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皇后急唤帝九恒出宫去秦王府时,殿外突然传来呼喝吵闹之声,李皇后与二子闻声出去时,只见近卫亲军司马步军都指挥使豁兆启率禁军将领突然手捧圣旨前来。
豁兆启向李皇后等行礼后,打开圣旨道:“陛下有令,京师奸人作乱,为防不测,皇后、韩王、楚王等不得出宫,任何人不得私自接见外臣,钦此!”
李皇后从豁兆启手里一把夺过圣旨,随后扔在地上,喝道:“豁兆启,你敢!”本来若有人作乱,不得出宫还说得过去,这不得接见外臣就有弦外之意了。
豁兆启慌忙跪下道:“请娘娘息怒,臣只是奉旨办事,还请娘娘不要为难臣!”
李皇后道:“好,本宫不为难你,陛下在哪里,你带本宫去见他!”豁兆启忙磕头道:“陛下口谕,请娘娘呆在仁明殿,哪里也不要去,请娘娘恕罪!”
帝九祯闻言大怒,这不就是软禁了么?随后上前,抬脚将豁兆启踢翻在地,喝道:“滚开,我看你们谁敢拦母后!”
豁兆启也不再与李皇后等争执,立马爬出仁明殿,随后起身拔出刀来,高声道:“众将听令,守住宫门,若有抗旨不尊者,囚禁南宫,等候陛下发落!”众禁军将领得令后,立马分散把守宫门去了。
随后豁兆启手一挥,顿时又有大批宫女、内侍前来守住仁明殿。李皇后见尽是帝廷义身边之人,顿时就闭上双眼,一脸苦涩。
帝九祯兄弟又扶了李皇后入内后,帝九恒道:“母后,看来父皇是真要动手了!只是孩儿不明白,我们都能看出来,二哥、四哥他们绝无夺位之意,难道父皇真看不出来吗?为何还要如此紧逼,父皇真就昏聩到了这般地步吗?”
李皇后一手拉住一个孩儿,叹气道:“你们父皇怕的不是你们二哥、四哥夺位,他怕的是另外一件事!”
帝九祯、帝九恒当然明白另外一件事指的是什么,顿时惊得面如土色,再也不敢出言了。
片刻后,李皇后流泪道:“当年乱世,母后与你们舅舅孤苦无依,四处乞讨度日,受尽冷眼。是你们皇伯伯捡了我们姐弟回去,让我们读书明礼,又送你们舅舅去经天纬地学习兵经武艺,才有今日的母后,才有我大赵的陇西郡公。天啦,你们皇伯伯是陛下的亲兄弟啊,是自小疼他爱他的兄长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帝九祯、帝九恒闻言,亦同时泣泪不止,一声母后后,母子三人抱头痛哭。
哭了片刻后,帝九祯猛然起身,随后伸袖一擦眼泪,转眼就闯了出去。外面的宫女、内侍只是奉命看紧李皇后,自也不拦阻帝九祯。
李皇后见帝九祯闯了出去,把他闹出事来,忙让帝九恒去拦阻兄长,不要让他强闯宫门。
帝九恒随后追去后,一把拉住帝九祯,道:“大哥,咱们回去吧,回去陪着母后,不要让母后担惊受怕,好吗?我们没有武艺,绝闯不出去的!”
帝九祯摇了摇头,又拍了拍帝九恒臂膀,道:“你放心吧,我知道闯不出去,自然不会去闯!你回去让母后安心,我不会闹事。”
帝九恒自然不肯相信,摇头道:“大哥,随我回去吧。”说着,就把帝九祯往回拉。
帝九祯忙一把甩开了帝九恒,喝道:“九恒,叫你回去陪着母后,你连大哥的话也不听了吗?”帝九恒又一把拉住帝九祯,摇头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我绝不会让你走!”
就在帝九祯兄弟纠缠之时,一脸怒气的帝廷义在豁兆启的陪同下行了过来,喝道:“身为皇子,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帝九祯二人见是帝廷义来了,忙就停了手。帝九恒见帝九祯只是冷冷的看着帝廷义,并不行礼,自也就只站了一旁,亦不行礼!
帝廷义见帝九祯兄弟不仅不对父皇行礼,还怒目相向,顿时大怒道:“逆子,逆子,还不跪下!”
帝九祯一声冷笑,道:“昏君!”帝九恒大惊,忙去捂住帝九祯之嘴。
帝廷义还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儿子骂昏君,顿时大气大怒,上前就给了帝九祯一个耳光,随后又骂道:“逆子,都是逆子!”
帝九祯只是嘴角带血,又冷冷的看着帝廷义,随后扳开帝九恒之手,又道:“昏君!”
帝廷义这次再也忍受不住,就对一旁的豁兆启厉吼道:“还不给我打,打死这个逆子,打死这个逆子!”
豁兆启顿时大惊,忙跪下道:“陛下,殿下年幼无知,还请陛下恕罪!”
帝廷义怒气无处发泄,抬脚就将豁兆启踢了远去,随后又喝道:“年幼无知,弱冠之年还年幼无知,那还不如打死算了。来人啦,给我打,给我打!”
帝廷义身旁的宫女、内侍既不敢动手,也不敢劝帝廷义,忙就跪伏在地,连看也不敢看了。
这时,李皇后也听到吵闹到了仁明殿前,就在被宫女死死拉住时,大哭道:“陛下,你若要打,就把我们母子一起打死吧,死了就干净了,你也就不用再防着谁、再禁谁的足了!”说着,又是苦泪直下。
帝廷义又是怒气上涌,见左右已全部跪了下去,就道:“好好好,你们不敢打是吧,那朕亲自来!”说着,就要去四周寻木棍板子。
帝九恒看了看大哭不止的李皇后,又瞧了瞧仍怒目而视的帝九祯,就抬步上前,道:“父皇,闹吧,尽管闹吧,只要你不怕将二哥、四哥引进了宫来!”
帝廷义听了帝九恒之言,顿时心下一颤,一时就停下了脚步。
帝九恒看着背对自己的帝廷义,又道:“只要你不怕二哥、四哥瞧了母后痛哭的模样生气,你尽管闹吧;只要你不怕坏了大事,尽管闹吧。”见帝廷义闻言转过头来,怒目而视,续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父皇不要生气了,我们自也好好的待着宫里,绝不与二哥、四哥他们来往,父皇以为如何?”
帝廷义冷声道:“你以为你们出的去吗?”帝九恒昂然应道:“我们自是出不去!但除非自今日起,宫里半个人也出不去,那儿臣就佩服父皇了!”
帝廷义又连喘了几口粗气后,方稳住了情绪。帝九恒说的不错,先不说宫里的衣食供应,就是进进出出汇报、传话、商议国事的内侍、大臣等,再加上内阁、六部等办公之处与后宫仅一墙之隔,你如何禁得住,你又如何能全部盯得死。何况,也不是人人都买帝廷义的帐,就算你盯得过来,人家不鸟你,你还不一定打得过,那你如何管得住?若是李皇后等铁了心要传消息,帝廷义自己都是没把握看得住的,否则豁兆启已经传了旨意了,他又何必再亲自过来。
帝廷义看着凛然不惧的帝九恒,点头道:“记住你的话,别来给父皇添乱,添了乱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这话也是一语双关,一则是若真除了帝九诏兄弟,你们的皇位就稳了;二则嘛,朕也不止你们两个儿子,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帝九恒点了点头,就拉了怒气难止的帝九祯又回了仁明殿,把李皇后一起扶了进去。
萧子申几人在东宫等了多时,也不见帝九诏过来,想应该是处理国事去了,就辞了宋皇后离去。
马车走了片刻后,突然一下停了下来,萧子申并没有听见喝斥之声,一时奇怪,就掀起帘子往外望去,却见是持国天王含笑自路中央走了过来。
萧子申顿时大惊,现在护卫均是普通兵士,若那持国天王伤了贤妃与帝九诏侍妾,那可就麻烦大了。就在萧子申起身欲去拦时,持国天王已纵身往萧子申抓来。
就在此时,只听后面灵夕马车内一声冷哼,随后一道靓影闪来,抬掌一挡间,短剑瞬疾而出,剑花一挽,顿时漫天剑气已罩住持国天王。
持国天王佛功一提,抬掌震散剑气,身子一晃间,靓影蹬蹬退了两步,竟与持国天王相距不大。萧子申此时才看清,那道靓影竟是灵夕。
持国天王哈哈笑道:“不差!”随后扬掌一拍,一招“遭劫在数”顿时又向灵夕击去。灵夕剑华闪闪,随后运出午未申酉,一剑击破持国天王掌气,随后抬步一踏,道气圆转间,又欲出招对敌。
持国天王见是三清子午剑法,顿时抬步一退,含笑道:“停手吧,贫僧只是来传个讯!”灵夕也不与他纠缠,就短剑一收,道:“说吧!”
持国天王又望向萧子申,道:“小子,转告你们道主,五月初五卯辰之交,宋王观一会,可别忘了。”随后又看了看灵夕,哈哈一笑,转身飘逸而去。
灵夕皱了皱眉,看向萧子申道:“萧师弟,这位僧者就是六凡界之人?”
萧子申没想到灵夕修为竟也如此不凡,秦王府果然卧虎藏龙,见灵夕问来,就点头道:“他就是持国天王!”
灵夕点了点头,道:“四天王之首也不过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我们回去吧!”
萧子申霎时就无言以对,那是因为你修为高深好不好,你换两个人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