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见三女接纳了东方月,这才彻底的放松了心情。
原来女人之间的暗斗,那激烈的程度,可比战场厮杀厉害得多了。
好在东方月,拥有足够高的智商,迅速的化解了身份危机,倘若她行差踏错,只怕是要后悔莫及了。
林小妖站在刘正的身后,酸溜溜的说:“看来千年世家的姑娘,这智商也是高人一等哪?”
刘正说:“这一碗水端平,说来容易做来难!”
关键得看你们几个——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希望你们和睦相处,也得你们自己愿意才行哪?
东方家族对于幽州的稳定很重要的。
虽然兴汉军不惧挑战,但是已经打压了一个公孙家族,再对付一个与咱们为善的东方家族,其他七个隐世家族会兔死狐悲的。
更何况东方月,已经完成了保护梅园的承诺,我也不能食言。
林小妖说:“王爷放心,梅园不会乱,也不能乱。”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也不会改变。
这是一个深入人心的理念,我会竭尽全力的维护它。
刘正说:“小妖,谢谢你!”
要不是有你主持大局,我的后院早就起火了。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梅园的安全与稳定是第一要务。
我得去梅园总部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置吧!
你办事,我放心!
刘正说完,起身走出了大厅,留下林小妖,独自的思考他所说的话。
原来男人也是会妥协的,因为责任,所以别无选择。
不喜欢也得喜欢。
刘正才走进梅园总部,庞统就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庞统说:“王爷,糜芳快马来报——卢秀刑期已满,正在随商队北上。”
按照行程计算,已经进入了北山城。
咱们应该如何反应,还请王爷示下!
刘正看了一眼手中的情报,迅速的浏览完毕之后,才一字一句的说:“士元,卢门六郎回家,这可是一件大喜事。”
通知阎柔,让他前来见我。
然后准备一份厚礼,我要登门拜访卢师。
庞统领命,转身就走。
一刻钟之后,阎柔走了进来。
阎柔说:“刑部主事阎柔,拜见王爷!”
王爷,请吩咐!
刘正说:“阎主事不必多礼!”
流放琼州的卢门六郎卢秀,已经刑满回家了。
刑部有什么表示吗?
阎柔问:“刑部已经收到了卢秀的销除案底申请书。”
正在准备开会讨论,毕竟当年的侵吞土地案,牵扯十分巨大的。
王爷有什么想法,还请示下。
我也好向刑部诸公商议,争取做到皆大欢喜。
刘正说:“关于卢秀的改造,总体来说是比较成功的。”
至于销除案底,可以酌情考虑,只是必须要站在维护法律的角度上,来看待这个问题。
法律才是兴汉国的根本,动摇了法律基础,就是动摇国本。
不如给卢秀一个考察期,以观后效。
想要销除案底,暂时不行。
阎柔说:“王爷,按照最新修订的法律,卢秀刑满释放,应该考虑销除案底。”
要是王爷心存顾忌,只怕是难以服众哪?
虽然卢门执掌幽州教化之牛耳,但是卢家的人,也享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权利。
刘正说:“卢秀的案情,代表着兴汉国执法程度的风向标。”
刑部要维持铁面无私的形象,就得对卢家严格要求。
卢秀的案底不能撤销,否则的话,刑部就会落得一个“奉承卢门,法避权贵”的名声。
到时候就会有人指责刑部的公正性。
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阎柔说:“王爷,要是苛待卢家,只怕会让权贵人人自危呀。”
一味的打压卢门,王爷恐怕会落得一个六亲不认的骂名。
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卢秀的问题,都必须要引起刑部的高度重视。
刘正说:“我也知道,一直以来都有人在试探刑部的执法底线。”
他们是想在规则范围之内,以法律对付法律,不断的削弱兴汉国的执法根基。
要是卢秀的案底撤销,只怕会释放出一个可怕的讯号。
一旦到了以今时的标准,去衡量昔日的犯罪,就会翻案成风。
很多人会以此为据,来推翻刑部曾经的判决。
一旦法律的正义根基被动摇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比如十年前的卢门侵地案,放在今天依旧是重罪,只是判罚的程度会是天差地别的。
一旦撤销了卢门的案底,有人趁机质疑——刑部当初的量刑过重,或者是提出什么国家赔偿。
不仅刑部的正义性会受到严重的削弱,更会打击兴汉国的执法力度。
咱们想要做的,就是维护刑部的正义性。
坚决杜绝拿今天的标准去衡量昔日的案件,更不允许趁机破坏刑部的形象。
不管是好是坏,都不提倡翻案风。
坚决打击翻案风,才是刑部应该做的事情。
谁也无法预料十年之后的执法环境,要是拿现在的标准去翻旧案,只怕是刑部的尊严就得丧失殆尽了。
法律可以与时俱进,执法环境也会与时俱进。
刑部的判决,只适用于当前的执法环境。
执法的标准不能改变。
阎柔说:“王爷,卢老爷子已经很老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卢秀可以销案,恢复卢门的家声。”
王爷可是卢门的关门弟子,刑部得维护好王爷的形象呀!
两权相害取其轻,刑部还是倾向于销案的。
毕竟卢秀在琼州岛上的事迹,已经扭转了卢门当年的形象。
只是在刑部的案底上,卢门还存在着这样的污点。
卢门不遗余力的想要洗刷这个污点,就得让刑部撤销卢秀的案底。
刘正说:“卢门如今是兴汉国文化教育的风向标。”
北山大学集中了七成以上的新儒门学子。
与青州大学的传统儒门相比,卢门更有着独特的利益诉求。
北山大学的毕业生,多的是做官的人,青州大学才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了有教无类的传统。
如今北山大学背负着卢门侵地案的案底,只能夹起尾巴来做人。
要是卢秀的案底撤销,北山大学毕业的官员,就会对刑部失去敬畏之心。
要是北山大学抱团成功,与刑部以法斗法,兴汉国就得陷入无休无止的内耗了。
不管出于什么角度考虑,卢门侵地案在刑部的案底,不能撤销。
这是兴汉国的政略方向,不能让卢门变得亳无瑕疵。
卢门侵地案,就是当年最成功的案例。
也是刑部给卢门准备的一道枷锁。
北山大学的毕业生,一直都会对卢门的这个污点耿耿于怀。
如今致力于推动刑部撤销卢门的案底,就是打着销案的由头,彻底的洗白卢门。
甚至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把卢门的形象与兴汉国挂钩,从而给刑部施加压力。
阎柔说:“王爷所料不错。”
刑部的基层人员,似乎对卢门侵地案的态度有些暖昧,甚至有人认为,王爷的光辉形象不容玷污。
那些老成的刑部官员,还能坚守底线不动摇。
刘正说:“哪里都有幸进之辈。”
有人想要获得权利,肯定会无所不用其极。
一旦卢门侵地案的案底撤销,就意味着刑部的重新洗牌。
这要是让北山大学的理念,吞噬了刑部的执法理念。
用不了多少年,刑部就会成为新儒门的代言人。
卢门侵地案就是北山学子的敲门砖,也会是破坏兴汉国法律根基的第一步。
阎柔说:“王爷高瞻远瞩,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如送卢秀一块血红色的牌匾——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也算是给北山派官员敲响一个警钟。
刘正说:“你既然有了主意,那就这么办吧!”
我打算去拜访卢师,你带着牌匾跟我一起去吧!
正在这个时候,庞统前来禀报说:“王爷,已经准备好了!”
刘正起身,示意阎柔出去准备牌匾,然后就回到后宫沐浴更衣,准备彻底的拾掇一番之后,再去拜访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