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的大朝会上,司马昭主动卸任丞相之职并举荐司马炎接替。
坐镇汧县的司马师也上表魏帝曹奂,请求卸甲归田,同样推荐司马炎接任大都督之职。
至此,曹魏军政大权集于司马炎一身。
一个月之后,郭太后偶染风寒卧床不起,太医束手无策。卧床数日,药石无效,汤水不进,撒手人寰。
魏帝曹奂孤掌难鸣,长安局势日益艰难。
司马昭指使相师妄言天命,各地祥瑞层出不穷,皆云司马代魏正当天时。
魏帝曹奂无奈,只得择良辰吉日告祭太庙,登受禅台逊位。
司马炎在长安登基为帝,国号晋,史称晋平天下。
与此同时,华亭谈判也接近了尾声。
吴蜀于交州再启战端,诸葛亮和周瑜只好告辞离开,准备到前线一较长短。
临别之际,诸葛亮找到到正。
“刘庄主,益州北伐无望,东有周瑜;西有崇山峻岭,南有丛林瘴毒。蜀汉四面皆敌,又当如何自处呢?”诸葛亮问道。
“把百姓放在心上,用人来解决遇到的困难!”刘正回答说:“世间最珍贵的是人,最厉害的是人才。”
诸葛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华亭。
刘正目送诸葛亮离开,转眼又见周瑜整装待发。
“你和孔明,真的要在交州打死打活吗?”刘正问道。
“刘庄主,屁股决定脑袋,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周瑜苦笑着说。
周瑜策马离开,刘正仰天长叹一声!
“庄主,大事不好!”郭嘉神色慌张的说道。
“华亭谈判圆满结束了,还有什么坏消息传来吗?”刘正问道。
“魏帝曹奂逊位,司马炎登基,国号晋!”郭嘉说道:“郭太后离奇病死,曹家就这样败亡了。”
刘正倒是不觉得奇怪,西平郭氏已经决定替兴汉军效力了,就没有必要给曹家殉葬。
“奉孝,你说老实话,郭太后真的病故了吗?”刘正问道。
“司马家为了上位,需要郭太后病死!”郭嘉说道:“如今司马家上位成功,郭太后的死当然是真的。”
刘正听郭嘉话里有话,就明白其中必定会有猫腻。只是西平郭氏诚心归附,再揭人家的老底未免不太厚道。
只是司马氏专权,曹家后代死伤惨重。刘正又有纵容司马昭行凶的嫌疑,总得替同门的后代谋一条生路。
“奉孝,你差人替我传话——就说曹家人已经掀不起大浪了,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刘正吩咐说。
“是!”郭嘉领命。
司马炎登基,长安一片混乱。刘正挟势警告,司马家左右为难。
“大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不同意保留曹家后人的尊贵地位!”司马昭说道。
“子上,不要意气用事!”司马师说道:“当年魏帝曹丕代汉,献帝也有特权。到了咱司马家,连曹家人都不如吗?”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让炎儿也封曹奂为公?”司马昭问道。
“封公显得咱司马家太小气了!更何况还有兴汉山庄的面子呢?”司马师说道:“直接封王,陈留王!拿出咱司马家最大的诚意,不给梅园大动刀兵的借口。”
“也只能这样了,但愿刘庄主言而有信!”司马昭说道。
晋帝司马炎封曹奂为陈留王,效仿当年少帝和献帝之间的兄弟情谊。
华亭的刘正也没有想到司马昭居然会听话,一时之间也没有了主意。
郭嘉问:“庄主,咱们讨逆还需要理由吗?”
“脸还是要的!”刘正面不改色的说道:“名正才能言顺嘛,谁叫老百姓就吃这套呢?”
郭嘉也是无语了,这揍人还需要理由吗?
好在已经收服了西平郭氏,找一个揍晋国的由来那也信手拈来。
郭嘉离开之后,派人找到郭忠交代了刘正的命令。
郭忠立即命人在西平城中宣扬司马炎为了上位迫害郭太后。这消息以讹传讹,很快就让西平百姓耳熟能详了。
西平守将陈骞,由于陈群昏迷不醒,家势一落千丈。如今司马氏当权,正是陈氏子弟反戈一击的唯一机会。
西平郭氏造谣生事,这令陈骞左右为难。本来身为魏臣,世食魏禄,当为曹氏尽忠。可是陈群蒙难之时,曹氏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因此并无任何保护陈家子弟的举动。
陈骞寒心了,弃魏投晋也就成了必然。
司马炎代魏兴晋,长安世家各有选择。既有陈骞这样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有矢志不改的硬石头。
荀氏子弟不愿背义忘恩,随着荀彧的一声令下,荀家子弟回颖川封山耕读百年,既不事晋,也不愿意归顺兴汉国。
何曾在陈仓古道送别了荀勖之后倍感孤独,于是就到西平城找陈骞。同病相怜的两个人,一见面就抱头痛哭。也不知道他们是哭魏国之殇呢,还是家道中落?
郭忠在西平城中弄得谣言满天飞的时候,何曾恰好与陈骞在喝闷酒。
“何曾,你说这郭忠哪来的勇气闹事呀?”陈骞醉熏熏的问道:“靠山都没有了还折腾,难道是想要试一试本将军的刀锋吗?”
“不好,西平郭氏有反心!”何曾大惊失色的喊道:“郭忠造反,肯定会投奔兴汉军,咱们俩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不至于吧!”陈骞说道:“西平郭氏可是长安世家联盟的核心成员之一,郭忠可是九品中正制的既得利益者,怎么可能到兴汉山庄摇尾乞怜呢?”
“陈骞,你为什么与荀勖分道扬镳?”何曾问道。
“你明知故问!”陈骞冷冷的回击道:“荀彧老匹夫坐视先祖陈群公遭厄,荀、陈两家反目为仇,我怎么可能忘记家族大恨呢?”
何曾说道:“荀彧大人只不过是见死不救,你就这般苦大仇深。为什么还要对西平城中的流言蜚语充耳不闻呢?”
陈骞这才想起西平郭氏的那位奇女子,据说是被司马氏所谋害。这样的深仇大恨,彼此反目才是应有之义。
“何曾,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我全听你的,快点儿!”陈骞病急乱投医的问道。
“陈骞,你别急!你认为西平郭氏的那位奇女子真的死了吗?”何曾问道。
“不好说!”陈骞说道:“关于那位女子的身后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按照世家的自保之道,西平郭氏那位奇女子在长安的尊贵身份肯定是已经死了。至于她老人家用什么样的身份活着,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陈骞当然知道西平郭氏这是欲盖弥彰,既保住了家族的栋梁,又让司马家找不到发难的借口。除非昭告天下,长安的那位是假的。这样致命的乌龙事件,有人敢四处宣扬吗?
“这很有可能是先声夺人!”何曾说道:“以咱们当前的地位,介入那位奇女子的事情就是找死。”
何曾以为离西平郭氏发难还有一段时间,当即就建议陈骞密奏朝廷西平诸事。至于如何处置,就让庙堂诸公头痛去吧!
陈骞并无良策,只得按何曾说的办。
西平陈骞派刺候快马出城,星夜赶往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