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数招,就在萧子申一掌盖向吐血后退的殡主部天灵,正犹疑着下不下杀手时,一道剑气破空袭至,一闪就到了萧子申掌心处。
萧子申见剑气不凡,掌心道印旋出,暗以道神识剑剑气隐藏于道印之后,瞬间就击散了剑气。
萧子申虽破招,但殡主部也借了这短暂之机,抽身退向了伏海名鉴方向赶来的众人身旁。
萧子申正惊来人修为不凡,抬眼一看,来人已纵身持剑近身攻来,却是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
萧子申指运剑气,连点来人长剑,只闻铿锵之声不绝,转眼就过了数招。
来人见萧子申竟以空手挡下了自己剑法神兵,已惊了起来,随即持剑一点萧子申剑指,后退一背,已停了手,道:“阁下好身手!”随即又抬眼看向跟来的复无常,问道:“二殿下,这位公子就是你方才所说第三战的人选?”
复无常看了同样落地不再出手的萧子申一眼,点头道:“正是这位萧壮士!”
来人正是伏海名鉴剑主之子、别海棠兄长血剑少!
众人见萧子申空手与血剑少过招,虽然他功力深厚,却不惧血剑少手持的神兵八咫鉴,几番过招下来,竟毫发无损,心又更惊。
伏海名鉴神兵八咫鉴与神照国皇族的天丛云剑,并列为东海两大盖世神兵,兵增持威,削铁如泥,何况人的指掌,没想到萧子申单以指决,却不见半分损伤,众人如何不惊,看向萧子申的眼神又变,尤其是别海棠!
血剑少得了准,随即收剑入鞘,对萧子申道:“真是可惜,若阁下早来几日,我定与你光明正大的一战,现在却已迟了,我已出过场!”
萧子申见血剑少虽冷言冷语,眼神中却有对武者的敬意,言语也正常,自把他与殡主部之类区分来看,抱拳回道:“若阁下他日得了空闲,只是切磋武艺,在下也可请教一二!”
血剑少道:“请教可不敢当!若阁下真愿与我切磋,在下感激不尽,先行谢过!”随之冷眼看了殡主部一眼,唤了别海棠主仆,告辞转身就往伏海名鉴方向去。
血剑少走了几步,随即又停步回头道:“只有阁下这般修为,才配得上我伏海名鉴的大小姐!”
高傲言语,不留情面,瞬间就让以津真天、复无常等人脸色一变。不是因为血剑少看不起以津真天、复无常等人,而是因他说萧子申才配得起别海棠。
言下之意,血剑少是否有心要撮合萧子申与别海棠?以血剑少现在的修为,就是他的父亲伏剑主也要给几分面子,若他真与伏剑主一谈此事,以血剑少在伏海名鉴的地位,也非没有成的可能,何况是在伏剑主本身也不愿成全复无常的当下。
只是有一点,如果伏剑主真舍弃以津真天与复无常二人,怕也对伏海名鉴有些不利。当然,以血剑少的心性,自不在乎,否则也不会当着以津真天、复无常的面说出这话来,就不知伏剑主怎么想。
众人既然这般猜测,现在以津真天一方因与萧子申的纠葛,已近乎敌对。以津真天此次前来,本是为了交好伏海名鉴,在他看来,若伏海名鉴真看得起萧子申,招了为婿,不仅无法交好伏海名鉴,还凭空多了一大敌,对他日后的大事极为不利。
何况,萧子申现在是代表复无常一方出战,若他有心娶貌美的别海棠,又是未来岳父或伏家之人,谁人觉得他能“取胜”?
而复无常则更想得深远,他自然知晓伏剑主不大看好他,但通过今日与血剑少的恳谈,至少血剑少已有不少改观,已是大有希望结为一盟。
没想到素有剑痴之名的血剑少竟这般看得起剑法高深的萧子申。若萧子申与别海棠成了,不仅伏剑主更不可能助他,怕是与血剑少交好之事也付诸流水。
虽然目前复无常对萧子申有“救命之恩”,但他也不能完全测知萧子申的心性,谁知他会不会念情助自己。如今自己作茧自缚,本以为是助力的萧子申,却有可能成为阻力,一时大叹无奈,可不是天意难测。
别海棠听了血剑少之言,抬眼一望突然愣住的萧子申,樱唇轻咬,哼道:“他算什么东西!”随即瞪了血剑少两眼,拉着木魅就离开了。
血剑少看着气怒离开的别海棠,眉头微皱,连招呼也不打,只低头沉思缓缓离去,把萧子申众人撇下在此处,全无待客之礼!
别海棠、血剑少消失不见后,以津真天稳了稳情绪,看了复无常一眼,轻声一笑,就对萧子申抱拳道:“真是恭喜萧公子!”随之轻笑转为大笑,就领着殡主部等人离开。
萧子申不知以津真天是离间之意,还是真对自己可能娶别海棠而打心底高兴,晃身就挡在了以津真天众人之前,看着殡主部冷冷道:“殡主部,这样就想离开,是不是太不给我神州上国之人面子?”
红叶狩一惊,萧子申虽是问殡主部,但殡主部与以津真天一同离开,瞎子也知是一路人,他对萧子申的心狠手辣记忆深刻,怕萧子申突然对以津真天出手,抬步就挡在了以津真天身前,随即拔出刀来,喝道:“大胆,竟敢对我神照国兵部首辅不敬!”
红叶狩之所以强调对殡主部不敬,而不是说以津真天,也是为了转移萧子申的注意,淡化自己挡在以津真天身前而可能为以津真天带来的麻烦。何况萧子申本身也是问的殡主部,红叶狩也不算祸水东引。
现在复无常也在,萧子申也不是真想动手,听了红叶狩之言,瞟了一眼他仍带血的断臂后,对殡主部笑道:“没想到阁下真是神照国的兵部首辅,在下倒是失敬了,失敬啊失敬!”随即就拱了拱手,嘲讽之意尽显面上。
众人自然听出了萧子申言下之意,但殡主部不是萧子申对手,现在又没了伏海名鉴高手在场,也不敢动手,伤了自己事小,害了以津真天就事大。
所以,萧子申虽是嘲讽,以津真天几人也不发作,见萧子申只带笑看着他们,并不动手,就小心翼翼的自一侧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