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莫要急躁,闭上双目细细听,这小子的鼾声有古怪,或是其故意为之。”
虽是盘膝坐下闭目,未曾主动去运转起功法,但那就于体内,因为已然让那运转周天几乎是成为了身体的自然本能的修士们,自然也是能够无时不刻地修炼着,只是相较于那主动去运转周天,效果要慢许多罢了。
而很快,那就于那云海宗的大师兄的传音之下,那两位才与牧溪认识不久,且资格较老的女性少宗主的其中一位不再向夜阳皱眉望去,而是闭上了双目细细感受着夜阳那如雷般的鼾声。
或许是因为她的天赋不如于她的兄长的缘故,在细细感受了一刻多钟之后,她才发觉到夜阳的鼾声中却有奇妙。
惊醒,对着那两个因为她的忽然闭目,而感到有些疑惑的女子说道:“闭上眼睛静心听他的鼾声!”
不曾有过多的解释,女子在话罢之后便也再一次闭上了双目,再不管外界究竟如何,只是独自沉醉于那如雷鼾声当中细细感受其间门道。
而那在最初,只得是大师兄一人盘膝假寐之时,其他人或也只是觉得大师兄只是在眯眼养神罢了,可直到那另外三个少宗主在一句未曾压下声量的话语传出之后便也盘膝假寐之后,众人便也有了怀疑。
紧接着,那同样依靠自己发现了鼾声中情况的一两位少宗主,也是接连闭目。
至于那几个只是在数次闭目也想要感受着什么,但一直被夜阳那鼾声吵着的情况下,无法真正静下心来的修士,则是在那再一次睁开双目醒来的大师兄的提醒中,再一次陷入了假寐。
每一个人所听到的雷声同出一源,可一个源头却是会出现许许多多的画面以及那不同程度的雷霆。
而就如那第一个听到了鼾声中有异样的云海宗大师那般,一条条即将化龙的蛟蛇于那雷云间飞掠而过,虽也避开雷霆,可就在那雷霆就要落到那站于云间下的云海宗大师兄头上之时,却又有着一条蛟蛇拼了命的飞过来,只为了帮其挡下那一道算不得太过强大的雷霆。
“此之场景?究竟暗喻着什么?我的心?还是...”
虽是在感受,但那画面真实感却让得那沉迷其中的大师兄身临其境,而甚至于就是那奇异画面,却也让其那空明许久的内心,再生出了一道疑惑。
不同于这云海宗的大师兄,其三妹所看到的场景却很是浩瀚,浩瀚的根本让那女子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真实感,可其心底里却又觉得此些场景,或当真存在于世间。
雷霆宫殿、雷霆城池、雷霆海,诸多以雷霆着称的样物出现于女子的眼前,而她却就位于那最为狂暴的雷霆海中央。
即便如此,女子所感受到却也只有那如同入了温泉的舒适感,而无任何的一丝不适。
只是将精神游离于自己听到夜阳所传出的如雷鼾声所幻出的世界中,但那就于精神世界之外,女子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些可怖静电,却也使得几乎是整一个车房内的人们头发数竖起。
有人感悟极深,也有人只是稍有所得,但不管是谁人,却也都不至于什么都得不到,因而夜阳所故意发出的鼾声是对于车房内修士们的恩赐。
白天即到,夜阳于一个伸懒腰间坐了起来,扭动了一些那稍稍僵硬的脖子发出了劈里啪啦的身影,而后也是发出些许淡淡的灵气,将身体表面那还不见弱的静电消去出。
扫下自己那炸开了似的头发,便也向那同样醒来且也是知晓发生了何事的七长老点了点头,便也再如昨日一样坐在了那角落闭目盘膝。
而因为夜阳的醒来,那雷鼾声的消失,最先从那奇妙感应中醒来的便就是那些感悟最轻的人。
皆是嘴角含笑,互相对视而后再次闭目就要消化掉那夜晚所感悟的某些东西,但就在这一过程中,逐渐的便有人接连醒来,而那越是往后醒来的人嘴角间所含带着的笑意,却也是愈加的深。
若是要问他们的感悟有多深,那其中最有表现力的,或就是他们在醒来之后,还能够攀谈上几句,不至于因为害怕那感悟消散,从而要立即将那感悟消化了去。
“还没醒吗?”
此时,距离夜阳醒来再盘膝闭目已然是过去了半个时辰有余,那所有人都觉得可能会是最后一个醒来的大师兄也已然醒来,可其妹妹却仍旧是沉浸其中。
“嗯,我也不知她究竟看到了什么,但无疑,此次受益最多的便也就是三妹了。”
为何叫那一位女的少宗主为三妹,一则是因为她当真就是那云海宗大师兄的三妹妹,二则便就是该女子是云海宗此代的第三个少宗主,其实力之可怖,及那踏入半步太玄,不过也只是其想与不想罢了。
车房外,白云忽骤变,翻涌间雷霆乍现,可那就在五长老的驱使下,所有的雷霆就如同长了眼一般,完完全全的避开了那傀儡马车。
可雷霆是避开了,那随着一颗颗拳头大小的雷霆球体从云间出现之后,那傀儡马车所走过的路途上空,其云间便也暗了下来。
“老七,谁人在做突破,让其停下。”
在避开了数十枚雷霆球体之后,那五长老终还是感觉到了雷劫的变化,也是知晓了自己的确干涉太多,因而只能是朝着那车房内的七长老传音而去。
而那正注视着那也是独自一人盘坐在地,只不过其身体周遭总闪动着那吓人雷霆的女弟子的七长老,在听到五长老的传音后,也是不由得摇了摇头才露出了那无奈苦笑站起了身子来,于他人的注视下要强行将那女弟子唤醒来时,那一直闭着双目的夜阳却终于是开口了。
“无需将她唤醒,以她对于雷霆的亲和力,那外界的雷劫根本就不会伤害到她,只需要合力将其传出这车房外即可。”
话罢,夜阳便再如一尊石雕一般继续盘坐着,而不曾再动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