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叹道:“若是真的无能为力,就只能牺牲吕松了。只不过要避免政务系统借题发挥,在这个节骨眼上推动裁军计划。”
李靖起身说道:“府主放心,我这就安排人准备预案,保证不会误事。”
刘正打算考校军部的风险对冲能力,便没有限制政务部分的自由发挥。
政务系统的负责人轩辕无双立即派出使者。
乐山城守王门接到指令,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就问道:“使者大人,大家都是替府主做事,说是左膀右臂也不为过。既然大家同气连枝,因何咄咄逼人?”
使者平静的反问道:“政务系统的规矩你懂,你确定要知道?”
王门纠结了一会儿,才挣扎着说道:“我注定无法置身事外,当然得清楚上级这样安排的深层次用意。”
使者无奈,只得取出一份绝密卷宗移交给王门,然后就离开了。
王门进入密室,郑重其事的打开卷宗,才浏览数页,便吓得直冒冷汗。
只是王门已经入局,只能硬着头皮角色扮演。
王门身着官袍,隆重的登门拜访公证处。
公证处的负责人害怕引火烧身,就让林泉负责接待。
双方分主宾坐下之后,王门意味深长的问道:“吕松的借贷关系隶属于鸣玉楼,王闯以什么名义拿到的欠条?”
林泉不敢怠慢,只得认真的回答说:“鸣玉楼一贯坚持和气生财,不想因为催债而自毁形象。恰逢王闯有意争抢弄玉,这才花重金完成债务转移。公证处有幸见证,欠条已经归入重案档室。”
王门命令随行书记官将谈话内容整理成册,接着就向乐山驻军的专案负责人朱雀发函,请求随时通报案情进展。
朱雀收到正式文件之后,只得向吕布汇报。
吕布说道:“当前最重要的两个问题:一是王门的发函代表着政务系统的态度,咱们需要在3天之内结案;二是调查组不能尽快破案,就只能牺牲吕松,相应的安抚工作得拿出一套令人信服的方案。”
朱雀叹道:“若是有一个月的时候,我保证真相大白。然而政务系统拿出正式文件,时间肯定不够,咱们就只能委屈吕松了。”
吕布说道:“案件的调查不能停,哪怕是结案了,也得秘密调查。吕松那里我亲自去谈,确保政务系统不会有借题发挥的借口。”
朱雀继续查案,吕布则走进临时囚牢。
吕松一见到吕布,就痛哭流涕的喊道:“将军,我是冤枉的。”
吕布叹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现有的证据对你不利。你的运气很不好,恰好赶上了军队和政务两大系统就裁军问题展开博弈。王闯案让军部彻底的被动,高层没有余力保你。”
吕松问道:“为什么?”
吕布回答说:“政务系统已经发函,咱们必须要在3天之内结案,而调查组实力有限,至少需要一个月才可以查明真相。军部倒是可以替你争取时间,代价是被人贴上骄兵悍将的标签。”
吕布直言相告,吕松便有了赴死的觉悟。
吕松叹道:“我不怕死,可这样的死法太憋屈了。”
吕布亦道:“我也不想你死,可是调查组没有足够的时间查明真相,这就意味着你必须要受这伤委屈。鸣玉楼出具欠条,你就是授人以柄;以权谋私传唤王闯,军法亦不容你;王闯在驻军警戒范围之内离奇死亡,你罪责难逃。”
吕松立即辩解,可是吕布已经不想听了。
军法赋予吕松的执法权,却被贴上了以权谋私的标签。不管王闯的催债恶心了多少人,吕松以权压人的恶行算是板上钉钉了。
吕布叹道:“军部不会为了一个作奸犯科的人动用特权,你的事情暂时没有翻案的机会。”
吕松泣道:“将军,可我罪不至死呀!”
吕布苦笑道:“我当然知道你罪不至死。然而王闯案发生的时间过于特殊,军部只能牺牲你堵住内阁的口,从而获得喘息之机,进而推迟裁军提案表决的时间。内阁的用意很明显,你活了,裁军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吕松终于不再挣扎了,为了维护军部的面子,只能慷慨赴死。
吕松认命之后,用自暴自弃的语气问道:“将军,我用生命替军部争取时间,军部打算如何对我?”
吕布直接把军部的条件合盘托出,吕松听完之后,总算是有了一丝丝的服气。
吕布问道:“你死之后,军部会把相关的补偿留给你指定的人,同时会把鸣玉楼的欠款结清。你的钱打算留给谁?”
吕松回答说:“朱雀将军为了我的案子奔波劳累,请将军代我致谢一番。”
吕布一眼就看穿了吕松的心思,于是就投桃报李的说道:“朱雀将军正在物色一位副官,我看过弄玉的资料,倒也符合要求。”
吕松喜道:“多谢将军!”
吕布终于跟吕松谈妥了,以弄玉追随朱雀为条件,换取吕松认罪伏法。
吕布回到驻军总部,就跟朱雀交换了意见。
朱雀忧心忡忡的说道:“将军,鸣玉楼是田府的产业,弄玉是田氏培养的人才,我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寻常。”
吕布叹道:“吕松认罪认罚,军部得欠他一个人情。既然他愿意为了弄玉粉身碎骨,你就多担待一些,拜托了。”
吕布一锤定音,王闯案顺利的完成了证据链。吕松欠债不还,为了逃债害死王闯铁证如山。
朱雀汇总上报,吕布签字批准对吕松执行军法。
行刑之日,王门作为特邀代表负责验明正身。
弄玉一身戎装,给吕松倒了一碗断头酒。
吕松开怀畅饮,心无挂碍的走上了断头台。
弄玉的心情很复杂,忍不住的就要说出真相。
朱雀见状,大声召回弄玉。
弄玉受军令干扰,待到归位之时,吕松早已人头落地。
朱雀生怕弄玉失了分寸,干脆提前退场。
吕松的死,并没有缓解军部和内阁的矛盾,反而让内阁拿到了军部的把柄。
特别是王门监之后,立即向内阁报告,声称以朱雀为首的调查组滥用职权,草菅人命。
内阁趁机发难,发函至军部要求详查,还特别强调还吕松一个公道。
朱雀收到述职通知,整个人都不好了。吕松的死经不推敲,军部已经安排情报人员重新调查。
如此一来,朱雀就被架在火上烤,就连吕布都吃了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