暗自一叹,就拔出剑来,一边往战圈纵去,一边高声喝道:“让本使也来会会你个老道!”
妙品见月盈飘来,又一掌拍退昊天后,轻身疾退道:“停停停,不打了,我一见女人就脚软,尤其是寒月使者这般风韵犹存的!”
卫尘泱见得月盈上场,正要上前出手,见得妙品退了,也就停了下来。
月盈闻得妙品似调戏话语,怒道:“你个老牛鼻子,真不是个东西,你这是什么意思?”妙品回道:“老道可没什么意思,不要来找我,你还是去寻那俊俏后生耍罢。”
若换了往常,就这两句话儿,月盈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今日自是不同,就暗自忍下怒气,恨恨道:“你个牛鼻子等着,老娘迟早要寻你了却了今日这帐!”
妙品见气了月盈一番,也自够了,见得月盈扶了昊天退走,就嘿嘿道:“二位使者慢走,不送,不送啊!”月盈并不答话,昊天也只哼了一声完事。
昊天、月盈回来后,度无翼叫人抬起已睡过去的度千寻,又让人扶了腹部插刀的星痕,让汤勉之去叫了武家兄弟,连招呼也不打,急急而走。
卫情天见得是非枭境之人慌急退走,心下自有几分明了,就轻笑一声,也不管他们,忙去招呼了众宾客回厅堂吃酒。
镇三山望着远去的是非枭境众人,问道:“东郭掌门,如何?跟是不跟?”东郭泰嘿嘿冷笑道:“镇门主,如此大好机会,你舍得放过?”镇三山摇头道:“我可不想后悔!若成了,可是大功一件。”东郭泰疑问道:“镇门主,什么大功一件?”镇三山惊觉失言,轻笑道:“东郭掌门何必在意这些呢,你有你的好处,我有我的利途。这可是我们两家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就各自为了各自心中的盘算拼一把吧。”
东郭泰点头道:“镇门主说的对,是在下多言了!我们这就跟去吧,可别丢了。”说完,又帮旁边的东郭景理了理衣袍,瞧着额头磕破、身仍带伤的东郭景,道:“你待会去向卫情主说声抱歉,就说为父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吃完后就回枫苑客栈去等我吧,我忙完了就去寻你。”
东郭景忙道:“爹,我也要去,今日此仇,孩儿要自己讨回来。”
镇三山想:“你小子修为这般低,去了怕只会坏事。”就道:“东郭掌门,我怕那是非枭境之人穷途末路下拼起命来伤了令郎,我看他还是留下吧。”
东郭泰自然也知晓自家儿子是什么修为,哪会答应,轻喝道:“听话,为父代你去也是一样的。你若去了,说不定待会还要分心照顾你,到时叫为父如何全心宰那些贼子!”
东郭泰也知自己武艺平常,刚那么说,只不过是想去瞧瞧那是非枭境被杀得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好让自己心里能痛快些,其实并不是真敢动手。听得镇三山说到“穷途末路下拼起命来”,心里早有些怕了,又见东郭泰劝来,忙借坡下驴点头应了。
东郭泰又拍了拍东郭景肩头,怕是非枭境之人走远了,忙与镇三山等人急急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