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翎妃也是前去宫殿的那一批人中的一个,当时提前回来的时候她就没看到陌景尘和云卿两个人。
后来院长回来,她才从大长老那里听说结界关闭了,而他们两人还在宫殿里,顿时急了。
这几天也一直没两人的消息,她心里就一天比一天担忧。
就算现在她已经放下了对陌景尘的执念,但两人也算是同门师兄妹,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到底是有不同情分的。
而且她也不讨厌云卿,相反,她觉得云卿是个让人很喜欢的姑娘。
两人情况不明,她也一直忧心。
现在见到两人平安回来了,才算是放心了。
“对了,师兄,云卿,院长一直很担心你们俩,你们快回去报个平安吧。”
陌景尘嗯了一声,带着云卿往主峰去了。
两人没有隐藏气息,是以还没到主峰,在院子里的院长和大长老就已经感觉到了两人的气息了。
大长老端着茶杯,笑了下,“看吧,这不就回来了嘛。”
话落,陌景尘和云卿就已经出现在了院子里。
院长站了起来,看着两人,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眼中有些疑惑。
他感觉两人的气息好像变得深不可测了起来。
“尘儿,云卿,你们两个……”
大长老自然也察觉到了两人的变化,惊讶道:“你俩在宫殿里莫不是有什么奇遇?”
现在不是慢慢解释的时候,陌景尘只是点点头,“差不多。”
院长走过去,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尘儿,云卿,那宫殿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所以之前云卿才让我提前将弟子召回来的?”院长问起了正事。
陌景尘暂时没回答这问题,而是问院长,“师父,这几日,两宗三派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或者奇怪的事情?”
“特别的或者奇怪的事情?好像没听说有。”院长又问大长老,“大长老,你有听说吗?”
大长老摇头,“没听说过。”他想了下又说,“至少没有传出来的,至于他们内部,就得去打听打听才知道了。”
院长问陌景尘,“你问这个做什么?”
陌景尘说:“我和卿卿怀疑,其他势力从宫殿里出去的人里,可能有被黑气入侵了的人。”
当时他将那些人扔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些人有被黑气侵染的痕迹。
只是他和卿卿都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黑气?那是什么?”院长还从未听过这个。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陌景尘干脆将万年前的灾难跟院长还有大长老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完陌景尘的叙述,院长和大长老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没想到万年前,天泽大陆竟然经历过那样的浩劫。
院长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愕,“尘儿,你的意思是,万年前差点毁了天泽大陆的黑气,现在又重新出现了。”
“没错。”
大长老失声道:“那怎么办?”
云卿说:“你们放心,我和阿景会想办法阻止这场浩劫的。”
院长闻言,看了两人一眼,眼中神色有些复杂。
这世间,凡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们能获得这样大的机缘,自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拯救整座大陆这样的重担,不是一般人能扛得起的。
几人商议一番之后,大长老便回去做相关的准备了。
院长看着陌景尘和云卿两人,似乎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了。
他知道,不管后果如何,他们已经做好了决定了。
“好了,你们两个早点回去休息吧。”
陌景尘点头,“徒儿告辞。”
两人回了自己的院子,云卿对陌景尘说:“阿景,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
“卿卿想说的是封印下的黑气太平静了对吧。”
关于这一点,陌景尘也有所察觉。
当时他们去加固封印的时候,过程太顺利了,没有受到一丝阻碍。
可之前,里面的黑气一直在蠢蠢欲动的。
“嗯。”云卿说,“而且我觉得,那批后来被你扔出去的那群人里可能有谁有问题。”
她说不出理由来,就是有那种直觉。
既然黑气已经开始学会侵染人体了,那说不定还有别的能力,只是他们现在没有发现而已。
“没事。”
陌景尘将云卿揽进怀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嗯。”
云卿靠在陌景尘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里的那些不安忧虑都慢慢散去了。
有他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在他胸口上蹭了蹭,软了声线,问他:“阿景,如果有一天,要用牺牲你的性命来拯救天下苍生,你会愿意吗?”
陌景尘想了想措辞,然后缓缓道:“其实我是个凉薄之人,天下苍生如何,我并不在意。”
“如果苍生里,没有我在意的人,那苍生如何,我无所谓,更不会为了拯救他们而自我牺牲,大不了,大家一起毁灭就是了。”
“但这一次,如果要我和万年前的人皇一样,牺牲自己来拯救天泽大陆,我会去做的。”
“因为迦南学院在这里,天泽大陆毁了,迦南学院里所有的人都会没命。”
“但在我心里,迦南学院是我的家,这里有师父,众位长老,还有诸多师兄妹,我不能眼睁睁我的家被毁了,我的家人死掉。”
他的答案在云卿的意料之中。
这世间,她是最懂他的人。
不管在哪个世界,对于那些真正关心疼爱他的家人朋友,虽然他不会像对她那样表现的那么热情温柔,但他是一直将他们放在心上的。
家人和朋友,对他而言也是很重要的。
云卿踮起脚尖,亲了亲他温凉的唇,笑着问:“那我呢?”
陌景尘扣住了她的腰,低头攫住了她的唇,深深地吻住了她。
一吻完毕。
他才开口,语气很温柔,但声音低低哑哑的,“卿卿,对你,我很自私,很贪心,也很霸道,但同样也很不舍,很不忍心。”
“嗯?”云卿挑眉,“什么意思?”